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問題
萊利和妮可的看法倒是出人意料的相似：完成任務，不論怪物是不是人變的，都應該徹底清理。
三人重新回到關著那人的房間當中，拖著他扔到不會被看到的衛生間里。
打開花灑用涼水在他身上沖刷，只一下，這人就掙扎著爬起。
「這真的是人類嗎？」妮可摸出身側的槍抵在那人額上，拉動槍栓。
「別著急，別著急，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可以解釋，別開槍，別開槍。」
他看起來非常慌張，被死死捆住的身體來回扭動想要遠離妮可：「喬，喬，你認得我嗎，你應該認得我！我是傑克，傑克·文森，我在酒館工作，你見過我一面的，我是他家的大兒子！」
喬宛山攔住妮可，從萊利手裡拿過花灑，用手帕沾水在傑克臉上使勁蹭了幾下，把他散亂的頭髮往後梳，看了許久才點頭：「他確實是酒館老闆家的大兒子，萊利你看看？」
「我？」萊利也將信將疑的湊過去，扯起傑克的劉海看了一眼：「確實是他，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先聽他講講，別的再說。」喬宛山攔住了準備掏槍的萊利：「小鎮里的人都會變成那種怪物嗎？」
「不，不全是。」傑克彆扭的調整了一下姿勢，被繩子捆住的地方皮膚隱隱發紅：「會變身的只有青年男性，我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只是聽人吩咐而已。」
「你聽誰的吩咐？吩咐你做什麼？」
傑克看起來非常害怕，尤其是當看到他們拿出手槍的時候。
看來槍支能夠殺死人類形態的怪物。
傑克說，小鎮里的男性在成年後就會獲得變身的能力，直到五十歲為止。
變身，是他們的神賜予他們的能力，能夠保護小鎮，也能夠更快更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等等。」喬宛山伸手打斷了他的話：「你的工作難道不是在酒館里做前台嗎？這可和變身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的工作遠遠不止如此。」傑克苦笑兩聲：「鎮子里的人是無法入睡的，我們有白天的工作，也有夜晚的工作。」
「這可和我們看到的不一樣，你們鎮子有宵禁，而且夜晚所有的燈都會熄滅，你在撒謊。」
「你只在鎮子里住了一個月而已，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小鎮富足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在於我們這些能夠變身的人。」
小鎮里的男性終生為鎮子工作，保護小鎮，守護他們的親人朋友，無法變身的人一旦看到了他們的真實模樣，便會殺人滅口。
畢竟，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是怪物，反而覺得，能夠以這種異化形態保護小鎮，讓小鎮更加富有，是他們的榮耀。
那些來到鎮子的外鄉人，一旦發現了他們的秘密，這裡的和平安寧就會被打破。
他們不排斥外鄉人，他們排斥的是好奇心重的外鄉人。
「喬，喬你聽我說，我們一家都很相信你，我姐姐艾瑪，你跟她關係不是很好嗎？她很喜歡你，你不想讓她傷心對嗎？我們互相保密，你不想艾瑪傷心對吧？」傑克仰著頭看向喬宛山，那眼神，彷彿喬宛山就是自己最後那一顆救命稻草。
「行，放你走也行，但我有任務在身，我問你幾個事兒，你得如實回答。
喬宛山拿出自己隨身帶的本子，坐到浴室地面上：「小鎮究竟是什麼人的領地？」
「這我可不能說啊，您可饒了我吧，問點別的，不然我怎麼的都得死啊。」傑克一臉為難的懇求道。
「那小鎮長，他也是鎮子上的人，也能變身對吧？」
「對，伊萬他比我大些，他本來是鎮子里的花匠，十年前不知怎的就成了小鎮長了。」
對伊萬的事兒，傑克知道的還算清楚，喬宛山後來又問了幾個問題，傑克也一一回答，看他的反應，應該不是假的。
伊萬將近四十歲了，根據傑克的記憶，在他有記憶的時候，伊萬就已經在花店裡幫著家裡人忙活生意了，二十四歲那年鎮子里大規模體檢的時候，伊萬被帶走了。
他失蹤了一個多月，再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成了小鎮長。
這件事情一度被炒的沸沸揚揚，有很多年輕人，尤其是和伊萬差不多年歲的，都覺得不服。
但後來都從各自父輩口中聽說了，以前的小鎮長，也都是這麼出現的。
在大規模體檢當中被帶走的人，失蹤一個多月後，就會以小鎮長的身份重回鎮子，但言行舉止卻像是變了個人，就連以前的親友都不會與之相認。
大家都認為這一個月里，被帶走的人是出去見過了世面，在奢華中迷失自我才會這幅樣子。
至於小鎮當中的大規模體檢，喬宛山猜對了，每年小鎮都會進行四次大規模體檢，全鎮的人都需要輸液。
那是一種奇怪的藥劑，傑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是小鎮上幾百年來留下的傳統，每到換季他們就會集中輸液，這已經成了小鎮上的一種古怪的傳統。
至於野獸的說法……也是小鎮所有居民都在遵守的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為了不暴露他們可以變身這件事情，外人問及的時候，他們一律將變身後的狀態形容為怪物，好讓這些外人感到害怕，或是讓他們的好奇心不要那麼重。
問完這麼多，喬宛山也遵守了和傑克的約定，在天黑之前，把傑克放回到森林裡。
有兩件事是傑克無論如何都不肯說的，一是這個小鎮的所有人是誰，二是他們這些變身後的人夜晚乾的是什麼工作。
宵禁時間只有五個小時，喬宛山不太理解，五個小時的時間好乾什麼呢？
扛著十字鎬的怪物，山洞裡叮叮噹噹的響聲和成箱的紫水晶，喬宛山和萊利對視一眼，同時將頭轉向妮可。
似乎一切都有了頭緒，這些人以怪物的形態，在山上的山洞裡開採這種詭異的紫水晶。
萊利和喬宛山給妮可看了之前從山洞裡拿出的紫水晶，沒想到妮可看到之後，眼裡彷彿射出了光芒。
「你們是從哪裡弄到它的？」妮可看起來興奮極了，伸手就要去拿。
「欸，你不能碰，這玩意很危險。」見妮可伸手，萊利趕緊把背包拉鏈拉上。
「這有什麼的？早些年我們都直接上手，這可是非常罕見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