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守株待兔
第7章守株待兔
醫館的附近前來都是崔月楹尋常的鄰居,她們曾見過崔月楹手中手臂上的守宮砂,當時好奇地詢問時,她只是淡淡地說起。
有人打抱不平,揚聲說道:「她雖已成親,卻無夫妻之實,再做回女兒原是天經地義!」
「是啊,是啊!」不少人附和著。
崔玉秋又羞又氣,尖聲叫道:「可是她是棄婦,是破鞋!」
「住口!」聲音出自門外的一位氣度不凡的老婦人。
眾人愕然地回眸,瞧見她不怒自威的面龐,眸子凌厲,眾人自發地讓出一條路。
老婦人緩緩地上前去,氣勢逼人。
崔月楹后頓時眼前一亮,正是老太妃身旁的嬤嬤。
「你又是誰?」心中雖有幾分的懼怕,崔玉燕仰起面龐,「是我崔家之事,與你何干!」
就在此時,只見到眼前影子閃來,啪的一聲,臉龐劇痛,她大睜著眼睛,不敢置信地指著她,「為何打我?」
嬤嬤斜睨了一眼並未回答。
崔玉秋姐妹兩人想要衝上前去,誰知道她的眼眸一掃,氣勢如虹,她們竟然心生無限的膽怯,腳步僵在了原地,臉龐漲得通紅。
外間的人都頓感快意,不住地撫掌說道:「打得好!」
眼中委屈含淚,一跺腳轉身便走,「我去告訴爹爹,你們打人!」
待到她們離開,崔月楹微微地嘆了口氣,連忙命人奉茶,低聲說道:「多謝嬤嬤的出手相助!」
接過一旁的夥計的茶杯,親自恭敬送至面前。
瞧著崔月楹眉眼低垂,面色帶笑,一進一退謙恭有禮,嬤嬤頓時收起剛剛的不快,面龐含笑,頷首說道:「難怪太妃用你的葯,果真有大家的風範。」
「嬤嬤今日前來,可是太后的病情有了變化?」
眸光頓時警惕,嬤嬤抬眸望向四周,外間的人雖已散去,醫館里卻有夥計正在整理著藥材,輕輕地咳嗽,「今日前來是我自己的主意!」
瞧著崔月楹面上露出團團的疑雲,重重地呼了口氣,慢條斯理地說道:「自太妃出嫁,我跟隨她一起,幾十年來,太妃的身體一清二楚,近來喝下的藥物無數,身體勉勉強強的,上一次聽你所言倒有幾分道理。」
將從懷中掏出的玉牌送到崔月楹的手中,「有了它便可接近太妃,還有太妃時常前去茶館。」
崔月楹喜出望外,太妃所經之處侍衛重重,玉佩定是通行證。她愣了一愣,好奇地問道:「嬤嬤為何如此相信月楹?」
唇角揚起淡淡一笑,「後會有期!」
真是個怪人!將玉牌放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撫摸著。
待到午後,崔月楹當即來到來到茶樓,那是尋常的茶樓,大堂裡面人聲鼎沸,樓上卻異常的雅緻。
走到樓梯口時被人攔住。
「你可有預約?」
她頓時茫然地搖頭,夥計說罷便一抬手,「此處不招待閑雜人等!」
崔月楹往上掃了一眼,裡面乾淨清幽,來到對面的酒樓尋了張靠窗的桌邊,一邊喝酒,一邊緊盯著門口的動靜。
百無聊賴時,伸手撫摸著玉牌,是只展翅翱翔的鳳凰,線條細膩,栩栩如生。
眼前一道影子閃過,才抬眸時,鳳修鏡已然坐在了對面。
他一伸手抓過崔月楹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臉微微地一紅,崔月楹只覺得面色燥熱,望向對面的茶樓。
「看來你也有進展啦。」
「剛剛在樓上被攔住,兩人雖是小二的打扮,可挺拔的身形及說話的腔調,像極了宮中的侍衛,恐非是真正的小二。」
想來嬤嬤並會撒謊,正是尋常太妃娘娘前來喝茶休憩之所,方才不對外人開放。
「只不過他們如此警惕,月楹只覺得怕是難以接近。」
鳳修鏡一口一口地喝酒,似乎被美酒所吸引,對她所言毫不在意。
「都到了這一步,想打退堂鼓不成?」
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她不以為然地說道:「當然不會。」
「所以呀,與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
面前的酒盡數喝完,俊逸的面龐更添了一抹酡紅,賽過天邊的晚霞。崔月楹眨巴著眼睛,而鳳修鏡揚唇微笑,似乎猜出她的心思。
「愣著做什麼,付銀子!」
崔月楹一時間被噎住,她才喝一口而已,竟數被喝光。才轉身時人已經不見,只餘下一連串的她她的腳步的聲音。
堂堂的首輔大人竟如此小氣,她只得自己掏了銀子,才走到樓下時,忽地眼前一亮,銀子倒也花得值。
剛剛喝酒不曾盡興,索性前去喝茶。
此時正是飯點,茶客並不多,送來的果茶點心,她只覺得勉勉強強的,淡淡地說道:「果品口感雖粗糙卻能果腹,想來尋常生意興隆吧!」
「姑娘可真是會說話!」小二眉開眼笑,很快蹙眉說道,「茶樓里地處繁華鬧,果品上稍遜一籌。」
自己初次前來便如此吐槽,怕是尋常沒少受到埋怨。
「茶點眾口難調,滿足絕大多數人的喜好,你們掌柜的可真是會做生意,只不過嘛!」她似毫無意識地將懷中的玉牌放在手中把玩著。
小二的眼前一亮,以前見過許多,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樓梯口,心中頓時瞭然,連道:「失敬,失敬。」
尋常有富貴家的女子上前侍奉著老太妃,小二此時才知崔月楹來歷不凡。貴家女子持此玉牌前去遇見樓上貴客,怕是崔月楹也為此而來。
「姑娘來得可是不巧啊!」
她淡淡地一笑,旋即探身上前,低聲說:「我其實是特意先來一步,若是得知貴客的口味,趕製出來,豈不是皆大歡喜?」
「那敢情好!」太妃娘娘的口味刁鑽,偶爾的點心不順心,整個茶館上空布滿烏雲,個個提心弔膽,唯恐腦袋不保。
「太妃娘娘喜愛吃燉煮的綿軟的紅豆做成的紅豆糕,偏偏我們的面點師最不擅長,做得差強人意。」
崔月楹心中一喜頓時瞭然,打賞銀子,小二喜滋滋地點頭哈腰送她離開。
老年人愛吃軟爛甜之物,崔月楹回去后精心準備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