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個好人真難
第18章做個好人真難
好人,這是蘇妃燕最討厭聽到的一個詞了,這就意味著,事情已經到了塵埃落定的局面了,而她最痛恨的就是無能為力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認識很多人,我可以帶你去找最好的大夫,他們一定會救好你的!」
蘇妃燕竭力的想要向女子解釋,她甚至想好了,她要去求查泊良,請宮裡最好的御醫來替她診斷,無論要她付出什麼,她都要救活她!
「沒有用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最了解不過了,真的不用再白費力氣了!」
女子打斷了蘇妃燕的話,輕笑著搖了搖頭,臉上的釋然和絕望,看在蘇妃燕眼裡猶如針扎般疼痛,她疼得險些窒息,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的說道:
「可是你還有寶兒,她還那麼小,她那麼懂事,你怎麼捨得丟下她?」
一提起寶兒,女子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掙扎和悲憫,她突然扭過頭,緊緊的抓住蘇妃燕的手,眼神死死的盯著蘇妃燕,就在蘇妃燕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起身朝著她跪了下來。
蘇妃燕被嚇了一跳,情急之下,慌忙想要扶起她,可女子也不知道從哪裡來得這麼大的力氣,她執意的拉著蘇妃燕的手,語氣堅定的說道:
「姑娘,我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寶兒!」
「姑娘,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也不求你別的,只想讓你幫寶兒找個好人家,這孩子還小,她以後的人生還有很長,我這個做娘親的陪不了她了,是我對不起她。」
「娘,您這是做什麼啊?」
「寶兒哪兒都不去,娘親在哪兒,寶兒就在哪兒!」
寶兒敏銳的察覺到了女子的意圖,瞬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上前想要扶起女子,被女子一把重重的甩開了,憤怒的斥責道:
「你懂什麼?」
「娘親沒用,生了你,卻養不起你,只能讓你跟著我受苦,以後娘親不在了,你記得要好好聽話!」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知不知道!」
寶兒哭得聲嘶力竭,女子沒有再理會寶兒,而是對著蘇妃燕所在的方向鄭重其事的磕了三個響頭,臉上兩行清淚頓時傾瀉而下。
蘇妃燕不知道最後是如何走的,她腦海里清晰的記得,女子最後含笑九泉的模樣,寶兒在被帶走的時候,突然重重的咬了她的手背一下,她猛地吃痛,手鬆了一下。
寶兒趁機掙脫了她的手,撒開腿就朝著女子的反向跑了回去,她一頭對著石頭重重的撞了上去,最後倒在了女子的身邊,緊緊的握著女子的手,笑得一臉的欣慰。
「娘,寶兒說了,除了你身邊,寶兒哪兒都不去。」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蘇妃燕全都不記得了。
兩眼一黑,徹底失去了記憶。
在她的世界中,一直都是黑白分明的,她從來都堅信,世上自有真情在,可卻不知道,原來黑暗一直形影相隨。
寶兒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蘇妃燕回去后,連夜便發起了高燒,再加上她本就重傷未愈,如今更是昏迷不醒了。
查泊良對此大發雷霆,嚴懲了張良一帶的官僚,下旨徹官查辦,派人嚴查災情一事,隨後,他便連夜帶著蘇妃燕回宮了。
查泊良把宮中所有的御醫全都調來了寢宮,御醫們對蘇妃燕的病情皆束手無策,俗話說得好,心情得靠心藥醫,而蘇妃燕的心病就是寶兒,她無法釋懷,心底里始終認為,寶兒的死,是她一手促成的,所以她不願意醒來。
查泊良聞言沉默了許久,他突然翻身單膝跪地捂緊了蘇妃燕的手,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蘇妃燕的手異常的冰冷,一如同她此刻的心,令查泊良心中不由得跟著一顫。
「朕知道你怨朕,恨朕,是朕沒有當好這個皇帝。」
「你若是心中有怨氣,就更應該醒來過來了。」
「你應該好好督促朕,勸導朕當個好皇帝,你這樣昏迷不醒,只會令仇者快親者痛。」
「蘇妃燕,朕保證,只要你醒過來,朕就立你為皇后,一生一世,朕只要你一個!」
蘇妃燕昏迷了大概一個月左右,在這期間,她迷迷糊糊的,總聽到有人在她的耳邊絮絮叨叨的,她睜不開眼睛,不知道是誰,可那聲音中纏綿的愛戀和眷念,卻深深的觸動了她的心。
春末之際,蘇妃燕的病情總算是得到了控制,她醒來的時候,望著四周富麗堂皇的裝飾,一時之間腦子有一瞬間的遲鈍,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是在拍戲嗎?
「你還捨得醒過來啊?」
耳畔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憤怒聲,蘇妃燕迷茫的抬頭,就看到一張帥得人神共憤的俊臉猛地湊近她的臉龐,緊接著就感到唇上一陣柔軟,渾身被霸道的氣息席捲著。
蘇妃燕剛剛醒來,腦子還不夠靈活,查泊良放開她的時候,蘇妃燕的臉上已經紅潤了一片,心跳得飛快,她甚至懷疑下一刻就要奪口而出。
她現在總算是徹底清醒了,看樣子,她現在應該是已經回宮了。
不過讓她疑惑的是,查泊良怎麼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她一醒來就看到了他?難不成他一直都待在這裡?
堂堂天子,九五之尊,竟然在門外守了她一夜,傳出去,她不被人罵死了?
「那個,你怎麼會在這裡?」
斟酌了半天,蘇妃燕還是決定將心裡的疑問說出口,不過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她清楚了看到了查泊良瞬間鐵青的臉色,心裡不禁懷疑,難不成她又說錯話了?
「皇皇上,奴才並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查泊良的語氣平淡的沒有絲毫起伏,眼神也早就恢復了往日了沉著,倒是讓蘇妃燕迷茫了,難道他沒有生氣,是她想多了?
「皇上,您今日沒有上早朝嗎?」
為了保險起見,蘇妃燕還是決定先調節一下氣氛,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天的查泊良有些怪怪的,可她又說不出來怪在哪裡,難道是因此剛才那個吻?
一想起剛才那個纏綿悱惻的吻,蘇妃燕臉上就微微發燙,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搭錯了,好端端的發什麼神經?
「朕已經一個月沒有上過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