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舞

雪舞，在雪中飛揚，娘親說我，撿到我的那天雪下得很大，才給我取這個名字。

看著外面的雪紛紛落下，便隨著簌風，輕盈的雪花翩翩起舞一般落下來，原本溫暖的房間，因為冷風和雪花，頓時像冰窖一般。

「雪舞，把窗關上。」

她回頭望著叫她把窗關上的娘親，年紀在她的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迹，才四十的年紀，細看娘親的髮髻，能看出少許白髮。雪舞將窗關上，但是還有有冷風吹進來，因為還有一塊窗的一邊只剩下木架子，粘在上面的紙，早已經被風吹破，上面還有厚厚的飛塵，可見是許久沒有跟換。

「娘親，什麼時候，把破窗戶補上。」

嘆一口氣，「現在還是寒冬，等開春以後，上集市，買新窗紙，在粘上，「雪舞可好。」

雪舞明白家中沒有多少銀，能省著，就只能省著用，已經很多年沒有換過新窗，娘親知道，也湊合著過著。

不行娘親和爹爹收養她，她也應該為家裡做些事情，在她許思之際，娘親拉著雪舞坐在爐子邊上，木炭燒得旺盛，雪舞望著紅彤彤的木炭開始出神。前一個月前，原主跟一群朋友跑到山上去玩，不慎掉下懸崖。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懸崖下，傷痕纍纍，爹爹和娘親早一天一夜。

可是她什麼也不記得，這一月有餘，爹爹和娘親對她都很好，想想她是一個現代人，奮鬥十年有餘，剛買新房子，等到幾個月，總算是能住進去，才一晚上她就穿越，發現自己只是十二的孩子，她簡直是不敢相信，這些日子，她也就慢慢接受。

冷兵器時代，在這個村日子，雪舞慢慢了解，這是一個戰亂的年代，南北朝時代，眼下對雪舞來說，最為要緊的事情，還是養活自己，她沒有銀子。雪這麼大，山上的野獸會出來找食物，可以打獵。

想到娘親不會讓她上山打獵，雪舞也只能找爹爹，正在劈柴的男子，看著一個可愛的女子都出來，「雪舞，外面雪大，回屋。」

「爹爹，我有事想跟爹爹說。」

男子放下手中的斧頭，「什麼事？」

「爹爹，我們住在山下面，外面下這麼大雪，覆蓋著地面，一片白茫茫，野獸找不到食物，會不會攻擊我們？不如我們圍著房子周圍，設下陷阱。」

男子聽雪舞的話點點頭，「確實值得擔憂的事情，晚上雪會越來越大。」

雪舞見爹爹同意，忙著去幫忙，雖然爹爹一再囑咐她，讓她回房間，可是雪舞還在砍著竹子，房子周圍挖一排排大洞，裡面插削尖的竹子。等到做好這些，就已經天黑起來，雪舞回到房間，烤著火，自己的手已經凍得通紅，娘親一臉心痛的抱怨爹爹，雪舞一遍遍重複著，「娘親，我沒事。」

看著這對夫妻，這般年紀沒兒沒女，才收留她，心痛的跟個寶貝似的，看到她受傷，娘親就忍不住抹眼淚。有一次，娘親煮一鍋雞湯，聞到雞肉的香味，她再也抑制不了，饞蟲，看著鍋里的雞，直流口水，娘親給雪舞呈上一碗雞湯，她開心準備喝，娘親剛想提醒雪舞小心燙，還沒來得及開口，雪舞就一股腦地喝，被燙到嘴巴，碗也摔在地上，痛得上串下跳。娘親沒有責備她，還又給她一碗，等到放涼，才給她喝。

娘親把準備好的飯菜放在桌上，雪舞簡單的吃幾口，就去烤火，撥動著火堆里一坨黑漆漆像是木炭，雪舞拿著放在邊上的細小的棍子，戳幾下，柔軟。雪舞將它爬出來，用手拿起來，有些燙，剛出碰到，就收回自己的手。

「過會拿起來，小心燙。」娘親還不忘交代雪舞。

雪舞連忙點頭，這是她在這時候，最愛吃的食物，烤番薯。沒有肉吃，過年的時候，才吃得到豬肉，但是有很多的烤番薯，雪舞怎麼吃，也不會膩。

她再一次抱起烤番薯，沒有剛才那麼燙，但是還是很熱，只能在手中拋來拋去。將它黑漆漆的外衣撕開，看到裡面肉果肉，一口壓下去，滿滿的滿足。吃過烤番薯，她又開始迷茫起來，不知不覺，已經熟悉這裡的一切，但是她還是想吃一塊肉。晚上做夢的時候，她都夢見自己在吃烤肉，醒過來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有，原來是南柯一夢。

爹爹看見雪舞起來，「快來，昨天夜裡，有隻野豬掉進陷阱裡面。」

雪舞簡直不敢相信，隨口問一句，「可是真？」順便還有用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好怕這是一場夢。痛的她都要跳起來，才相信是真，跟著爹爹去看，一隻野豬躺在陷阱裡面，插著竹子。

爹爹和娘親，把野豬從陷阱裡面抬出來，家中就她一個孩子，沒有啥力氣，幫不上忙，只能眼巴巴著望著，娘親的力氣很大，看著雪舞都有些心痛起來娘親。野豬很重，娘親和爹爹在地上留下重重的腳印。

爹爹說野豬是昨晚在山上下來，算算時辰，野味還算是新鮮，我們一家三口，吃不下這麼多，拿去集市賣，換些銀子過年。

「就按當家意思。」雪舞也高興的點頭。

爹爹也不忘記忘記誇讚雪舞，「多虧雪舞的主意，不然夜裡還要被野獸襲擊。」

「爹爹，我也是地勢，才知道這些。」

「當家，你看雪舞多聰明。」娘親也不忘讚賞雪舞，伸手抱著雪舞回房間，坐在火堆前，雪舞用自己的小手，握著娘親的手，「暖暖。」

溫柔的眼神停留在雪舞的身旁，她的心裡暖暖，她一直想要一個孩子，沒能如願，上天總算是聽到她的禱告，送她一個如此乖巧的女兒，還算是她的福份，幾十年來的心酸與苦楚，像是有人了解一般，「娘親，暖暖。」

雪舞撲在娘親的懷中，這是娘親的溫暖，雖然與這個女子，才剛剛接觸，卻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母愛。

娘親抱著雪舞，爹爹走進來，讓娘親燒熱水，娘親才放下雪舞，去打水，準備燒水。雪舞走上前去幫忙，「娘親，我想幫你。」

娘親把雪舞抱回到椅子上，「天怪冷，要把身子烤熱和，才不會著涼，你還小，就應該多玩。」

雪舞拉著娘親的衣角，「幫娘親燒水，就是雪舞最想做的遊戲。」

娘親看到雪舞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由的笑起來，「娘親知道，雪舞把火燒得旺旺，娘親去打水。」

雪舞望著這個女人，明白她需要我，這就是她來到這裡的原由，望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再望著燒的旺旺的柴火，雪舞往裡面加幾根柴火，火越來越旺。

娘親娘燒火的壺掛在火堆上，爹爹去請人幫忙去，需要多準備些熱水，雪已經停下來，雪舞想著昨晚跑進野豬，陷阱應該重新布置一下，想著雪舞就跑去，來到山間帶回幾根竹子，將陷阱重新布置一下，爹爹請來一個屠夫，兩人正在忙裡忙外準備著，沒有來得及顧及雪舞。雪舞烤著火，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想著發生什麼事情，就跑出去，才明白，幫忙的人想要半塊野豬肉，只是出的價錢，爹爹不同意，就吵上幾句，才五兩銀子，確實有便宜，也難怪爹爹不答應。

雪舞拉著娘親，「我們也做成煙熏肉拿去市集，也不可能只值五兩銀子。」

「煙熏肉？」娘親看著雪舞。

「娘親可覺得如何？」

還沒等娘親和雪舞說上話，爹爹已經明確的拒絕，屠夫也只拿了豬皮子就走，看著幾盆子的肉，爹爹有些發愁。

「用鹽巴將肉腌起來。」

娘親已經開始行動，爹爹回房間，雪舞告訴娘親制煙熏肉，鹽巴腌出來肉，懸挂在廚房燒碳火的樑上，每日收煙火的洗禮，用松樹會煙熏，順便加些橘子柚子皮，只是條件有限，只能找些松枝。

等到爹爹走出房間，看到放在盆里的肉都不見，才趕忙問，娘親跟爹爹即使一番，爹爹也是同意。雪舞無比的期待著，能夠聞到肉的美味，能過上吃肉的日子，對她來說無比的幸福，左等右等，總算是等到吃飯的時候，娘親也做幾道肉菜，雪舞吃的很開心，爹爹也拿出自己珍藏酒，喝幾杯。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冬日裡喝酒最適宜，能緩和身子抗凍，娘親還是會勸爹爹少喝幾杯，爹爹今日高興，也就多喝幾杯，娘親也是開心，只是多說幾句，雪舞吃上肉，想著心中滿是歡喜，望著懸挂著的肉，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銀子。

娘親和雪舞烤火，雪舞打聽著市集，娘親告訴雪舞，在村莊的不遠處，走上一個時辰，就到太原郡，有熱鬧的集市，繁華的街道，還有氏族權貴。

「娘親什麼時候能辦去太原郡生活？」

「那裡有什麼好，你這麼想搬過去？」

雪舞在娘親的眼神看出一絲絲的異常，雪舞不明白也沒敢多問，直到一日雪舞又是一日醒過來，爹爹沒有在家，娘親也沒有在，她有些害怕，跑出門外，看見娘親站在不遠處，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拉著母親說話。雪舞不明白她們說些什麼，她只是一直望著，華衣麗服的女子也沒有敢多停留，匆匆忙忙上馬車，消失在遠方，娘親慢慢的走回來，看見雪舞已經醒過來。

拉著雪舞往房間裡面走去，抱著雪舞，眼睛里留下眼淚，雪舞不明白娘親為何哭泣，雪舞只是想擦乾淨娘親臉上的淚痕。

「我們去看看煙熏肉，怎麼樣？」娘親擦乾淨淚水，抱著雪舞回廚房裡面去。

「娘親，剛才是什麼人？為什麼娘親哭？」

娘親抱著雪舞，「是你外祖母。」

「外祖母？」雪舞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