第5章 再動一下試試
好在她穿了舍友的平底鞋,運行起來很快。
夏冬兒一邊跑一邊還在腹誹,真是慫死了,人家一句話就嚇破了狗膽,為什麼要那麼聽話啊?
等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北門時,剛好五分鐘,只是她已成了煮熟的蝦子。
看到熟悉的限量版車子,她這才翻眼停下,大喘著粗氣。
正值仲夏,下午的陽光最為毒辣,她是不是該慶幸沒在路上暈過去。
由於肺熱過量,她完全說不出話來,額前的碎發一縷一縷的黏在皮膚上,鼻尖和兩頰汗順著光滑的脖頸浸透在衣服里,白色短袖的領口處濕了一塊。
夏冬兒彎著腰,兩手按在膝蓋上,微張嘴巴散著熱,時不時的瞥一眼不遠處站在樹蔭下冷漠無情的男人,無聲的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不過這男人還真是暴風中心,走哪都能引得一片尖叫和注目。
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定製襯衣,袖子挽至臂彎,露出一截緊緻的小麥色胳膊,叉在腰間,下邊搭配了一條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色九分西服褲,此時正配合他站的的筆直修長雙腿垂著。
這一切配上他完美的比例和菱角分明的五官以及清冷貴胄的氣質,還真是夠秀色可餐。
夏冬兒不由得感嘆造物者的不公。
「時間剛好。」
她此時的模樣像極了他家那隻吐舌散熱的藏獒。
靠在車頭悠閑慵懶的厲仲謙瞥了一眼手錶,腦海里莫名的浮出這個結論。
他清冷寡淡的聲音,瞬間讓夏冬兒火上加火,這男人還真給她定時,他這紳士樣到底騙了多少女人?
她真想上前沖著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撓兩爪。
對於她大汗淋漓狼狽的樣子,厲仲謙毫無憐惜之意,好似這結果和他無關似的,默然略了眼前毫無形象可言的女人,冷然道:「上車。」
夏冬兒大氣還沒喘完,見厲仲謙已經發動引擎,便趕緊拉開副駕駛的門就準備上車。
沒辦法,行李都在大宅壓著,她能不跟著嗎?
「你是想在車上種花還是耕地?」厲仲謙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掀起眼皮涼涼的看了一眼正要上車的夏冬兒,蹙著眉,腦袋向一邊歪了一下。
「後面!」
說話中他把所有的車玻璃都降了下來。
呃!
這是嫌棄她滿身的汗味?
夏冬兒腦容量小,轉了半天彎,才明白過來。
臉上原本就沒消散的紅暈因此漲的更紅了,因為生氣。
姑奶奶不委屈求全了,愛咋咋地,她狠狠的抹了一把額頭的濕發,瞬間頭髮都樹立起來就像一隻發怒的喵科動物。
「厲仲謙,你什麼意思?」
她鬆開車門後退一步,「這樣吧,我給你五分鐘,從這裡到教研大樓,只要你能按時到達,今天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厲仲謙深邃目光掃來,一片鋒芒,「如果不想做一個滅絕物種被圍觀,就立馬上車。」
「你……」大爺!
夏冬兒真的是被惹毛了,你個死毒舌,竟然說她是恐龍,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雖然不得不承認不如人家的皮貌,但是這樣毫不遮掩的嫌棄一個女孩的長相,她要是不做點什麼,她良心都會不安。
她的倔脾氣一下子上來,腦子裡老媽的死命令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哐啷」一聲,她用力關上打開的那扇車門,轉身就走,瀟洒至極。
老娘不發威,你還以為老娘是面人,任由你捏圓搓扁。
夏冬兒被氣的好似隨時都會爆炸,走路都帶著風。
厲仲謙怎麼也沒想到過夏冬兒的脾氣這麼爆,懵了一瞬。
想到爺爺一通又一通的電話,他無奈的撫了一下額頭,麻煩!
「啊!」
正暗暗罵厲仲謙的夏冬兒被忽然而來的天旋地轉,嚇的驚呼出聲。
地震了?
待看清是搞來地震的不是茹神(茹神是紐西蘭毛利人傳說中製造地震的人),而是厲仲謙,她用力踢著腿,「厲仲謙,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厲仲謙沒注意,肚子被她瞪了一腳,昂貴的襯衣上頓時多了一個印記。
他的眸子瞬間染上冰霜,沉穩的腳步頓住,抬起骨節分明的手,做了一個讓他自己都詫異的動作。
「再動一下試試。」
他的聲音里充滿威脅。
「啊!,厲仲謙!」
姑奶奶也是有臉的人啊,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多人面前,就這麼鞭打她的屁墩,以後她還怎麼混,她爸媽都沒打過,他算哪根蔥啊。
這時正是放學時間,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被她這一聲驚呼吸引的駐足觀望。
夏冬兒見這情形也顧不得熱不熱,趕忙把臉貼在他的背上,恨不得悶死自己算了,當然心裡不忘厲仲謙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厲仲謙本來在生氣,看到她這嬌羞的舉動倒氣消了不少,綳著的臉也舒緩了開來,心道:「她還知道害羞。」
只是熱熱的氣息灼傷到了他的皮膚,痒痒的還帶點麻麻的感覺,尤其是肌肉接觸的某處頂點的磨蹭,他的肌肉一瞬間繃緊。
忽然腦子湧入昨晚的畫面,一時,某處開始作妖,他想一定是自己火氣太旺了。
看來他被氣的不輕。
「別動了,在動我把你扔下去。」
夏冬兒被倒掛著,腦袋都暈了,被打一巴掌,她還動個屁啊,這人是不是有病,神經病。
她正在心裡盤算,忽然身子被重重的拋在了後座位上,小臉頓時摩擦在真皮座椅上,蹭的生疼。
還沒等她坐起來,車門就被關上。
厲仲謙迅速上車,關掉車鎖,好像害怕夏冬兒再次逃掉似的。
夏冬兒還沒來得及爬起,車子就已經駛離了學校。
都成了籠中鳥,啰嗦那麼多也是無用,她索性閉起嘴巴爬起來,打開車窗讓風吹散一些她的火氣,不然她怕一衝動,和那個男人同歸於盡。
厲仲謙的餘光略過後視鏡,見她氣鼓鼓的不說話,眼眸暗沉了一些。
剛才她氣呼呼的樣子估計也是做給他看的,要不是趕時間,他定不會做那樣有損他顏面的事。
夏冬兒越看越不對勁,車子怎麼就進了高速口,她頓時就不淡定了。
「喂!你這不回家去哪兒?」
厲仲謙半晌才陰沉地開口,「我說過,終結婚姻只有一個解決的辦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