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第18章你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景蘇讓始終覺得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獨自放在家裡有點不太放心,所以早早地在下午四點多就從公司開車回到鏡苑了。
才剛一打開門,就看到某個女人趴在地上,背後高高朝門口撅著,整個人都在往桌子底下鑽。
她今天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他妹妹景蘇靈沒出國前在他這裡留宿時放在這裡的衣服,是一套及膝的裙子,景蘇靈本身就是一個比較前衛的人,想要找出一件長一點的衣服簡直是難上加難,昨天唯一的一套長裙已經穿過了,所以剩下的衣服全部都是長度在膝蓋以上的。
開始讓鍾情穿的時候她根本接受不了,但是如果不穿,那就真的沒衣服可穿了,所以思量再三,她還是決定試著去穿這類衣服,反正如今街上的女人身上穿著的衣物布料比她少的比比皆是,在她穿了這樣的衣服在外面走了一圈之後,發現其實壓根就沒有人覺得她這樣穿很奇怪,心裡的不自在總算是消散了許多。
從小到大的規矩讓鍾情不敢在外人面前做出任何不雅的動作或者言語,可在一個無人的環境下就不一樣了,只有她一個人,她做什麼事情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除非是她自己主動與別人說起,不然其他人怎會知道她做了什麼?
就是因為這樣的一個想法,所以在她想把桌子下面的地板也給擦乾淨的時候,便想也沒想地便直接趴著鑽進去擦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這個動作讓她的後面一點防守都沒有了。
於是景蘇讓進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這麼一個場面。
這樣的場景如果換作另外的一個男人,一定會覺得這是在邀請他,但景蘇讓好歹也跟她相處了幾天,知道她這一定是無心的舉動,但還是免不了臉一沉。
她難道不知道這裡並不是只住著他一個人嗎?他隨時都可能會回來,而且除了他之外,保安也有可能偶爾會上來。
雖說,保安進來前也一定會敲門,但誰能保證會不會有例外呢?
他不悅的原因並非是對她有什麼想法,反而是因為恰恰對她沒有想法,才會覺得她為什麼不注意一下。
他答應讓她住在這裡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她不像其他與他有接觸的女人一樣,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有目的地展示她們的風情和先天的資本。
也許是她太過專註了,竟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了。
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她一整個下午都在洗洗刷刷中度過,頗覺得新鮮。
見她的小可愛跟著她的動作左左右右地移動著,景蘇讓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在做什麼?」
那個背對著他的人身體突然一僵,整個人宛如被定住了一般,好一會才想起了要從桌子底下爬出來一樣,慌忙之中頭還撞到了桌子。
她哎呀一聲捂著頭急忙站好,雙手緊緊地放在身前,眼神無處安放。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啊。
不過也是怪她,一時忘記了注意時間。
想起自己方才那個不雅的動作,血氣又一下子都涌到了臉上,連帶著脖子都有種發紅的趨勢。
「你在幹什麼?」見她只一臉局促的模樣低頭垂目的,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只能蹙眉又重新問了一遍。
「我……在擦地……」她飛速地瞄了他一眼,發現他眉頭又是緊緊地糾了起來,便知道他又生氣了,又趕緊收回目光低頭不去與他對視,雙手又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還在滴著水的布。
「……你家擦地是這樣擦的?」
景蘇讓無語了一會,乜了一眼她手中攥著的布,嘴角抽搐了一下。
「有……什麼問題嗎?」她的眼神無處安放,最後只能垂眸盯著自己手上的布,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他們這裡擦地是應該怎麼擦,可是她以前見過丫鬟擦地,便如法炮製過來了。
「拖把不會用嗎?」他沉默半晌,從牙縫閃擠出這麼幾個字?
現在都什麼世紀了?農村都有拖把吧?
「拖把?」她怔怔地重複了這兩個字,而後一臉茫然地搖頭,她聽都沒聽過。
景蘇讓徹底讓她給打敗了,徑直走向了放置雜物的房間。
鍾情不知道他是去幹嘛了,但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局促地絞著雙手。
不一會兒,景蘇讓就從雜物間走了出來,相對於他方才兩袖清風地走了進去,出來時手上卻多了一把拖把,看起來有點滑稽,但卻絲毫影響不了他的形象,反而多了一種居家的氣息。
他走過來把鍾情手上的布給拿了過去隨手丟進了垃圾桶,又把手上的拖把塞到了她的手上,然後便抱胸站在了一邊,面無表情地給她下了第一個指示,「把拖把用水浸濕,然後擰乾再過來。」
鍾情雲里霧裡地點了點頭,把他說那把所謂的拖把拿進了衛生間里,費了點力氣才把水給擰了個乾淨出來。
「你再拖地試試。」
出來時,景蘇讓已經換了個姿勢,靠在一邊的門框上給她指示。
鍾情聽話地重新拖了一次,表情從不明所以到瞪大了眼睛一臉瞭然。
這樣的設計也太方便了吧?可比她在地上爬來爬去地到處擦好太多了!
看她一臉第一次知道拖把存在的驚喜模樣,景蘇讓的舌頭拱了拱右頰,若有所思地道,「你究竟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
這句話說完之後,腦中又不期然地冒出了他與她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不由得輕笑出聲。
他這輩子還真沒有看過有一個女人這麼狼狽的出場方式。
耳邊突然聽見他的輕笑,鍾情詫異地轉頭看他。
「只是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而已。」見她眼中的疑惑之色,景蘇讓倒也沒有不理會她,回了一句等於沒回答的話。
她沒有聽見他前面的那句話,只覺得他這時候笑好生奇怪,難不成是她現在的姿態太丑了?思及此,她趕忙將弓著的背站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