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好在,好在。
江拂的房子裝修好的時候,《無聲》的巡演也已經告一段落。
因為在健康的情況下控制著身形,到這時候了她穿件修身點的衣服才能看出來懷孕的模樣。
不過工作已經停了,最近基本上沒有事要做。恰逢孟執從至娛離開,他離開后是和唐措在一塊做事,開始很忙碌,但眼下過去一兩個月了,他也能抽出不少時間陪江拂忙新家的事。
搬進新家這一天,江拂請了一些朋友到家裡。
大部分事情都是孟執做的,江拂就負責聊聊天,她懷孕的緣故,要做什麼都是旁邊的人幫忙,弄得江拂怪不好意思的。
「倒個水我還能做的好吧?」
從她手中搶過杯子的展行說:「我們這麼多人,水都能自己倒,不用你。」
展行是他們這群人里最後一個得知江拂懷孕的人,是江拂去產檢的時候被人認出來了,在網上爆料。展行知道的時候那個震驚,馬不停蹄地給江拂打電話,江拂也就沒瞞著。
廚房裡有人在幫孟執的忙,第一次見孟執下廚的展行盯了好半天,摸著下巴道:「本來以為是冷漠酷哥的路子,沒想到是居家型的。」
聽到這江拂就有點慚愧了,她會的真的不如孟執多。
這幾個月來,很多事都是孟執幫著做的。他事事都做了準備,就算江拂哪一天忘了什麼,他都能頂上去。
江拂摸了下肚子,不知多少次慶幸有孟執在了。
吃飯的時候,江拂拿出了之前收藏的酒。她不能喝,其他人喝點還是可以的。
說是喝點,到最後幾個男人都喝的有點多了,包括孟執都是。
江拂只是跟弄髒衣服的容栩去換了件衣服,回來孟執就被人灌了不少酒。
容栩又氣又覺得好笑,「你們給他喝成這樣,不還是要小拂照顧。」
「算了,沒事,孟執喝醉了挺老實的。」江拂看孟執一眼,他表面上看不出喝多了酒,屬於酒品很好的那一類人。
桌子下面,孟執捉住她的手,蹭到她的指縫中,扭頭對江拂笑了下。
鬧到十一點多,顧忌江拂是孕婦,沒有留太晚,留下了兩個沒喝酒的跟江拂收拾。
岳陽把孟執扶到卧室里,出來說:「我看孟哥睡著了,你等會隨便給他擦擦好了。」
江拂最近沒長多少肉,就是臉上圓潤了一些,加之脾氣好了不少,整個人看著都顯得溫吞了。素著的臉在燈光映照下襯得皮膚瓷白,眼仁又黑又亮,望著岳陽,微微彎起眼睛說:「辛苦你了。」
「他有什麼好辛苦的,誰讓他給孟執喝酒。」容栩放下手裡的抹布,無情揭穿他。
岳陽立馬不樂意了,「栩姐,你怎麼這麼說我,我是替孟哥高興。」
「那你自己怎麼沒喝多少?」
「那不是你不讓嗎?」
兩個人吵了幾句嘴,最後容栩說:「自己叫代駕回去吧。」
岳陽才消停。
江拂給他們送到門口,岳陽先看到外面站著一個人,奇怪地問了句,「你找誰?」
江拂順勢望過去,居然是許久沒露面的江韜。
「你怎麼來了?」她的語氣變得冷了。
「我剛從外地趕回來,聽說你搬家所以過來看看,」江韜手裡還拎著幾盒補品,「你放心,你男人給我在外地安排了工作,沒事我不會過來。」
他沒說的是,孟執跟他說過讓他不用擔心,江拂不會沒名沒分。孟執給他安排了對他來說很不錯的工作,養活他一個人綽綽有餘,前提是他不要打擾江拂。
江韜一想,江拂真和孟執結婚在一起,那她以後就不用愁了。他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所以他才能安靜消失這麼久。
這次找過來,也是費了不少功夫。
江韜手裡拎得東西江拂沒動,他尷尬了自己放進玄關處,又退到門口,「我說真的,你要是不想跟我說話,我現在走也可以。」
「哦,那你走吧。」
岳陽不知情,容栩倒是了解一些,她不動聲色地隔開兩人,道:「叔叔,不早了,正好我們要走,你要去哪我可以送您。」
她這麼一講,岳陽就上道了,跟著說:「對對,這家裡還有個喝了酒的,讓小拂姐早點休息。」
岳陽邊說邊給江韜帶走。
容栩留在後面,對江拂說:「沒事,我們把他送回去,你放心吧。」
「嗯,你們路上小心。」
關上門,江拂對著門邊的幾盒補品看了一會兒,關上客廳的燈,回了卧室。
岳陽說孟執睡著了,江拂打開門看見他坐在床邊還嚇了一跳。
房間里燈都沒開,江拂幾步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孟執沒說話,卻抬頭看向江拂。
光線全靠門外走廊的燈,昏昏暗暗的,江拂看不出什麼異樣,但下意識放輕了音量,「是不是頭疼?」
喝多了酒頭疼,挺正常的。
孟執卻抬手兩隻手臂,把江拂圈進懷裡。他的臉貼在江拂有了明顯起伏的腹部,安安靜靜的。
正是這份異常的靜,讓江拂覺察不對勁。
她抬手摸了摸孟執的頭髮,又往下碰到他有些熱的耳朵,「孟執,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孟執的呼吸重了點,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將頭靠在她的頸間。
一呼一吸的熱氣都灑在江拂的皮膚上,她有點癢,下意識想躲一下,被孟執扶住腦袋親上來。
兩個人其實蠻久沒有過很親密的生活了,懷孕前孟執在那事上表現出來的還很強勢,知道懷孕后因為種種原因,基本上睡覺都是純素的。
到後面月份穩定了最多也就是接個吻,黏糊一會。
江拂抓著孟執的衣服,呼吸間都是淡淡的酒味,她有些受不住地往後仰,孟執才退出距離。
「他們都走了嗎?」孟執清醒一點。
「走了。」
江拂想從他腿上下來,卻被他扶著腰動不了。
兩個人呈一種擁抱的姿勢,江拂摸不清他在想什麼,但剛剛有些脫力,額頭抵在他肩膀上,聞到他衣服上很柔軟很舒服的清香。
是她買的衣物柔順劑的味道。
孟執沒再說話,沒幾分鐘,江拂坐直身子,扒拉兩下孟執的頭髮。他的頭髮挺軟的,江拂摸著挺喜歡,就多摸了兩下。
江拂問:「要不你先去洗澡吧?」
孟執卻答非所問,「你什麼時候願意跟我去領證?」
「怎麼突然問這個,」江拂笑著說:「你喝多了。」
「你先回答。」
「等你酒醒了再說,」江拂都有點困了,「先睡覺吧。」
她最近的生物鐘都很規律,今天都算熬夜了。
孟執沒答應,抱著她躺下。他抱得有些緊,沒一會江拂就覺得熱,要推開他,「你身上好熱,別抱這麼緊。」
「我挺開心的。」孟執突然說。
江拂推他的動作停下來,「什麼?」
孟執抱著她說:「我覺得現在挺開心的。」
偶爾,孟執會想,要是幾年前江拂走了之後,就到那裡是結尾,那他太不甘心了。
好在,好在那不是結束。
江拂揚起頭,凝視著他,「知道了。」
「你呢?」
「嗯,」江拂對著他的喉結吹口氣,「我也開心。」
她話鋒一轉,「不過你還是要起來洗澡。」
孟執這回被她拉起來,推著往浴室里去。
一腳踏進浴室的門,孟執反手拉住她的手腕,一雙眼睛在醉意的浸染下,有幾分霧蒙蒙的深邃,注視著她。
他講話的速度慢了一些,但咬字很清楚,低沉沉的,帶著勾人的意味,「一起吧,嗯?」
江拂還沒反應過來,孟執便彎腰將她橫抱起,抱進浴室,帶上了門。
次日,江拂起來之後,孟執少見的還沒醒。
她收拾妥當,趴在孟執的床邊,戳著他的睫毛,給他戳醒了。
孟執抓住她搗亂的手指,晨醒的嗓音還有些啞,「做什麼?」
「帶你去個地方,先起來。」
孟執是不太舒服,緩了緩還是起來了。
兩人吃過早飯,江拂帶他出了門。
昨晚睡得太晚了,現在又早,加之孟執是醉酒,上了車是很乏。
江拂說:「你睡會吧。」
睡是睡不著了,孟執靠在江拂身邊,眯了會兒。
車停下來后,江拂先下車,孟執因此看到她身後的民政局。
這下他徹底沒了困意。
江拂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袋,裡面需要的東西都齊全了,笑眯眯地說:「下不下來了?」
一整個流程,時間過得很快。
領到證后,江拂看著上面的照片,摸摸自己的臉,「還好沒等月份大了再來,不然臉好胖了。」
她其實根本就看不出胖,畢竟是能扛得住高清攝像機的臉,大概是心理作用導致的。
孟執將兩人的都收了過來,目光落在她臉上,說:「很好看。」
「真的假的?」江拂又伸手把證件拿過來,「借我用一下。」
十分鐘后,江拂的微博曬出兩張結婚證的照片。
這張照片,被孟執保存下來發在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