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跟蹤

第12章跟蹤

往後的治療中，她多留了心眼。

身邊的嬤嬤自子是忠心不二，能接觸到的到有幾人不過極少露面。

這一天，兩人正在敘述病情，聽聞噔噔的大步上樓的聲響，二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過去。

前來得正是滿面淚痕的季如婉。

「讓開！」她在樓梯口嬌叱著。眾人不敢再阻攔。她飛奔入內。

太妃的面色不快，崔月楹連忙起身，垂首恭候在側。

季如婉的眼淚滾滾而落，淚光中似乎瞧見崔月楹，顧不上其它，袖子一抹，果真瞧見她正低順著眉眼，神態恭敬。

「你來做什麼？」太妃開口冷冷地問道。

季如婉心中委屈，知道太妃常在此處飲茶，便想向她訴說，哪知道崔月楹竟在身側，一時間顧不上回答，怒斥道：「你為何在此？」

「太妃！」她頓時撲向腳邊，拽著裙裳，「你要為我做主呀！」

太妃神色冷峻，目光瞥過一旁。

季如婉不甘心，頓時起身將崔月楹拽至她的面前，「就是她，害得我近來飽受流言之苦，太妃為何留她在身邊？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我不是！」崔月楹頓時將她的手一把推開，神情雖然恭敬，話音不容遲疑。想不到她如此硬氣，心中更添惱怒。

她尖聲叫道：「說得好聽，你德行有虧，被夫家嫌棄掃地出門，竟然伺候在太妃的身邊，也不知道如何的巧舌如簧哄騙她人呢？」

崔月楹的臉漲得通紅，在她面前不敢造次，五指緊握著。

季如婉越發得了意，之後在太歲面前哭哭啼啼的滿腹委屈。

「她在城中散播流言蜚語，讓我的名聲掃地，太妃，你要重重地懲罰她。」滿面含著期待。

哪知道太妃目光看向旁邊的錦盒，嬤嬤立刻上前將它打開。滿是珠光璀璨，絢爛奪目的珠寶。

將她送至崔月楹的手中，她一時間手足無措，不解地看向太妃。

她溫聲說道：「近來身體痊癒許多，這是特意賞賜給你的！」

「太妃！」季如婉的聲音帶著哭腔，急得直跺腳，「您上當受騙啦！」

「住口！」聲音頓時一沉，一掃剛剛的和藹，眼眸閃著銳利的光芒，冷聲說道，「本宮還沒糊塗到這種程度。堂堂的公主不知檢點，才有流言蜚語，回宮好好地反省著！」

季如婉愕然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幾步，眼淚不爭氣地又流下。

嬤嬤頓時上前，低聲說道：「太妃還有要事，公主請先回宮吧。」

碩大的淚珠滾滾而落，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一扭身掩面哭泣跑開。

老太妃的神情恢復如常，見她的面色的潮紅，不以為然地揮手說道：「本宮看中的是你的醫術！」

崔月楹頓時安心，細心地為她診治。

待到回去時，手中抱著沉甸甸的錦盒，她受之有愧，並不想收，又推辭不過。

太妃話不多，卻不容人辯駁。

離開了茶樓，心情愉悅。

檀木的錦盒做工精細，上面嵌著的銅環在陽光下發出熠熠的光芒，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好似有人在身後尾隨著。

猛一回頭，有四個人穿得弔兒郎當，裝模作樣地抓過一旁的玉器，待到目光移開，頓時將手中的玉鐲丟在攤位上。

攤主緊張地接住，嚇得臉色煞白。

她的腳步放緩，頻頻地回頭，那些人緊隨著節奏，不疾不徐地跟在了身後。崔月楹心中默默地數了數，有五六人，瞧著裝扮，倒像是遊盪在街上的小混混。

正是午時，路上的行人紛紛地歸家。

崔月楹的心一沉，瞬間加快腳步，後面的腳步匆匆，他們也緊逼上前，正欲拔腿往前狂奔時，忽地聽見哎喲的一聲。

才一回頭便見得其中一名混混被人抬腳一踹，摔在她面前。

驚喜地一抬頭，正是鳳修鏡熟悉的背影。

背負著手身形瀟洒，沖著遠處的崔月楹輕輕的一笑，其餘的混混見他獨自一人，當即互相使了使眼色，將他重重地包圍著。

眸中閃著凶光。

「找死！兄弟們上！」

幾人同時出手，可是很快啊啊啊的聲響，鳳修鏡的動作快如閃電，扇子在眾人的面前一劃。他們或是捂著頭，或是按著肩膀，或是手臂酸痛，個個後退幾步，眼神流出恐慌。

躺在地上的混混見他逼近過來，立刻后蹬著腿，不住地躲閃著。

「大俠饒命！」伸手揪起一人，鳳修鏡將人扔在崔月楹的面前，慢慢地蹲下身子，「快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他的神色慌張，啜嚅道：「是，是……」眼中陡然閃過凶光。

崔月楹已經發覺，他的同伴們再次爬起來，正準備偷襲。

「小心！」話音剛落，鳳修鏡飛身閃開，轉而執劍飛刺向幾人。啊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此時身上鮮血直流。

瞬息間，各人身上數道傷痕，臉上的血絲褪得乾乾淨淨的，膝蓋一軟，再也不敢胡亂動手了。

崔月楹鬆了口氣，他的身後好似長了眼眼一般，再次蹲下來，那人結結巴巴的，「我不知情。」

「你還嘴硬！」

鳳修鏡眉頭微擰著，正欲動手時見到失血的臉龐，立刻將劍交到她的手中，「你來！」劍沉重得雙手幾乎握不住。

身形微微地一晃。心中莫名緊張，尤其見他帶笑的眼眸，將劍丟在一旁，從腰間將銀針取了出來。

長長的銀針雖然細小，可是貼近上前時散發出滲人的銀光。

「你想做什麼？」她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長長的銀針移了過去，「有處穴位，用上銀針，對瞬間取人性命，你要不要試試？」

瞪大的眼中閃過恐慌，他們聽說過崔月楹的神醫之名，對此寧可信其有。只不過，緊咬著牙關狠下心來怒罵道：「你無權殺人，告你官府，你也會賠上性命的。」

「官府。」她輕笑對看著鳳修鏡，手指著他，「認識他嗎？他比官府還可怕呢。」

「別和他們廢話！」

鳳修鏡眼中的殺意騰騰，森森的面龐逼近而來，渾身散發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