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室操戈
此時是六月的天氣格外的悶熱，對於押走自己孫兒，李淵著實是無能為力，心情複雜心態更是煩躁不安。
現在的形勢比人強，他在絕望之中，獰笑出聲，隨即咬著牙，低沉道：「我的好二郎，你可真有本事！」
他是即恨又無奈，現在是什麼也做不了。
說完話嘆口氣抬步去往了侯君集指定的地點。
太極宮原先是隋朝的大興宮，在此的南邊是皇城，北倚長安的北牆，在北牆外有個西內苑，在北一點是大興苑，東西兩側則是太子所居住的東宮，其整體布局是道家的風格。
在宮城的四方有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四靈獸，鎮守四方的妖邪，此地是按照漢朝孝武帝的新政治，改尊儒學為國教的偌大更化，歷朝在這裡建皇都的帝王，皆都以漢制建立其餘宮殿，玄武門就離此不遠。
剛剛在此地，就發生了一場，禍起蕭牆、同室操戈的兄弟鬩牆慘案。
最終的結果是二皇子又稱天策上將的李世民獲勝。
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在此先後被殺。
過後秦王命人收拾殘局，自己則是帶人去往太極宮。
在太極宮裡，除了帝王李淵，還有六位宰丞，以及幾個效忠武德帝的眾臣眾將。
他們今日是來上朝的，結果一進宮就被人給軟禁於此，問押自己的羽林軍為何，卻沒人理會他們。
最後是越聚越多，直到武德帝的到來。
大臣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的情況緊急，李淵病急亂投醫，問向眾臣：「今日之事你們是如何看待？現在逆子李世民已經拘禁你我，這該如何解決？」
這時的武德帝還問話，你以為這是平時的上朝么？
六位宰丞都是有些無語，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問怎麼解決，難不成你還想處置秦王，這也有些太不識時務了吧。
這六位宰丞分別是裴寂、蕭瑀、封倫、陳叔達、楊恭仁和顏師古。
此刻是逼宮，如果還不明白，那就是傻子。
在李淵急的上火時，封倫的腦子反應快，把心一橫：「陛下，太子和齊王平素里都是驕奢銀逸，常做悖逆不法的事情。現如今又做了謀刺當朝柱石天策上將之事，動搖了我大唐社稷大業，臣請陛即刻下降敕奪太子的儲位，將其廢為庶人，另敕秦王殿下為開國勛績，改立太子……」
封倫這人處事圓滑，表面上是一副忠君愛國，暗地裡則是左右逢源睡也不得罪，現在大事來臨，需要快速的站邊才是。
於是說了一堆廢李建成太子立李世民為太子的話，因為李世民現在是天策上將，又受百姓和將士的愛戴，加上已經有能力軟禁文武大臣了。
當然要不遺餘力的支持他。
「陛下，趕緊決定吧，不然兄弟鬩牆同室操戈的事就要發生了。」現在大勢已去，一向慎重又老成少語寡言的陳叔達也緊跟著發聲。
其他人都驚異，陳叔達可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節操高貴又不諛不婪，始終都保持著公正不偏不倚的老臣。
竟然在此時也規勸起來。
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過一想也正常，他就是剛正不阿，不想看見帝王家的人倫悲劇。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一員黑臉大漢大搖大擺的進來，他身穿玄鐵甲胄，扛著一把鋼鞭，在其身後的是玄甲兵，都在門口守著。
拿著兵器上殿，這是犯了殺頭之罪，也是如同謀反。
見如此，陳叔達當即對他厲聲呵斥：「尉遲敬德，你不僅渾身盔甲還扛著兵器來大殿，你想作甚，難不成是要謀反？」
當事人滿臉不在乎，高傲不屑地掃視了眼他們，然後對李淵一拱手，大大咧咧地道：「陛下你萬歲，末將由於甲胄在身不能施禮，望陛下和諸位相爺們恕罪哈！」
「你……」陳叔達這個氣，冷著臉沉聲道：「我問你話你上這個作甚，這裡是御前，沒有聖旨不得隨意前來，而你不僅來了，還身穿甲胄拿著兵器，你想幹嘛？」
尉遲恭依舊不懼，反而還帶著一絲譏諷的笑容，高聲回道：「相爺，你別跟俺說這個，俺是個大老粗，連個字都不識一個，平日里所作的事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勾當，對你說的這個著實是不大懂得，只知道現在是過來問你們個事情。」
這是來問事么，這是來殺人的吧。
「你問事就不能先稟告得到允許才能進入么，真是不懂禮法，現在這樣進來著實和謀反無疑。」裴寂想在李淵面前表現，當即對他呵斥。
「俺說這位相爺，剛才俺的話你難道沒聽明白，還是說耳朵聾了？都跟你說俺是個大老粗，不懂禮法。」
他的不懂禮法顯然是不想和這些人說理，氣的他們鬍子都翹的老高，尉遲恭才不管，而是雙目微眯的問道：「上次秦王在齊王府，遭到太子和齊王的陷害毒殺，你們為何對其不聞不問？」
舊事重提，看來今天的日子，絕非簡單。
「這事已解決，你卻突然這時過來問，還拿著兵器上殿，是意欲何為？」高位上的李淵冷聲質問道。
「已經解決了？」尉遲恭冷笑，對他拱了拱手：「既然陛下說解決了，那就當是解決了吧！不過還有一件事你們應該是不知道吧？」
在他們一臉疑惑中，尉遲恭很隨意地道：「當今太子和齊王都在暗藏甲兵，意在圖謀不軌，先行謀害刺殺秦王不成，又帶著兵準備過來行刺陛下，秦王殿下孝順，得知了他們的陰謀和刺殺事情，便趕緊帶人過來護駕。沒成想到了玄武門，遭遇了他們的埋伏，幸好秦王殿下英明神武，帶著大家反敗為勝，伏誅了他們。秦王擔心陛下的安危，故特命末將率兵前來護駕！」
事情很清楚了，秦王發動政變，讓他來護駕是假，囚禁才是真。
難怪突然說秦王遇害在先，這是提前預防，以免大家說秦王造反。
這個大老粗尉遲恭，竟然還用上了計策。
「你，你說什麼，太子和齊王都被殺了？」李淵震驚莫名，問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開始聽聞還不確定，現在又聽他這麼說，臉色頓時慘白，人也瞬間老了好幾歲。
「差不多吧，我過來是奉秦王之命，怕太子府和齊王府的人圍攻陛下，特帶兵前來保護。」尉遲恭確切地道，也不擔心把武德帝氣出病。
眾臣震駭莫名，開始還在猶豫的人，現在只得把心一橫，如果再不拜秦王殿下，那下場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
得到確定的李淵，頭髮又是白了很多。
不多久，李世民帶人過來，到了大殿里，然後命眾臣全部退出去，就剩下他們父子二人。
只是他們交談了沒多久，便有人急匆匆的過去稟告：「參見皇上，拜見秦王殿下。程將軍在抵禦太子府兵時，被太子的長子所擒，他叫停了雙方的打鬥，押著程將軍說要和秦王殿下當面說些事。」
父子二人齊驚，因為太子的長子是沒被太子認過的，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到了唐王府，受老夫人的厚愛，後來李淵稱帝，他在未央宮附近有了個住處。
以前是陪老夫人聊天，李閔鴻叫其太奶奶，沒兩年老夫人薨世了，就由唐王妃竇氏撫養了幾年。
這時的李淵還未稱帝。
唐王妃生育了四子一女，長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三子李玄霸（英年早逝）四子李元吉，一女有人說她排行老三是李世民的妹妹，也有人說她比李世民大。
在李淵入住長安城，立下了汗馬功勞。
大唐建立沒幾年，因為一場戰役而薨世，下葬時都是用的將軍禮。
因為她是女將軍，組建了歷史上第一支女兵隊伍，又名一一娘子軍。
說起這個李元吉，因為一出生就奇醜無比，他的娘親更是厭惡他的長相，不願意撫養，命令家人將之拋棄。
幸好夫人的侍女善良將嬰兒偷偷的抱回，秘密的撫養，等李淵回家就稟告了他，方才使得李元吉沒有夭折在襁褓之中。
然而這個夫人的侍女善舉卻未得善報，反而因一件小事被李元吉給殺死。
而這個李閔鴻，自從奶奶也駕鶴西去，就剩下了李淵對他關愛，在閑時去就找李閔鴻，可李淵有很多的妃子要臨幸，就把他放在宮裡逗鳥餵魚。
沒聽過他還會武，沒想到他竟然擒了混世魔王程咬金。
這是不是有點開玩笑。
程咬金會三板斧半，實力不是太強，但好歹也是個能征善戰的福將。
現在被個不會武的小孩給擒了。
開的什麼國際玩笑。
「當真是擒了程將軍？」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
李淵驚奇萬分。
稟告之人確定道：「千真萬確，若是殿下不信，現在過去一看便知。」
這人沒必要騙自己，李世民遲疑片刻，對著李淵行禮說道：「父皇，孩兒現在出去處理一下，您請先回宮，待兒臣處理完眼前的事，再來和父皇長談！」
過後命太監宮女，攙扶著李淵回了寢宮，自己則是帶人去往了稟告之人所說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