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那混球逮出來
司馬燚走後,杜若站在迴廊里望著從樹上飄零的落葉發獃。
水仙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披上,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水仙,你想說什麼?」
「小姐是不是又在想五爺?唉,小姐受傷之後忘了那麼多事,怎麼獨獨沒有對五爺忘情呢?小姐還是忘了五爺吧,五爺的心裡根本沒有小姐。」
杜若確實在想著司馬燚,卻完全不是水仙說的那回事。她此刻想著的是,怎麼通過司馬燚這條線,順藤摸瓜地將司馬祈那個小混球給逮出來!
「水仙,司馬燚有兄弟嗎?」
水仙對於杜若直呼司馬燚的名字有些發愣,一時沒回過神來。從前她家小姐都是喚司馬燚五爺。
「小姐是問睿陽王殿下的兄弟?睿陽王是五皇子,自然是有兄弟了。」
「五皇子,那就是排行第五,他有四個哥哥?」杜若掰著手指數著。
水仙覺得自己家小姐的腦子傷的真是不輕,但她仍舊耐心地回答,「是,五爺還有一個弟弟,六爺。」
「弟弟?」杜若眼中精光一閃,估摸著司馬祈的年紀,應該是比司馬燚小的,看來這個六爺定然就是司馬祈!
「六爺的名字叫什麼?」
「司馬顯。」
不是叫司馬祈?杜若有些意外。
轉念一想,既然存了心要做壞事,又怎麼會以真名示人?想來司馬祈的名字是假,這司馬顯才是真名!
「水仙,你可知道怎樣才能見到這位六爺?」
水仙愣住了,不明所以地問:「小姐要見六爺做什麼?六爺在宮裡頭,尋常人可見不著六爺的。水仙也不知如何才能見著六爺。不如小姐去問問大少爺?」
感覺自己摸到了一點線索的杜若心情不錯,彈了個響指誇讚水仙:「好主意!」
於是接連幾日,杜若都瘸著個腿,追在杜衡的身後問:「哥,你什麼時候進宮呀?」
杜衡起初覺得她是想打探司馬燚的消息,懶得搭理她,只是兇巴巴地警告她:「死丫頭,你就待在家裡安分一點!」
後來杜衡被纏的受不了啦,就吼她:「死丫頭,你就不要再想著出去纏著五爺丟人現眼了!現在因為你,五爺都懶得搭理我,一直讓我賦閑在家,我哪裡還需要進什麼宮啊!」
杜若眨巴著眼睛,舉著手發誓:「哥,我發誓不纏著五爺,其實我只想見見六爺。」
可沒想到的是,一聽到杜若提起六爺,杜衡就變了臉。
他嚴肅地問杜若:「你究竟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許亂來!那些事情不是你能摻和的!」
杜衡的態度極度可疑,看來司馬祈和司馬燚之間果真有貓膩!杜若越發篤定自己的方向對了!
只是司馬祈既然把她卷了進來,她恐怕就不會讓這個六爺如願以償了!
呵,真當她杜若是砧板上的肉么?休想!
不過是進宮而已,沒有人帶進宮,她可以混進宮呀!
影視城裡混了好幾年,宮斗劇里的門門道道她熟得很。
打定主意揣上銀子,杜若趁著水仙煎藥的功夫,偷偷從將軍府後門溜了出去。
只是從將軍府一出來,杜若徹底傻了眼。她很快深刻地理解了什麼叫人生地不熟!
別說皇宮在哪兒?她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這些古人們也真是的,大街上一個路牌也沒有!怎麼認路?
好吧,鼻子下面一張嘴,不懂只能開口問了。
站在路口左右望望,尋了個面善的老婆婆問路:「婆婆,您知道皇宮在哪邊嗎?」
老婆婆耳朵不好,聽了半天才明白。大聲地給她指路:「皇宮呀,往這條路一直走,走到路口左轉。沿著大路往南是城門,往北是皇宮。」
杜若謝過老婆婆,見老人家衣衫破舊,便從包袱取了一錠銀子遞到老婆婆手上表示感謝。
出門在外,財不外露。
這是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偏偏杜若就忽略了這點。
她總覺得古人純樸,在京城裡頭光天白日之下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壞人。
可當那一群痞子出現並將她團團圍住的時候,杜若才覺得自己天真了。
原來古人並不純善,這京城的治安也並不好!
於是她很自覺地把包袱里的銀子丟了出來退財消災:「各位大哥,銀子都給你們。小妹還有急事,還望各位大哥行個方便!」
拿了銀子可那些人卻並不讓路,領頭的傢伙賊眉鼠眼地打量著杜若,詭笑道:「真巧!小娘子你有急事要辦,哥哥我也有急事要辦。小娘子你幫哥哥我解了燃眉之急,哥哥我自然會給你行這個方便!」
男人吹了聲口哨,巷口一輛馬車奔了過來,將杜若塞進馬車,馬車立馬飛奔了起來。
顛簸的馬車裡,男人猴急地撲了上來,杜若不動聲色地一躲,笑道:「大哥真是無趣,好歹也先來點美酒助興吧?」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小娘子還真是有情趣啊!」說著朝馬車外喊了一聲,「拿酒來!」
靠!說有酒還真有酒!
杜若強撐著笑臉把酒倒上,端到男人面前,開始頻頻勸酒:「大哥請!」
男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開始酒意上頭,一把將杜若拽進懷中,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麼把戲!想把我灌醉?實話告訴你,爺醉了也是金槍不倒!」
聽到這一聲爺,杜若無端端地想起了司馬燚。
此刻若要搬出個救星來,這京城之中誰能大得過皇家?
她不知怎麼腦袋犯抽,竟脫口而出:「你別亂來!我可是五爺的人!」
「什麼狗屁五爺六爺!真是巧了,老子他么還是朱二爺呢,比你五爺大幾個爺!小妮子跟老子耍花招,你還嫩了點!今兒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這朱二爺捏開杜若的嘴巴,提起酒壺就直接往她嘴裡灌酒。
「你喊啦,看你喊破喉嚨你家五爺會不會來?還是乖乖地伺候好爺吧,爺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再也不想你家五爺!」
朱二爺話剛落音,馬車忽然一個大顛簸,往旁邊歪了下去。
車廂門被摔開,車上的朱二爺和杜若都滾了出來。
杜若趁機曲起膝蓋往朱二爺胯下要害用力一頂,朱二爺疼得直打滾,杜若也逮著機會拔腿就跑。
「臭婊子!你敢跑!兄弟們,都給我上!」
朱二爺這一喊,卻發現馬車翻了之後,他車外頭兩個兄弟已經不見了蹤影。
回頭一看,就在不遠處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和一行侍衛,他那兩個兄弟正跪在馬車邊一個勁地磕頭喊著饒命。
馬車上冷冷地傳出一聲:「把手留下,爺饒你們一命。」
旁邊的侍衛手起刀落,兩雙手就斷在了車輪邊。
兩個沒了手的人疼得撕心裂肺地哀嚎,屁滾尿流地連忙逃命去了。
馬車緩緩行至朱二爺跟前,車簾掀開一角,車內的司馬燚瞥向朱二爺,問:「你比爺還大幾個爺?這麼厲害?」
朱二爺一臉慘白,「你……究竟是什麼人?」
旁邊的侍衛飛上來一腳:「沒長眼的東西,這是睿陽王殿下!還不趕緊跪下!」
朱二爺的膝蓋頓時軟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殿下的人,小的該死!求殿下饒命啊!」
「既然該死,爺怎麼饒你命?」司馬燚面無表情。
「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殿下饒命!」朱二爺磕得滿頭是血,流了一臉。
司馬燚神情莫測地望著朱二爺,微微勾唇,「看在你醉了還能金槍不倒的份上,那爺就留你一命。」
朱二爺聽聞此言,心中狂喜,可那謝殿下饒命幾個字還未出口,卻聞司馬燚繼續道:「暫且先繳了他的槍和那雙手吧!」
說完,司馬燚放下了帘子,馬車繼續前行。
一聲慘叫響徹雲霄,那個朱二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司馬燚的馬車很快追上了正一瘸一拐逃命的杜若。
驚魂未定的杜若身上的衣衫被酒水淋濕,髮髻也是散亂不堪,總之是狼狽至極。
「這麼巧?杜小姐不在將軍府里養傷,到此處做甚?」
此刻看到司馬燚那張冷臉,杜若卻猶如看到了救命的天神。
她死死地趴住司馬燚的馬車車輪,強裝鎮定:「迷路了,不知五爺能不能送我這個傷員回將軍府?」
也不管司馬燚答不答應,杜若直接爬上了馬車,「勞煩五爺了,先在此謝過!」
司馬燚冷著臉,卻也沒有把杜若趕下車。
只是車廂內沉悶的氣氛卻讓杜若難受的緊,被酒水淋濕的衣衫緊裹在身上明明有些涼意,此時竟讓她覺得有些悶熱。
杜若下意識地拉鬆了衣領,手一起一伏地促進空氣流通,以減輕悶熱和窒氣。
不料她此舉卻讓綳著臉的司馬燚出言譏諷道:「杜小姐自小有爹娘教養,為何卻一直不識廉恥二字?」
什麼?居然說她不知廉恥?
太過分了吧!
杜若低頭一看,不就是領口鬆了些,鎖骨若隱若現罷了。
這些古人,還真是封建!
這就是不知廉恥了?那弔帶衫怎麼混?比基尼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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