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了女兒，我什麼都不要

顧宇晨周遭的氣息很冷，寒意噬人。顧宇晨不言語，易沐寒心裡很忐忑。

甜甜剛剛撞到了頭，現在也不知如何了，要是顧宇晨因為齊瑤的話對甜甜做出什麼事情，她會悔恨一輩子的。

「顧宇晨，我求求你了，放過甜甜吧。你有什麼仇什麼怨，都沖著我一個人來，我無怨無悔，只求你可以放過我的甜甜。」

顧宇晨眼底爬上些許的戾氣。

「易沐寒，你還有自己的尊嚴嗎？」顧宇晨嘲諷。

「為了我的女兒，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你知道四年前我也可以為了你，什麼都不要嗎！」顧宇晨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天知道他的心那時有多痛。

易沐寒無地自容，她如何不知？

顧宇晨有多愛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同樣地，她也深愛著顧宇晨，所以為了顧宇晨能好好活下去，她犧牲了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眼淚在眼裡打轉，易沐寒咬著唇，終究沒有將那些話說出口，說了，他大概也是不信的。

「顧宇軒已經死了，現在你為了他的女兒，寧願跪在地上求我，你還真是愛他啊！」

易沐寒一直低著頭，殊不知顧宇晨猩紅了雙眼，現在他的心裡也溢著無邊的悲涼。

「好，我可以放過她，但是你必須要滿足我。」

滿足他？

易沐寒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宇晨，他現在是將她當作了什麼？

「你已經有妻子了，還有自己的孩子！」

「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顧宇晨冷笑，拽著她就往樓上去。

最後顧宇晨帶著她去了自己曾經還在顧家時居住的閣樓。

這裡，易沐寒比誰都清楚。

這四年她悄悄來過這裡很多次，悄悄地打掃，貪戀地在這裡尋求他依稀殘留的味道。

這個房間里有很多他們的回憶，都是美好的。她曾經麻痹自己去幻想她與顧宇晨重歸於好，再次回到以前的生活。

現在顧宇晨雖然回來了，她們卻永遠都回不去了，一切都變了。

見易沐寒呆愣地站在原地，顧宇晨眼裡滿是怒意。

「自己脫。」

刻意性地報復。

要她無地自容到最底端。

她太了解顧宇晨的性子，惹火了他，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易沐寒顫抖著身子，一件件脫著自己的衣服。

她失去了所有，現在唯一還有的就是顧甜甜，她不能再失去甜甜了，甜甜就是她最後一根還能緊緊抓住的稻草了。

易沐寒沉沉睡去時已是拂曉時分，顧宇晨要得太狠，動作十分粗暴，她甚至中途昏迷了數次。

淡淡的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打在女人的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有些駭人。

顧宇晨半撐著身子借這黯淡的光看著易沐寒的臉，仔仔細細，一點一點的看。

他是該很恨她的呀，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斷的呀，可是一碰到她，他就敗了，敗得潰不成軍，輸得一塌糊塗。

多年累積的相思，只能以這樣粗暴的方式來宣洩。

只有在她熟睡的時候，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才敢這樣面對自己的情感。

她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離開，一把將他推進無盡的深淵，受盡非人的折磨，他卻還是恨不起來，心裡依舊放不下她。

就算刮骨，也刮不去。

不由自主地，他抬手覆上了她的眉眼，輕柔地一點一點描繪著，嘴角不自覺染上了溫柔地笑意。

睡夢中的易沐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夢囈道：「宇晨，放了甜甜。」

先前的笑意蕩然無存，手指僵硬地停留在原處。

呵，睡夢中還惦念著那個孩子，她和顧宇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