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7 章

第 457 章

民國十年,年僅二十一歲的楚鳳年回國了,他懷著滿腔熱情投身於實業救國。

十七歲的時候,他完成了母親給予的「傳宗接代」的任務,只看了還在襁褓中的楚雲揚一眼便奔赴西洋留學了。

在西洋留學的那四年裡,楚鳳年深深了解到祖國與西方國家之間的差距,於是,他選擇了棄文從商。

在外人眼裡,楚鳳年和兒子的關係稍顯冷淡。但在他眼裡,他們父子關係很好,只是不怎麼怎麼表達而已。

民國二十六年的二月,楚鳳年從兒子口中得知他要上軍校,欣慰不已,親自送他去學校。

六月初

楚鳳年在一個酒會上認識了一個年輕人,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們的初相識,因為那時候的他不知道今後兩個人的交集會那麼深。

「這位是楚先生,我托他給你找了個活計。」

「謝謝教授,楚先生,您好。」一個俊美的青年對著楚鳳年鞠了一躬。

「你好。」楚鳳年伸出手,他更喜歡握手禮。

楚鳳年時常和洋人做生意,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洋人想在華國賺錢,而華國需要資本的發展。既憂心於外資影響內資發展,又不得不依靠他們。

「肯特先生說,成交。」褚裟的臉轉向楚鳳年,「可以簽字了。」

「好。」

楚鳳年拿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替我說些場面話。」

「好的。」

談完生意,楚鳳年就回了辦公室,褚裟跟在他身後關上門,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長樂,你有地方住嗎?如果沒有的話,可以借住我家。」

「謝謝楚先生,我有地方住。」

「他們洋人真是高傲自大,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確實,這是資本的弊端。」褚裟坐在了沙發上,「我很小的時候就在西方國家遊歷了,他們很排外,種族歧視很嚴重。」

「看來我們有相同的遭遇,在我上學的時候,他們總想著讓我對他們卑躬屈膝。」

「弱國無外交,我以前想做外交官,可是這樣的華國,實在是沒有外交官發揮作用的機會。從第一個對洋人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賣國賊開始,我們就沒有外交了。」褚裟拿起一旁的報紙,看著當天的文章,「好文章,果然,社會越亂文化越繁榮。」

「給我看看。」

褚裟拿起報紙遞給楚鳳年,「這裡。」

「這篇文章像一柄鎚子敲得人直冒冷汗。」

「先生,您看下面那篇。」

「這是新人寫的?」楚鳳年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這個作者宣揚全民族抗戰,你認識?」

「是我,他們覺得我言辭過激,拒絕我再投稿。」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我還有一篇文章,麻煩您幫我找報社出版,這是賄賂。」褚裟雙手合十,打開的時候裡面躺著一塊糕點。

「你倒是乖覺。」楚鳳年拿起了糕點,「我便幫你這個忙。」

那會兒褚裟還有個長假,經常陪著楚鳳年見一些洋人。

「你在這裡挺如魚得水的,我還以為你會不習慣,這樣也好。」楚鳳年坐在了沙發上,「那個裘德考先生是不是想讓我給他回扣?」

「嗯,沒錯,各種暗示我,我裝傻充愣了。」

「再談談吧,要跟我一起吃點東西嗎?」

「好,我請您,我拿工資了。」

褚裟跟楚鳳年去吃了抄手,他也沒多少錢,自然不會擺闊。

好在楚鳳年也不是什麼愛擺排場的人,於是兩個人就在街頭的桌子上吃著抄手。

「我離家來這裡的時候,四處碰壁,這裡的飲食習慣我也不適應,後來有一天來這裡吃了一碗抄手,感覺整個人都好起來了。」

「長樂,你這是把饞嘴說複雜了。」

「何必打趣我?過些日子我便得回軍校了。」褚裟吃完就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把錢付給攤主。

「我該回家了。」

「我送您。」

褚裟一直把楚鳳年送到家門口,在夜風裡掏出一支煙點燃,熟練的抽著。

「上去坐坐?」

「下次吧。」褚裟轉身離開,想起忘了告別,背對著楚鳳年擺了擺手。

楚鳳年回家就看見了兒子,便順口問了一句,「你認識褚裟嗎?」

「小白臉兒?我認識啊,怎麼了?」

「他是我之前說要介紹給你認識的,這也是緣分了。」

「我跟他可沒緣分,您歇了那條心吧。」楚雲揚說話一向沖。

楚鳳年歇了這份心,之後和褚裟以平輩相稱,雖然對方比自己兒子還小,但他感覺長樂可比自己兒子成熟多了。

他交給對方的工作都被有條不紊的完成了,態度也極好。

「楚先生的意思是我們以平輩相稱?我叫您明達?這不好吧?」褚裟有些不好意思。

「我覺得可以。」

「也好,明達。」褚裟說完便垂下眼繼續看書,而楚鳳年在另一邊看報紙。

「你何時去學校,我讓人送你一下。」

「我自己就可以。」

褚裟瞥了一眼書架,「我借一本書,等我放假時還您行嗎?」

「那本嗎?」楚鳳年沒動,用眼神示意褚裟要借走的書。

「明達懂我也。」褚裟也沒動,「我回頭把它翻譯了。」

「你有時間做這事兒嗎?」

「對於喜歡的事,我總是能找出時間來的。」

楚鳳年不說話了,繼續看自己的報紙,在看到一篇文章時思考了許久,偏著身體靠近褚裟,「長樂,你瞧,這個人寫的這是什麼崇洋媚外的狗屁文章?!看的人心裡憋火。」

「我回頭投一篇文章罵他。」褚裟側目看著離自己很近的楚鳳年,一個吻緩緩落在了楚鳳年唇上。

這個吻沒有維持多久,兩個人很快就分開了。

「明達,我該走了,那個叫比拉力的洋人,你可別信他,滿嘴謊言,都能跑火車了。」

「嗯。」楚鳳年低頭看報紙來掩飾內心的波瀾,等關門聲響起他才放下報紙,扶額嘆息,「他比雲揚還小。」

沒多久,褚裟就回了軍校,楚鳳年沒了這個翻譯和書友,在心裡默默覺得可惜。

不過楚鳳年也沒可惜多久,周日褚裟就來還書了。

「幾天不見,長樂你好像瘦了。」

褚裟倒在了沙發上,如果不是顧及形象他就打滾了,「我快被教官訓死了,做什麼都不對。」

「軍校不是會遣返學生的嗎?」

「他們不放我走,我也沒辦法。」褚裟爬起來,把下巴擱在沙發背上看著楚鳳年,「明達。」

「你不會打著讓我幫你說情的主意吧?這可真是個夠餿的主意。」

「自然不是。」褚裟走到楚鳳年身邊掏出一塊懷錶,「上次你給我買了大包小包的好吃的,我怪不好意思的,這是給你買的。」

「難怪你總是沒錢,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再吃不上飯了讓老師給你找工作嗎?」

「我原本是在扛貨,讓老師遇上了,他心疼我這不爭氣的學生才找了你。大不了我再去扛貨,反正我現在讓教官訓練的一把子力氣,不信你試試。」褚裟一把抱起楚鳳年扛在了肩上。

「我還跟你老師誇你穩重,你就是這麼穩重的?快放我下來。」楚鳳年笑著拍打褚裟的肩膀。

褚裟把人放下來,他看著懷裡的楚鳳年,這是個危險的姿勢,太過曖昧,「明達,我可以吻你嗎?」

「什麼?唔……」楚鳳年推褚裟的胸膛卻推不開,他被褚裟托著屁股抱起來吻的時候瞬間清醒,撇開了臉,「別這樣,你是雲揚的同學。」

「我想起一件事還沒做,先走了,再見。」褚裟鞠了一躬,頭也不回的走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長樂……」楚鳳年往前走了半步,拳頭抵在額頭上靜靜站了一會兒,最後只有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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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分敘法是指敘述兩件或兩件以上的同一時間內不同地點發生的事情,也叫平敘法。

分敘的作用是把頭緒紛繁、錯綜複雜的事情,寫得眉目清楚,不條不紊。分敘可以先敘一件,再敘另一件,也可以幾件事情進行交叉地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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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血被迫做硃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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