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262闖虎賁府

第261章262闖虎賁府

邊父和泄駕，都是開國重臣，深得鄭武公信任。

當然，要得到這兩位的支持並不容易。他們做任何事情，不只顧忌鄭武公的心思，更會顧念鄭國基業，是真正能護國安民的忠義之臣。因此地位穩固，家族也因此受益。

就算姬足之前做了那麼多事，這兩位依舊穩如泰山，就是因為要穩住鄭國朝堂，不讓國內發生動亂。否則，按照奪嫡這種兇險的程度，有公子呂牽頭，又有武姜支持，他姬足又幾番算計，鄭國朝堂早都亂了。

既然，一切以國家大義為出發點，就需要有影響國家大義的危機存在。武姜動用申國的勢力，正好符合了這一標準。

姬足猜，邊父可能會出手。

等這一日，能為日後打下堅實的基礎，甚至有利於得封后回國的局勢。冒險而為，也有價值。

潁谷，位於申國去往雒陽的必經之道，地理位置十分關鍵。

武姜要想往鄭國安插人手，需過鄧國，經潁谷入鄭國。或經潁谷，去雒陽，讓申后做手腳，再折往鄭國。這兩條最穩妥，也最不易被發現。

有了潁谷的出關記錄，只剩過「櫟邑」北上，直通鄭國一條路。否則，就只能從許、陳、蔡、宋等入關。這幾國和鄭都有齟齬，過關的人，必定會被嚴格篩查。現下，明知武姜有心插手朝堂，申國過關的，也不會例外了。

所以，掌握潁谷，就等於斷了武姜的后濟援手。姬足將潁考叔穩穩綁在窹生這頭，讓潁考叔警醒，申國有疑心，需得提防。以後，武姜要想送人，就不會同如今這般輕易，要頗費周折。

這，才是姬足堅持前往潁城的真正目的！就算他留在潁城，也會等潁考叔回城之後，提及此事。不過事情萬變不離其宗，武姜終究按捺不住，一切提前發生了而已。

果然，不負姬足所望。新鄭事故頻發后，鄭武公對邊父下了令，鄭邴又上門相求，邊父終於出了手。

下晌，邊父的手令傳了過來，勒令潁考叔嚴加邊疆防備，特別要防住「某國」。言下之意，不言自明，估計是忌憚半路被劫持消息，所以並未點明。

夜半，快馬兼程之下，邊父「家司馬」護著兵符趕至，又帶親筆手書，言明：若遇變故，可調集潁谷大軍支援。

至此，姬足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夜，

宗廟，鄭邴留守，無人敢擅闖。畢竟，中軍虎賁是要隨著鄭武公去雒陽的，要被鄭邴私下在鄭武公面前叨叨，等過半月鄭武公回國，找麻煩的人就該脫層皮了。

虎賁府，開國元勛邊父酒醉留宿，也無人敢動。畢竟，邊父是領了鄭武公指令的，誰敢在立嗣當口作亂，是能先斬後奏的。

新鄭城內格外平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次日，鄭邴隨鄭武公出發至雒陽。

原繁也知道厲害，提前收拾了行囊，躲去了虎賁府。邊父親自去送鄭武公，只得了鄭武公一句話：「禦寇，你可要守住了啊。」

虎賁府無人坐鎮，公子段再無顧忌，立即帶著尹錚和子都，闖了進去。

三人帶著若干軍士，不管不問往裡走。

鄭邴親隨一路阻攔，也十分無奈，只能大喊：「公子段，不可啊！」

公子段毫不客氣：「滾開！」

待到進了姬足的院子，

公子段質問：「兄長住哪間？」

原繁臉色一沉，沒出聲。

祝聃跳了起來，氣道：「喲，好大的脾氣，來找麻煩的是吧？」

子都挑了好看的眉頭，似笑非笑看著祝聃，頗有挑釁之意，卻沒急著開口，等著尹錚出頭。

尹錚大喝：「爾等狂妄之徒！敢犯上作亂！」

祝聃啐了口唾沫，鄙視道：「我祝聃，不是鄭國臣子，你管不著。」

「爾在鄭國封地上，還敢大放厥詞！」尹錚對公子段揖禮道，「公子，臣請命，捉拿此等小人！」

祝聃嘖嘖道：「好一個兄友弟恭，見著兄長不行禮就算了，還意氣昂揚啊～誰教你們的禮數，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么？狼跋野心也不過如此呢。怎麼，沒當儲君就擺儲君的架子？我呸～今兒這院子，小爺還就不准你們進了，怎滴？」

公子段本來就看祝聃不順眼，現下有兩個人幫自己撐腰，君父又去了雒陽，只覺得泄憤的時間到了，心中沒了忌憚。

「綁了他！」

「來啊！看誰綁了誰！」

祝聃年滿十六，身形越發高大，臂膀都是鼓鼓的肌肉，濃眉大眼，看著就是一員猛將。他為了方便打架，這幾日一直都穿著窄袖的便服。現下明知道有人找麻煩，更在外面套了皮弁。

刀戈相向，齊齊往前刺。

祝聃反而跨步向前，腳下微移，一搭手，就將刀戈都撈在了臂彎中，使力一甩，就將五六人都甩開了。

祝聃本來力氣就大，抱著繳獲來兵器也不撒手，直接往懷中一摟，攏到一處，往地上一跺，勾了勾手指：「來來，不打得你滿地找牙，你不知道小爺厲害。」

一切就在幾息之間發生，等原繁回過神來，祝聃都已經打完收工了。

原繁往祝聃身邊站定，客氣道：「幾位和『火神祝融』的後裔起了衝突，也不妨事，神罰什麼的也不說了。此處，到底是虎賁府，幾位就不準備給中軍統領，留點顏面么？」

公子段冷笑道：「嚇唬誰呢……殺了他們！」他早就想這麼做了，上次在泮宮不成，這次可被他逮著了機會。

祝聃的臂力，眾人可見。一力降十會，更別說，祝聃親自經由邊父調教，又懂了迂迴之法，武藝今非昔比。如今，連善於周旋的原繁也不是對手，是中軍虎士都人人誇讚的好手。公子段帶來的軍士，一招敗落，一時，竟無人敢動。

祝聃不遺餘力的譏諷道：「看看，這就是傳說中的仁義友善。現在世風日下，是什麼鬼怪都能披著仁善的皮了。來來，小爺還真不信邪了。偽善的混賬，小爺都收拾過不只一個。狗仗人勢嚷嚷的畜生，小爺還收拾不了么！」

公子段覺得肩上和手臂受過的傷，又在隱隱作痛。他如今還留著疤呢，用過了藥膏，還留了紅痕，到現在也沒淡去。每次沐浴時看到，都覺得紅艷艷的血就在眼前。

公子段氣得歪了嘴，滿面戾氣：「殺了他！誰殺了他，本公子有賞！」

尹錚眼見事端已起，還不忘提醒：「公子，切莫忘了正事。」

公子段立即會意：「十人去搜！其他人，殺！」

「你這狼崽子！」

祝聃急了，想拿住公子段，用姬足當日在湖畔那招。

子都不敢大意，直接持劍對了上來，叫道：「欺負小孩子，算什麼英雄？」

「懲治了孽障，某就算英雄！」

兩人戰到一處。

子都不敢硬接，靈活遊走。祝聃赤手空拳，刀戈又齊齊刺了過來，讓祝聃不敢分神。

原繁急道：「爾敢！」

可惜，一如既往的，有嫡子在，就沒人將原繁放在眼裡。院落里有姬足留下的侍衛，也對公子段的人出了手。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

場面混亂，四處都是刀劍相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