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忠僕

那一頭，王媽媽也反應過來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昔日里對她卑躬屈膝的王妃，氣的渾身發抖，指著程輕羽的鼻子便罵了起來：「王妃真是好威風，居然敢動手打老奴，王妃就不怕老奴告訴姚貴妃，治你一個不敬不孝之罪？」

程輕羽嗤笑：「治我一個不敬不孝之罪？我對誰不敬，又對誰不孝？還是王媽媽以為你的地位在我之上？」

王媽媽似乎沒料到程輕羽居然敢反駁她，一時之間竟有些語塞，但好歹也是這晉王府中位份最高的奴才，她可不怕程輕羽。

「王妃自小養在外疆，不懂禮數，不知輕重，老奴就該代替姚貴妃好好教導王妃！」王媽媽咬牙切齒道。

說罷，便要上手來抓程輕羽。

桃花趕緊攔在程輕羽的面前，「王媽媽，您要打要罵就沖著奴婢來，王妃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奴婢求您了！」

王媽媽以為抬出姚貴妃，把程輕羽嚇住了，「王妃知道錯了就好，老奴也不為難王妃，只要王妃向老奴道個歉，老奴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

桃花氣的直跺腳！

王妃是何等身份，即便是錯了又怎能向一個奴婢道歉？

程輕羽笑了，現在回想起來，自己上一世是怎麼在這種府邸呆了整整六年的？

作為王妃，軒轅瑾齊從不待見她，府中的下人亦從未將她當成王妃看待，她的好妹妹程輕盈更是厲害，從她手裡奪了王府的掌家之權，將她這個當家主母架成了空殼子！

好，很好！

如今她重來一回，她便要與這些人好好的算這筆帳！

「王媽媽！」程輕羽陰測測的看著她。

目光微轉之間，面上也是說不出的庸懶深沉，她說：「狗再厲害也終究是狗，奴才再趾高氣昂也終究是奴才，本王妃即便再落魄，也是皇家的人，你給本王妃好好記住這句話！」

說罷，程輕羽再不理會王媽媽，扯了桃花便大步往府外走去。

這府里的狗，她慢慢來收拾，如今最要緊的事是先回一趟清寧候府。

她要取回屬於她的東西。

上一世她愚笨，竟將母親留給她的嫁妝全數交給了繼母魏氏保管。

到後來，她嫁進晉王府，再想問魏氏要回來，魏氏便百般推辭，最後竟以虧損為名，連一個子都未曾還給她。

「小姐！」桃花擔憂的跟在程輕羽的身後，不時回頭去看王媽媽的臉色。

雖說她也希望小姐能硬氣起來，可到底沒有後台撐著，今日逞了一時之快，還指不定這些剝人骨血的惡鬼，要怎麼對待她們。

她是一個奴婢倒也沒什麼，只是苦了小姐這千金之軀。

想到這裡，桃花落下淚來，想著小姐雖是清寧候府的嫡出，可自小被丟出府外去養，若不是姚貴妃的一紙婚書，小姐怕是如今還不能回京。

原本以為回了京，嫁了人，一切都會好了，誰不知，竟嫁了個渣男，寵妾滅妻不說，還縱容府里的奴婢對程輕羽極盡侮辱。

「梨花呢？」程輕羽聽到桃花的輕喚，回過頭來，她這才想起，隨著她一塊陪嫁進晉王府的丫頭有兩個，她重生回來之後，只瞧見桃花，卻不曾見過梨花。

她們二人，皆是冷家的家生子，忠心不二，上一世的自己被豬油蒙了心，竟會相信程輕盈那個賤人，兩個忠心的丫頭，一個被活活打死，一個則是不知所蹤……

她又悔又氣，這一世，她絕不會容任何人傷她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