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驅邪
莫沉的問話，讓何葉先是一驚，隨即說道：「李福的人品，如果說第二，這天下便無人敢說第一。他對李家忠心耿耿，絕不會生出一點異心。莫沉，難道你懷疑我老伴兒的病跟他有關嗎？」
「啊？不是。對不起，老夫人，晚輩的問話有些唐突，讓您誤會了。向您求證李管家的人品，是因為有事情讓他做。」
莫沉說完，便把李天恩患病的原因，詳細地講了一遍。但其並沒問及姓付的與李家有何恩怨。他覺得，既然把李天恩的患病原因告訴了何葉，至於人家是否相信姓付的是罪魁禍首，或者如何處置，那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聽罷莫沉的話，何葉也是很吃驚，對莫沉說道：「莫沉，老身相信你的判斷！廣緣幾個口中的『姓付的』，也就是他們的小姑父，名叫付裕，是入贅到我們李家的。正如孩子們所說，李家對他不薄。但他為何要害自己的大舅哥，不僅孩子們不知道，老身也不知道。」
「噢？那老爺子是否知道呢？」
「老身覺得，他也未必知道。老身敢肯定，天恩不會對我隱瞞任何事情。這件事，還請你費心，幫我們搞清楚。」
莫沉點點頭，繼續道：「感謝老夫人信任。我看這樣，調查付裕為何要加害老爺子這件事暫且放一放。但，您那邊千萬不要打草驚蛇。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給老爺子驅邪治病。」
「好！需要老身這面如何配合，你吩咐就是。」
「嗯。為老爺子驅邪，需要有高境界的武者具體操作，而這個武者的境界起碼要達在武道大師高階以上，這就是晚輩剛才問您李管家人品是否可靠的原因。」
「莫沉，你果然了得！隔著熒屏竟然看出了李福的武道境界。他的境界在我四個兒子之上，是武道大師巔峰。」
莫沉笑笑：「他恐怕又突破了，現在應該是半步武道宗師。」
「真的？」
「晚輩不會看錯。噢，正好四師父也回來了，請老夫人馬上把李管家找來。接下來的驅邪操作，需要他配合。」
「好，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老身親自去找他來。」
「您做的非常正確！」莫沉十分讚賞何葉的小心謹慎，「老夫人，您那有黃娟吧。如果沒有黃娟，有黃表紙也行。」
「老身禮佛的佛堂中就有黃娟。」
「那更好了！老夫人，待會兒您讓李管家過來時，請將黃娟一起帶過來。」
「好的！莫沉。」
「嗯。老夫人，我倆先聊到這兒，過一會兒，晚輩與李管家視頻。」
何葉道了一聲「好」后，便親自去找李福和準備黃娟去了。
「莫先生，您要的是這些東西吧。」風塵僕僕的李緣緣將黃表紙、硃砂等放到了莫沉的眼前。
「對，就是這些。」莫沉說罷，便開始做畫符的準備。
這時，李廣緣上前道：「莫先生，我們兄弟幾個是否要迴避一下？」
在他們的認知里，畫符作法之類，乃操作者的秘密，不宜為外人所知。
「不必。」莫沉一邊畫一邊說道，「我畫符很簡單，不像其他術士又設壇又沐浴又擺供果的。如果我在令尊跟前，就連這符都不需畫。之所以畫它，是為了方便李管家的操作。」
四兄弟暗暗讚歎，但同時也有點擔心，莫沉與眾不同的操作是否靈驗。
很快，一張畫好的符便出現了大家的眼前。莫沉拿起它，說道：「現在和李管家視頻吧。」
一陣視頻鈴聲響過不久，兩端的視頻連線便接通了。
「小神醫好！李福這廂有禮了。」
「前輩不要客氣！現在請按我說的進行操作。」
「李福聽候調遣。」
「前輩是在老爺子的房間吧。」
「正是。」
「很好！前輩，請將博古架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搬離此房間。但最上層的那柄古劍不要動。東西搬離后，請再與我視頻。」
「好，李福這就去般。」
大約十分鐘左右，李福完成了搬移工作，重新開啟了視頻。
「前輩，看見我手中的這張符了嗎？」
「看見了！」
「黃娟呢，拿到黃娟了嗎？」
「黃娟就在我身邊。」
「好！請前輩將我手中的這張符拍攝下來，記得一定要清晰。」
俄頃。
「拍攝好了！小神醫。您看這個清晰度可以吧。」李福說著，將由另一個手機上拍攝的「符」的照片，呈現在視頻里。
莫沉看過後，稱讚道：「不錯，非常清晰。接下來，首先請老夫人拿著這張符的照片對老爺子的印堂。」
「李福記下了，然後呢？」
「晚輩料定，待老夫人將符對準老爺子印堂后，博古架上的古劍會興風作浪。屆時，你需外放罡勁，將其鎮住。然後，快速用黃娟將古劍包裹起來，記得一定要嚴實。大約兩分鐘后，它就會安定下來。」
「嗯。李福記下了，接下來呢？」
「接下來病人會七竅流血，並且流出的是黑血。但你們無需擔心，待流出鮮血后，老爺子的雙手就不會再抓撓頸部了。這說明，鬼祟已離開。前輩，請按我上述說的，先去完成吧。」
「好。需要關掉視頻嗎？」
「關不關都無所謂，你把手機隨便放一個地方就行。」
這時李緣緣對著視頻喊道：「老福叔，別關視頻，我們想看看直播現場。」
李緣緣的提議，立刻得到了另外三兄弟的支持：「對，老福叔，千萬別關視頻。」
莫沉笑道：「看，估計是什麼也看不見，不過聽聽聲音應該是可以的。」
視頻另一端的李福之執行力，顯然非常強且迅速。
一陣陣怪異的聲響從李廣緣的手機上傳出，同時傳出的還有衣櫃、桌椅板凳等傢具的倒地聲。
兄弟四人睜大了眼睛想看個究竟，但映入其眼帘的只是幽幽的黑屏。
就聽裡邊李福的大聲呵斥聲：「孽障！休得張狂！且看老夫手段！」
……
終於，視頻的另一端安靜下來。
李廣緣的手機視屏也再度亮起。
「莫沉，老身謝謝你！」另一端，淚流滿面的何葉對莫沉鞠躬道。
「老夫人，萬萬使不得！」莫沉趕緊離開視頻。
「老夫人，讓您的四個孩子看看已經清醒的老爺子吧。」
「家父醒過來了？」李廣緣神色激動地看向莫沉。
莫沉點頭：「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問題。看看吧」
視頻的那一端，李天恩已經坐起靠在床頭上。雖看上起仍顯虛弱，但曾經緊閉太久雙目已經露出了光亮，他微笑著看著鏡頭，嘴唇輕輕抖動。
「父親！醒過來了！」
「太好了！」
李家四兄弟緊緊擁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繼而，李家四兄弟齊齊跪在莫沉腳下：「莫先生，請接受我們一拜！」
「幾位前輩請起。令尊雖脫離了危險，但還不能說是高枕無憂。你兄弟四位需立即返家，然後按晚輩說的去做。你們回去要這樣，這樣……」
「好，好！莫先生，我們記住了！」李廣緣兄弟四人齊聲道。
「好，請再將視頻打開，我有重要事情囑咐李管家。」
「好的！」
李廣緣接通李福視頻后說道：「老福叔，莫先生有事囑咐。」
莫沉接過電話說道：「前輩，請速速找人以最快速度仿製那柄古劍，然後再放回博古架。原來博古架上的東西，盡量歸還原位。等仿製的古劍拿回來后，將那柄真古劍綁於你身上，時刻不離。接下來，如何操作，李家四兄弟返回后，自會告知與你。」
「李福記住了。」
「請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在仿製古劍沒拿回來之前，盡量不要讓外人進入老爺子房間。晚輩說的外人，您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老身清楚。請放心，莫沉，我老伴兒這屋，從現在起除了我和老福誰都不可以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