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等三日
「大農令客氣了!你們前來縣衙,是來找義縱的嗎?」
「對,之前送來了一個犯人,叫王二。王二殺了塗蔓陽的父親。所以我們希望義縣令能夠早日處理這個案子。」
顏異指著旁邊的塗蔓陽,對義妁解釋著。
「可是義縣令現在感染風寒,不能見人,需要卧床休息三日。」狄火在旁邊開口,證明義縱現在確實無法處理事務。
「那就再等三日吧!相信人關在縣衙,沒有人敢前來行兇。」霍去病開口回著,塗蔓陽心急卻也只能點點頭。
隨後塗蔓陽說:「那小女子先回去替家父收屍,小女蔓陽謝謝各位的幫助。」塗蔓陽再次跪下來,向他們道謝。
顏異趕緊扶起,說:「你家中可否還有人?一人能處理得過來嗎?」
塗蔓陽點點頭,說:「小女子應該可以,謝謝恩人。」
「舉手之勞而已。」顏異想著在那樣的情況下,換成別人也會出手相救。
義妁一直望著塗蔓陽,塗蔓陽發覺后,回過頭看著義妁。
「你好像受傷了。」義妁走過去,看著她的脖子上面手指印,看起來王大與王二用力地掐過塗蔓陽的脖子。
義妁打開她的藥箱,然後取出一個小瓶子,交給塗蔓陽。
「你把這個拿回去塗,一日三次。」
「謝謝大夫。」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學醫之人應該做的。而且你又是一個女子,現在父親也去世了。哎,你以後可有容身之處?」
義妁很善良,她想起她早已死去的父親,當年被太醫丞所害,如果不是父親的友人收留了她,怕是她早就淪為乞丐,後果不堪設想。
「我……」塗蔓陽很迷茫,然後看了一眼顏異。
顏異想著,她看我幹什麼?難道要我幫她嗎?
義妁的眼神也朝顏異忘來,接著霍去病也有頗具深意地打量著他們兩個人。
「我這裡有些錢,你拿去給你爹辦理後事。」顏異挺尷尬的,把口袋掏光,沒有多少錢。這點肯定是不夠的,於是他看著霍去病。
「霍弟,先借我一些錢。」
霍去病說:「我出來的急,沒有帶。」他小聲地說,顏異只好點頭說:「那我回府上取些錢,塗娘子你就先同我們一起回去,到時我再派馬車送你。」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顏異看著塗蔓陽,都是天涯淪落人,所以能幫就幫吧!
霍去病與義妁看他們的眼神有些奇怪,顏異自然管不了那麼多。
「你父親是何時被殺?要不要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還活著呢?」
義妁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塗蔓陽一個勁地點著她的頭。
「是啊,當時我父親倒在血泊之中,我又急著逃跑。也許我父親還活著,對,我父親一定還活著。」塗蔓陽想到這裡,於是連忙帶著他們趕去。
一行四人在半炷香的時間趕到,路上沒有停留片刻,幾乎是用跑的。
尤其是塗蔓陽,跑得非常快。她是真的希望她父親還活著。
可結果並沒有出現奇迹,義妁檢查過後,然後看著塗蔓陽搖了搖她的頭。
「對不起,蔓陽,你的父親已經去世了!」義妁很抱歉的看著塗蔓陽,因為是她的話給了大家希望。
讓絕望的人開始希望,然後又絕望,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塗蔓陽不會責怪義妁,抱著渾身是血的父親,眼淚如泉,不斷的向外流出來。
「如果沒有你們,也許我的命也保不住了!謝謝各位恩人。」哽咽中塗蔓陽一直道謝。
霍去病與顏異走到外面,剛好府中的下人送來了錢財。
顏異把這些錢全數給了塗蔓陽,塗蔓陽看到這些,她說:「太多了!小女不能拿大農這麼多。」
看著顏異,塗蔓陽最後拿了一些夠她安葬父親的錢。
隨後顏異便派人幫著一起處理,轉眼間過去三天的時間。
義縱的病已經好了,於是大家來到長安縣衙門處。義縱果然嚴格,除了塗蔓陽的案件,還有其他的人都前來告這王二。
王二現在應該覺得像王大那樣死去反倒是輕鬆幸福。
「王二,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現在人證,罪證確鑿。你和王大殺了四個人,侮辱女子,重傷老者。」
「縣令,我也是被我大哥威脅的。如果不聽他的話,他第一個殺的人就是我。」
「胡說八道,死到臨頭還在狡辯,沒有一絲後悔之情。」
義縱剛好的病都快要被王二氣出來,看著王二這個樣子,義縱做出最後的判決。
沒收王大王二所有的家財,平分給受害者家庭做補償,雖然可能太少了,但是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斬立決!」
義縱的判決讓王二當場嚇得暈了過去,判決過後,大家感謝著義縣令。
而顏異在旁邊也聽到判決,在事情結束后,往外面走去。
此時,看到了前來義妁。
「國醫,這麼巧又見了!」
「你直接叫我義妁吧!國醫實在愧不敢當。」義妁看著顏異,「我只一名普通的大夫,幸得皇上與太后的信任。大農令,就不要這般客氣了。」
「行,義妁。那你叫我顏異吧!」
「這個會不會不太好?」顏異可是九卿,又是皇上信任之人,百姓愛戴的人。
「有什麼不好?我覺得挺好的。」顏異看著她,義妁說:「我叫你顏大哥吧!那日聽到大司馬叫你顏兄,如果直乎你的名字,似乎不太好。」
義妁考慮再三,覺得有些欠妥,她這樣稱呼大農令,好像有些太過熟悉,好像在攀關係一樣。
「好啊!這樣稱呼好,對了,義妁,你這是去哪裡?」
「給義縱送葯,現在他的身體雖然好些,但是還沒有完全好,需要固本。」義妁提著藥箱,而顏異腦袋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情。
義縱好像也是死於今年,他感覺不可思議。元狩六年,到底死了多少人?像鼎鼎大名的霍去病死在十月份,雖然現在顏異是救了他,但是離十月還有很長的時間,這期間難保不發生其他什麼事情。
歷史的他死在白鹿貨幣上,現在白鹿貨幣是解決了,可他會活下去嗎?
義縱也死在這年,一個依法不懼權貴的酷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