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司機
第003章：司機
「你……未婚夫。」
穆一川聲音淡的幾乎沒有情緒，但孟縈還是敏感的覺察到似有幾分勉強。
「我不是問這個……」她小聲說。
「你只需要知道這個。」問題再次被打斷，她被穆一川塞進另外一輛車裡，他隨後跟來，吩咐，「回青檀別墅。」
車開起來的瞬間，一塊擋板緩緩降下來，把孟縈和穆一川遮蔽在後座的空間里。
「穿上吧。」穆一川從腳邊的禮盒袋裡抽出條裙子遞給她。
孟縈的身子的確不像話，泛黃的內衣上掛著破布條。
她紅了紅臉，接過衣裳，上手的瞬間就覺察到必定價格不菲，她在洗衣店打過工，對鑒別衣服材質品牌很在行。
「這個，挺貴的。」她猶豫著。
「嗯。」穆一川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沒看她一眼。
孟縈終於忍不住了，「你是給特別富貴的女老闆做司機吧？你們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可就算這樣，我也不能隨便穿別的衣服，何況出了問題，我也賠不起。」
穆一川偏頭看向她，清冷的面容讓人看不出情緒，半晌，他蹙了蹙眉，輕輕重複著，「特別富貴的女老闆的司機？難言之隱？別人的衣服？」
「我說錯了？這車，這些人，還有剛剛，剛剛那個死了的黑道，還有這衣服……」她舉起衣服，被穆一川一把奪過，打開車窗直接扔出去。
孟縈驚呼。
「不喜歡就算了。」他關上車窗，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這就完了？孟縈怔怔看著這男人起伏的胸口，她問了那麼多問題，他覺得這樣就算解釋了？
可也許他根本就不想解釋吧？恰如他所說，她是為了留在R國才選擇跟他結婚，那麼也許他娶她大概不得已的理由。
各取所需，似乎沒什麼不好。
孟縈無力的縮回男人的衣服里，那裡面有些莫名讓人安心的溫暖味道，以至於不多時她竟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穆一川的情緒稍稍平復，偏頭看過去，就發現剛剛激怒自己的這個女人居然毫無知覺的睡了，睡著了！
她還真是……膽子夠大！
穆一川冷著臉狠狠的盯著孟縈，她似乎覺察到危險，蜷縮的更緊了些，口中輕聲喃喃著，「別打，別打我……」
怯怯的聲音，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貓兒，頓時讓穆一川渾身鬆軟下來，連同目光都變得溫和了許多。
腦海里總冒著那女人的話。
『給特別富貴的女人做司機』
『有難言之隱』
『別人的衣服』
其實，也不算說錯，這輛車的確是『她』的，他們的確有些難言之隱，那衣服買的時候，也是依著『她』的身材買的，倒沒有想過孟縈能不能穿？所以好像是被她一眼看穿了？
穆一川有些懊惱的揉亂了頭髮。
平板電腦被他胡亂壓著，屏幕一亮，一張照片出現在屏幕上，照片里的女子盈盈而笑，那笑容竟與孟縈有八九分的相似。
次日清晨，孟縈一場好夢醒來，用了足有兩三秒鐘，才驚覺自己竟是躺在前所未有的豪華房間里，腦海里依稀還記得昨天穆一川吩咐司機的那四個字『青檀別墅』。
青檀寺附近的別墅區，東京都頂級豪門的聚居地！
她獃獃坐在床上，盯著對面雪白牆壁上掛著的一副畫出神，她還在夢裡吧？
門輕輕被敲擊兩聲打開，電視劇里傭人模樣的女人站在門口，「夫人，您醒了。」
孟縈怔怔看著她。
她走過來，替她拉開窗帘，一夜雨雪后，陽光明亮刺目。
她抬手擋了擋陽光，看清房間里奢華的傢具，只覺得陣陣眩暈到噁心，忍不住捂著嘴乾嘔兩聲。
女人立刻趕過來，「夫人哪裡不舒服嗎？我現在就去請大夫。」說著轉身，孟縈下意識的拉住她。
實實在在的一隻手，不是夢，也不是什麼幻覺？
「我，我在哪兒？」她困難的問。
「青檀八號，穆先生和夫人的別墅。」女人溫婉的回答。
「夫人？」她難以置信，「哪個夫人？」
女人面露驚訝的望著她，「您就是夫人啊！今天早晨先生已經對所有傭人宣布過了，不過，我聽說結婚手續要下午才能辦理完畢，為了這個，先生還生了肖越的氣。」
說到結婚手續，孟縈終於有點兒現實感了。
「你說的穆先生是穆一川吧？」她最後確認般的問。
「是。」傭人回答。
「那肖越是哪個？」她又問。
「肖越是先生的助理，還是個孩子，所以辦事不大穩妥，請夫人見諒。」女人溫和的道歉。
孟縈擺擺手，也不知道是想說不介意，還是她根本不信。
「穆一川住在這裡……有傭人？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她困難的問。
「司機。」傭人回答。
司機！
孟縈簡直無法忍受，什麼司機能這麼有錢？就算是有錢女老闆的司機，那她對穆一川也太好了吧？好到給他在豪門區買別墅，雇傭人，還讓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住進來？
「對不起，我，我不明白，穆先生到底是什麼司機？」她縷不清楚。
「司機就是司機，其他的，還請夫人親自問先生吧。」女人說著鞠躬，「我叫理惠子，是先生和夫人的管家，夫人有什麼需要，請直接吩咐我，現在我去給夫人準備早餐。」
理惠子走了，留下孟縈一個人在房間里，覺得自己的世界彷彿都被顛覆。
司機？這真是天下最奇怪的司機。
衣架上放著全新的衣裳，內外都有，每一件都是昂貴的名牌，她洗過澡穿在身上，仍然覺得好像會弄髒似的。
走出房間，才看清別墅大的很，三層，上下都有內部電梯，在東京都青檀寺附近寸土寸金的地方，這樣一套別墅，總要幾億日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