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名分

老夫人頓時大哭著撲了上去，抱著兩人的排位就泣不成聲：「我的孩子啊，你死的好慘啊，連自己的兒子都還沒有就去了，留下我孤苦伶仃……」

程靖行在旁邊勸道：「母親，不要太傷心了，三弟也會愧疚的，或許他是太久沒見到之延了，也很焦急，才會這樣。」

緊接著，程靖行又對著虛空之中說道：「三弟，你看之延現在已經成才了，你不必擔憂，好好得去吧。」

說來也奇怪，程靖行話音剛落，兩塊牌位竟然「咔嚓」一聲，都斷裂開了。

這下可不得了，老夫人大叫一聲，直接暈過去了。祠堂里頓時鬧開了鍋，程靖行與程靖遠急忙上前，將老夫人扶起來；程臨鋒膽小如鼠，已經在偷偷往外溜；只有程輕羽隔著亂糟糟的人群與程之延對望一眼，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程輕羽看得出來，一定是程家內部有人在針對程之延，至於是誰……她掃過眼前一片人，是程臨華，還是程靖行？甚至逃走的程臨鋒也很有嫌疑。

眾人也顧不得祭拜，趕緊離開祠堂，程靖遠叫人去請太醫，總算把老夫人的情況安定下來，才得以喘口氣。

「今日之事，我必當嚴查！」程靖遠十分惱怒。

「大哥，這怎麼查？」廖氏說話了，「家裡誰都不會去祠堂，根本沒有人敢這麼做。三叔的牌位突然這樣，難保不是他顯靈……」

「你少說幾句！」程靖行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廖氏便不敢說話了。

「這也未必無理啊。」魏氏也開口，她也被嚇了一跳，「說不定三弟就是對什麼人不滿呢……」

「大嫂，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程靖行義正詞嚴，「如今之延出息了，今日又是他回來祭拜的日子，你說三弟表達不滿，還能對誰？難道是對之延？」

「說不定就是呢！」魏氏冷笑一聲，「又不是親兒子，三弟他能高興么。」

「閉嘴！」程靖遠臉色陰沉如水，怒斥道。

程之延面色不改，他早就知道程家人不會那麼輕易讓自己好過的。

「爹，這件事擺明了是有人搞鬼。」程輕羽上前一步，清冷的目光劃過一屋子心懷鬼胎的人，「竟然連三叔三嬸的牌位都不放過。這樣做的人也不怕以後晚上走夜路，被鬼纏住。」

她的語氣森冷，聽著就叫人打了一個寒顫。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程之延站起來，慢條斯理道：「伯父，我明日會叫人將養父養母的牌位送過來，您不必操心。」

程靖遠一驚，遲疑道：「之延，你剛剛說什麼？養父養母？」

「我並不是程家的血脈，這一點我一直都很清楚。這些年也多虧程家的照顧，我銘記在心。」程之延刻意將「照顧」兩個字咬得很重。

程靖遠局促不安起來，他很明白所謂的照顧是什麼，也怪他從來沒有關心過後宅，後來查過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將程之延欺壓得如此厲害。

「之延，過去的事情的確是臨華做的不對……不過，我們終究是一家人啊。」程靖遠誠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