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自主覺醒
這時他可不想讓席老大有時間定下心神，反而主動衝上前去撩撥他，兩人便又翻翻滾滾地打了起來。
兩人用上了各自的武器后戰況又有不同，艾茲手持大斧使出了一套細膩的斧法，或劈或砍或割地犀利無比，有時斧頭甩動如飛輪，有時長柄也旋動勾刺，就連斧背也當鈾用，招式之間鬥氣四射，一柄大斧使來就像捻著一根樹枝般靈動。
而葉缺使動長劍，他或刺或挑地撥轉艾茲的斧頭，每一招的鬥氣都蘊含不放，說也奇怪，那斧頭的攻勢雖然凌厲，艾茲的出手也招精力沈，但葉缺每每能找到艾茲招數的破，往往長劍輕輕一搭就能把斧勢引走，讓艾茲的攻擊落到空處。
艾茲越打越是氣悶，論鬥氣等級他遠遠超過葉缺，論招式精巧他更有信心，但這些優勢加起來卻還是碰不到葉缺，葉缺似乎每一刻都被他壓製得喘不過氣來，但他卻總是差那麼一絲就是打不倒他。
和艾茲的憤怒相比較，葉缺卻完全沈迷在被追殺的快感中，他的狀況很奇妙，整個人好像切分成好幾個部分，一些正注意著艾茲的攻勢，另一些則忙著閃躲，還有一些控制著鬥氣，甚至還有餘暇干擾艾茲的鬥氣，就是沒想著怎麼打倒他。這種感覺很有趣，他就象是個搗蛋鬼，拚命的跟艾茲搗蛋。
艾茲打了一陣，突然意識到狀況異，他大吼一聲，招式也慢了下來。在葉缺的感應下，艾茲突然也放出感知，雖然若即若離的沒辦法脫離他的身體，但真的能被他感受到，在這些無法離體的感知幫助下，葉缺的迥避動作屢屢被拜斯抓住，葉缺驚險的閃過他的大斧，差點被壓下來的斧頭劈成兩半。
這下子葉缺再也不敢靠近艾茲了，艾茲論著大斧像風車一樣追著他猛劈，葉缺只能不斷閃避，突然間，艾茲的大斧掃出一道鬥氣，猝不及防的葉缺被掃個正著，只聽波的一聲輕響，葉缺整個人飛了起來，艾茲停下追擊，恨恨地瞪著穩穩落地的葉缺。
「我還沒輸呢！艾茲大人！」毫髮無傷的葉缺對艾茲笑道。他雖然表現得一派輕鬆，但剛剛確實是生死一線，只是他多年來的戰場經歷養成了他不論情勢多麼惡劣都能鎮定如恆的穩定心態，他雖然退開，但先前布下的感知仍穩穩地散怖在艾茲的周圍，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和艾茲操縱不很順暢的感知隱隱對抗。
散出感知的艾茲整個人現出一種凝重如山的威勢，那威勢如此強烈，不只他身上的衣袍被四散的鬥氣振得烈烈作響，連他的頭髮都一根根豎了起來，他聲氣如雷地怒吼道：「你走上了道路？誰幫了你？」
葉缺一愣：「我走上了道路？」
艾茲沈下臉來，死死地瞪著葉缺，心裡盤算著臨行前荷姆羅大人對他的囑咐。那時荷姆羅給他的命令是：「把拉瓦達抓回來如果他不肯回來就打殘帶回來！」荷姆羅遲疑了下，又道：「如果發現他有覺醒的跡象，立刻不計代價殺了他！」
「他這算覺醒了嗎？他自己似乎不知道！」艾茲心道：「看起來不像有人幫助，難道是自主覺醒？這怎麼可能？」他開始打算殺了葉缺，但卻又對亞伯拉罕七世的怒火感到畏懼。
葉缺感受到他的遲疑和憤恨，他不明白艾茲為什麼突然變得心事重重，但他的感知充滿了疑惑和猶豫，其中還夾雜著明顯的殺意。
葉缺不明白他為何可以感受到艾茲的情緒，但那種感覺如此清晰，就像艾茲突然向他敞開了心房，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他眼前，想到這裡葉缺一驚，他突然醒悟過來，自己散發出去的絲絲感知正留在艾茲身周，難道這是感知的妙用之一？
葉缺突然的情緒變化刺激了艾茲，兩人的感知正在交戦，葉缺沒有收斂好情緒，艾茲自然也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只見艾茲怒吼一聲，叫道：「一起上！殺了他！」
一直克制著戰鬥望的拜斯立刻大吼一聲，配合著艾茲向葉缺沖了過來。
葉缺的感知修練才剛起步，應付不了聯手的席巴克兄弟，說時遲那時快，席巴克兄弟撲向葉缺的時候，叮的一聲清響突然響起，那琴聲在葉缺的眼裡分外神妙，隨著琴聲響起，葉缺竟然看見一道細微的波紋飛快地劃過空間，那波紋掃過席巴克兄弟的瞬間，弧狀的波紋在他們身上破碎成無數細微的波紋碎片，就像波浪拍打岩石形成的浪花一樣。
葉缺清楚地感受到波紋上攜帶的感知，那感知非常細微，但蘊含的威勢卻很強大，輕易的就擊破了艾茲艱難放出的感知，卻又不妨礙他的感知運用。
葉缺的身體自然反應，習慣性地轉過身軀，避過艾茲的攻擊範圍，繞到了拜斯的側面，運起鬥氣向他攻擊。
拜斯嘴上掛著不屑的笑，他們兄弟倆配合無間，見識過敵人各種反應方式，葉缺的企圖他一清二楚，他轉過雄壯的身軀，正想對葉缺下殺手，沒想到他對葉缺的感應突然模糊了起來，原先對葉缺的鎖定也失去，儘管如此，他仍然把聚集的鬥氣轟了出去，同時移形換位，避免被葉缺擊飛。
一聲琴音之後，琴音連續不斷的從魯迪的小斑鳩琴流出來，一首悠揚活潑的琴曲流出來，在琴音中，葉缺同席巴克兄弟連換了數招，雙方交戰的鬥氣四處飛射，營地的短草也被打得一片稀爛。
這戰鬥雖然激烈，但以一敵二的葉缺卻覺得非常輕鬆，因為他招招命中對手，但席巴克兄弟卻像突然瞎了眼一樣，怎樣也瞄不准他，只能拚命發大招轟擊，但卻總是徒勞無功。葉缺心裡有素，來自魯迪的琴音破壞並誤導了席巴克兩兄弟的感知，使他們做出各種錯誤的判斷和反應，那些細微的錯誤卻頻頻被葉缺用來反擊。
在席巴克兄弟的感覺里，葉缺的身影在他們的感應中若隱若現，由於雙方都在高速移動，只憑眼睛根本追不上，他動的時候感應就消失，只有停下來發招時才能看到，但往往他們一出手，葉缺就又不知溜到哪裡去了，這讓心態不穩的席老二更是狂怒不已，他下意識地把鬥氣強度越提越高，整個人都放出光芒，猶如恐怖的殺神一般。
感受到拜斯有失控的傾向，葉缺可不想一不小心被他牽連，打鬥中他突然笑道：「艾茲大人，你說我們一對一的，現在怎麼拜斯大人也加進來了？如此我可不奉賠了！」估了優勢的他轉身就逃，向營區外的山林飛奔而去。
「站住！」艾茲叫道，同時也追了上去。
「這時還聽您的我不是太笨了嗎？艾茲大人！」葉缺毫不停留地急奔，同時還語帶機諷地回答。
「吼！」憤怒的席巴克兄弟當然不肯放過葉缺，兩人嘟尾急追，不多時三人就消失在山林里。
魯迪停下琴音，望著遠去的三人。莫尼走過來對他笑道：「看不出啊！你雖然不使刀了，卻又得了一身本事。」
魯迪苦笑了下，低聲道：「當年逃得一命的人，哪個身上不帶傷的？我是再也沒辦法使刀了。」但他立刻又振奮精神笑道：「不過總算不捨不得！沒失去那些，怎麼能領悟音樂的美妙呢？」
莫尼現在可不敢輕視魯迪的小琴了，他肅然道：「你說那個…真的能讓席巴克兄弟吃大虧嗎？」
魯迪笑道：「別說那伙脾氣本來就不好，現在身上帶傷，正是野性勃發的時候，只要葉缺機伶一點，把席巴克留下都有可能！」他看了莫尼和眾人一眼，笑道：「要過去看熱鬧也行，但記得離遠一點，那伙的感應範圍超遠，對任何有威脅的目標都會主動攻擊，我們可得小心一點。」
聽魯迪這麼說，綺麗看了悠妮一眼，立刻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看看吧！」一群人便向遠去的三人追了過去。
葉缺帶著席巴克兄弟在山林狂奔，席巴克兄弟速度飛快，但葉缺在山林間七彎八轉地亂竄，席巴克兄弟的速度派不上用場，有時兩人分頭包抄，葉缺也不客氣地轉身和其中一人過上兩招又溜走，總是不肯被兩人合圍。
他們在林間邊走邊斗，不久之後到達一個山丘，葉缺才剛跑到山丘之下，就聽見一聲狂野的巨吼，那吼聲如獅如豹，有一種震撼人心的氣勢。葉缺腳下不停，仍向山丘狂奔而去。
追在他身後的艾茲一怔：「狂獅獸？」
他才楞了下，在另一個方向狂追的拜斯已經沖了出去，艾茲本想叫住他，但轉念一咬牙，自己也追了上去。
葉缺一路向丘頂奔去，他才堪堪到達山丘的高處，前方突然揚起一陣腥風，一頭約莫三人高的巨大魔獸跳出來，揚起帶著獅狀鬃毛的頭顏對著天空大吼，吼聲中帶著明顯的威脅和怒意。
葉缺毫不畏懼，往那頭渾身受傷的魔獸衝去。那狂獅獸受了重傷，正在此地療養，沒想到居然有人類前來挑，雖然受了傷，但野性絲毫不減，恐嚇無效后，殺性一下子就被撩撥起來，向著葉缺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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