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要學法術
因琢磨著玉橫仙君的話，顧生後半夜才入睡，剛睡著，便聽到有人在外面大喊，然後是一串串凌亂的腳步聲。
過了不會兒，顧生的房門被扣響，門外傳來尼尼叄急促的聲音：
「十五，快起來，別睡了。」
顧生忙坐起來，拿起衣物披上，開了門。
「通靈閣失火了，天界大會將近，萬不能出了岔子。」
尼尼叄表現的很著急，顧生也趕忙穿好衣服，跟著他往外走。
她還不知道通靈閣在哪兒，尼尼叄一邊趕路一邊告訴她天界大會和通靈閣的關係。
「通靈閣供奉著天界的神石，每百年的仙界大會上，都要在通靈閣舉辦盛大的迎石儀式，對於天界來說是頭等大事。
仙界大會正是纖機府負責的。
纖機府最近忙的焦頭爛額，便是為了這仙界大會做準備。
這當頭，最怕通靈石出什麼岔子。」
顧生提出疑惑：
「既然它這麼重要，為何要大動干戈地舉行什麼請石儀式，豈不是更容易出亂子么？」
尼尼叄似乎是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低頭思考了會兒，又想不起來原因，便擺擺手：
「誰知道呢，我也覺得勞神費力呢！」
尼尼叄想到了什麼：
「十五，你的名字為什麼是十五？」
還沒來得及回答，兩人便到了。
尼尼叄指揮小仙救火，救火的仙人手裡都拿著一塊石頭，石頭周圍散發著靈力，顧生認了出來那石頭，是聚靈石，用來施展一些消耗靈力比較大的法術，比如降雨術。
看他們手腕翻轉，便有雲霧生成，顧生覺得頗有趣，看頭頂上的雲霧凝結一大片，然後降下大雨，火慢慢被熄滅，建築還留下一半，剩下的黑乎乎的被燒成了焦炭。
尼尼叄在和周圍的守衛交談，似乎是在問大火的緣由。
著火的是通靈閣旁邊的一處小宮殿，這裡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好在尼尼叄來的及時，指揮了這場縱雨，沒有驚擾仙君。
可因這事兒，纖機府還要上交事故彙報，尼尼叄又問了些細節，讓顧生去周圍查探一下有沒有什麼異常。
想起尼尼叄說通靈石的珍貴，顧生便離開人群中往通靈閣去。
因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大火吸引，顧生很順利走到了通靈閣跟前，被眼前嚇了一跳。
通靈閣門前站著大約兩排的守衛，披著鎧甲，腰上別著紅色佩玉，縱然隔壁殿堂大火，他們似乎也沒甚反應，只默默守護著身後的樓閣。
顧生沒上前，默默往後院走，旁邊的草叢沙沙作響，過不會兒，從裡面探出一顆烏黑的腦袋，竟是個粉雕玉琢的男娃娃。
那男孩把手指放在唇邊，對顧生道：
「噓，別說話。」
顧生走到暗處，才看清了那男孩兒，小小的臉，白嫩嫩，一雙琉璃眸子烏漆漆，臉上帶著些稚嫩的粉紅，是十一二歲的模樣，算起來，也該有千年修為了。
沒想到天界還有這精緻的小娃娃，顧生便問他從哪兒來的。
那小娃娃頗傲嬌，微微嘟著嘴：
「自然和你一樣。」
「同我一樣？
那你知道我來做什麼嗎？」
他搖搖頭，打量了她。
顧生穿著素衣，腰間別著她的白色玉佩，頭髮微攏，簪了只素色的花，巴掌臉因為匆忙帶著點霞紅，一雙烏黑的眸子透著抹皎潔。
打量完，似乎才意識到眼前是個小姑娘，還是個俊俏的小姑娘，男孩正了正身子，頗禮貌地道：
「我是日新學堂的弟子，珂毓。
往後若打上照面，別說見過我。」
說完便拍了拍身上的土，從草叢裡鑽了出去，顧生瞥到他腰間戴著橙色佩玉。
顧生叫住了他：
「你也是來瞧神石的嗎？」
珂毓歪了歪腦袋，對她說的話不能理解：
「神石？
誰告訴你那玩意是神石的？
我看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石頭。
也就你們…」
頓了頓，珂毓嘟囔：
「愚蠢。」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被罵了，又不知道怎麼回事，尼尼叄找到了她，說一切已經妥當了，回去再睡一覺，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顧生路上問他：
「這火損失大嗎？」
尼尼叄搖搖頭：
「裡面倒是沒什麼重要的東西，著火的是個偏殿，應該是蠟燭被風吹倒了，門口的守衛睡著了，等火大了才發覺。
通靈閣幾年也沒人來過，這還是這幾十年來頭一回這麼多人，真是熱鬧。
可明天就要頭痛嘍！」
「仙君問責，會追究我們嗎？」
「嗐，只要通靈閣沒事，就責怪不到我們頭上。
而且畢竟是天界最頂尖的天兵來守通靈閣，很難出什麼事。」
顧生：
「那通靈石既然這麼重要，為什麼要供奉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一抬頭便能看見，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裡供奉著通靈石…
雖然派了人來守，但是貌似低調一點，放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保管，應該更好啊。」
尼尼叄敲一敲她的腦袋：
「神石可是天界的威嚴，怎麼能隨隨便便放一個地方呢！
自然是要好好供著，讓仙人抬頭便能看到。」
顧生覺得他說的也太誇張：
「若這麼說，該高高供奉的不該是天君嗎。
一塊石頭能有什麼威力，打敗魔界的可是天君。」
尼尼叄想了想：
「你說的也有道理。
不過明天再議，早點睡。」
說著便操縱靈力飛回了自己屋子，關上了房門，顧生又生起了羨慕之意。
今日看到仙人縱雨，她便覺得有趣，前幾日看到玉橫仙君殿里漂浮的宮殿，也覺得有趣。
說著又想到今晚看到的那娃娃，說自己是日新學堂的弟子，腰間別著的似乎是橙色的玉。
作為在人間野蠻生長的活物靈，顧生在人界的地位便比人類要低，既要努力不被人類砍了當柴火，還要汲取人類遺留的靈氣供給生存。
而如今到了天界，地位似乎更低了。
顧生的靈只能變出幾個葡萄來，這已經叫十里八荒的狗尾巴草精吹噓不已了，而法術是升天之前從未見過的。
後半夜，顧生又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寫滿了幾個大字：
「我也要學法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