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南嶺中有一門派
然後小海子兇狠地掃視幾個轎夫和宮女說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將小娘娘送回去?」
幾個轎夫喏了一聲,宮女雙手扣在腹部右下方,盈盈一拜,然後轎夫抬著轎子,宮女簇擁著轎子向府邸深處走去。
到了這時,小海子才將手中的拂塵一揮,跟隨在轎窗邊上走了。
事實上,轎中端坐的綠蘿聽到了容嬤嬤和小海子的談話,但是她卻不敢作聲,這二皇子蕭繼的話彷彿靡靡之音,總是迴旋在他的耳畔。
她不能不考慮家人和自身的安全,而二皇子要的似乎也沒什麼,只想探聽太子的動靜,如此似乎對太子也多少傷害。
不過就是想到如此,依照綠蘿現如今的年紀,綠蘿心中也很是忐忑,她的一雙柔荑似的小手,互相扣著,手指交叉著不停地相互掰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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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禹回到毛草房院落里時,賽石遷,吳二全,吳三全,毒娘子,木晚晚圍坐在火堆邊上,熊熊的火焰上正燒烤著捕網來的大魚,還有幾串的烤饅頭。
竄動的火苗從大魚和饅頭上裊裊繚繞而過,大魚上滋滋啦啦地掉落著油脂,遇到了火焰又加快了燃燒,饅頭上由於被塗抹了一層豆油的緣故,雖被火焰烘烤得焦黃,但是卻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圍坐在火堆上的幾人誰也沒說話,都看著被烘烤的焦黃的大魚和饅頭。
木晚晚和毒娘子,吳二全,吳三全,賽石遷這些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由於陳禹臨行前說的清白,讓她在屋中等他,木晚晚就一直未出屋。
吳二全,吳三全自從看到木晚晚被陳禹救回來,就看到木晚晚總是黏糊著陳禹,與其他人卻很少說話。
吳二全,吳三全預感到木晚晚有可能成為陳禹的女人,所以對木晚晚格外的恭敬,也叫她來篝火旁了。
木晚晚不好拒絕,只好順從了吳氏兄弟的意思,在篝火邊上坐著,卻不與其他人交流,眼神獃獃地看著篝火,像是有心事兒的少女。
賽石遷致始致終都是青教教主的人,由於青教教主特意囑咐過他,讓他留意木晚晚,所以賽石遷格外關注木晚晚。
不過他到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木晚晚具有少女的一切特徵,飄逸的長發,白皙嬌美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
至於毒娘子,她更關注自己懷中的死嬰兒,目光總是流轉在死嬰兒焦黑的面容上,而這死嬰兒卻沒半點聲息。
有一點還是很佩服毒娘子,不管怎麼說,她都能夠讓一個死去很久的嬰兒保持不腐敗的模樣,雖然死嬰兒渾身如同黑炭,沒給人留下好印象,但是確實身體上的肌膚依然保持著彈性。
毒娘子看著懷中死去很久很久的死嬰兒,面容上的笑容很甜美。
吳二全時不時瞥一眼毒娘子,也看一眼木晚晚。
女人的誘惑力,對於吳氏兄弟還是很大,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女人的用途,女人對於男人意味著什麼,女人身上特徵,也能吸引他們的目光。
那衣內女人胸脯前鼓鼓囊囊的是什麼,女人面容上為什麼不像是男人一樣長了鬍鬚?
……
……
陳禹沒進院時,就聞到了院落里飄來的香味兒,進了院里,卻也不管躬身施禮的吳二全,吳三全,賽石遷,以及期盼地看著陳禹,希望陳禹給一個交代的木晚晚,只是一屁股坐在篝火邊上。
陳禹不明白,這南夏公主陳成成是怎麼了?既然給了他一件軟胄甲,又不答應嫁給他,那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兩世為人,陳禹與異性接觸的時間也不算太長,談及與異性的感情問題,陳禹腦海中更是一片空白。
女兒家的心思讓他猜,他理不清頭緒。
「那少女是誰?」木晚晚扭頭看著陳禹獃滯的面容問道,心中渾然已忘了此行的目的,她是為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恨南夏開國皇帝陳慎,恨陳禹的人。
陳禹的思緒被打斷,篝火四周的人都看向陳禹,陳禹嘴角輕微抽動了一下,似乎在掩飾什麼,也可能出於真意。
他邊拿起散落在篝火邊上的樹枝扔到篝火中,邊瞅著竄動的火焰說道:「南夏公主陳成成。」
南夏公主這幾字入了木晚晚的耳朵里,木晚晚的表情就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她的面色變得慘白,那迷離的眼神中,似乎有帶著一絲絲的憂傷。
「她為什麼來找你?」木晚晚接著問。
「給我送東西。」陳禹。
「什麼東西?」她又問時,看到篝火四周都在注視著她,木晚晚面頰上紅潤了起來,轉而看向焦黃魚身上嗞嗞冒出的油脂。
「軟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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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及到南嶺,身處南方的人士無所不知,這南嶺就像是一條游龍橫旦在南方廣袤的大地上,期間更有無數的山脈連綿起伏,從高空中俯瞰,有點像是隨手潑就的山水畫。
不過若是身處南嶺山脈其中,對南嶺的認知,絕對就是另外一件事情,在南嶺山脈中,各式各樣的珍惜動物,宛若奔走山間的精靈,從山上奔涌而下的山泉水,終年川流不息。
鬱鬱蔥蔥的植物將南嶺山脈覆蓋住,從天空俯瞰華華如傘,若是在南嶺山脈中,富有氧離子的臭氧令人心神俱震。
南嶺雖好,但是南嶺的知名度卻不是因為南嶺山脈連綿不絕,植被茂盛而得名,南嶺之所以在華夏神州享有盛譽,最為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在南嶺的山脈中,隱居著一個古老的門派——南拳門。
南拳門的由來已久,卻沒有留下文字記載,只有口口相傳的故事,具體是真是假,卻極有待於考證。
相傳在魏晉南北朝之初,北方由於受到羯族,氐族,羌族,匈奴,鮮卑的禍害,北方的漢人紛紛遷居到南方。
這些漢人中自然有崇尚武德之人,自然不甘心家鄉就此沉淪,於是乎在南方的熱土上,尋了一處安靜所在,只為修練武藝,有朝一日武功大成時,也好金戈鐵馬收復故土。
在中國人的腦海里,自古就有,對家鄉的眷戀,更有數不清的仁人志士為了家鄉和祖國不惜獻身的先例。
不過由於沒有文獻記載,這躲進大山裡的南拳門派,最後是否大放異彩,最後是否協助過軍隊收復故土,這並不被人所知。
但是南拳門在南嶺這一代生息繁衍過,這到是事實。
在南嶺深處,一個險峻的山嶺上,古老的建築群,早就露出破財的痕迹,屋頂上的青瓦上長滿了青草,房檐下脫落朱漆的柱子上沾著少許的鳥兒糞便。
扇門上,白色絹布被雨水漬出了痕迹,像是被潑出來的淡黃色就在白色絹布上。
扇門內,有聲音傳了出來,「兒呀!你這是怎麼了?」
「亂吼什麼?老夫先給我的孩兒把脈看看。」
先前的話音,卻哀嚎了起來。
……
……
此時在這所要破敗的大殿內,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蹲在是武的身邊,蒼老的手顫抖著把著是武的脈門,此人正是南拳派的掌門是不休。
而此時正在他身邊盤腿坐在地面上的老婦人,正是是不休的妻子劉歡歡。
此二人一左一右,神態都很焦急,枉顧了跪倒在是武不遠處的大弟子鳳鳴。
鳳鳴腿都跪軟了,卻不抬頭看是不休一眼。
是不休的脾氣很大,也很暴躁,曾經徒手打死過一個辦事不利的弟子,如今他帶是不休的兒子出去,自己完好地回來,可是是不休的兒子,是武卻被重傷,這不由得不讓他怕。
雖然跪趴在地面上,但是鳳鳴額頭上和面頰上斗大的汗珠,卻像是雨點一樣滴落到地面上。
南拳掌門是不休只是把了是武的脈門上一會兒,緊張的面色就舒緩了下來,那兇狠的眼眸子變得凝重。
「沒事兒,」是不休說,「孩兒他娘。」
「咱們的小子只不過受了小點傷。」
哀嚎中的劉歡歡頓時喜上眉梢,只是跪爬到是武頭前,一手將是武頭顱捧在懷中。
「不可如此。」是不休老臉上陰沉下來,「需要將咱們的孩兒扶坐起來。」
這個看上去,已顯出老態的女人,面色突然凝重起來,幾乎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將是武扶坐了起來。
見此後是不休盤坐在是武的對面,然後雙掌就在空中揮舞了數次,立刻就有藍幽幽的光影從他手掌上飛射而出,就像是兩蓬迷幻的芒影,在他手掌上環繞起來。
「啪」地一聲脆響,是不休蒼老的雙手拍在是武的胸膛上,是武虎軀一震,立刻就有了些知覺,只見是武嘴上下張合了幾下,隨即就閉上了嘴,如同剛才一樣死死昏迷著。
劉歡歡看到自己兒子如此模樣,心中大為心疼,要知道這是武可是她的獨子,如今被摧殘到如此地步,又怎能不讓她這個當娘的心疼呢?
劉歡歡人雖老了,但是就目前的姿色來說,卻並未完全地衰退下去,其臉龐上雖有些臃腫,但是絕對不像是常人老態畢露模樣,她白皙的面容上,端正的五官隱隱還可以看到,從此就可以猜測到在風華正茂之際,這劉歡歡卻也是一個可人兒模樣。
一蓬綉發自然垂落,就搭在她臉側,映襯著她這一張白皙面孔,越加顯得雍容華貴。
劉歡歡此時的神情有些緊張,額頭和面頰上都細微的汗珠滲透出來,眼神中焦慮地看著南拳掌門是不休。
是不休顯得淡定,似乎心中已有了計較,只見他閉著眼睛,雙臂輕微一抖,立馬就有一抹藍色寒芒從他胸口中隱隱溢顯了出來,然後迅速向著他的全身擴散而去,只在轉眼間就已經遍布了他的全身。
這時有數道藍色芒影,像是涓涓細流通過是不休的手臂向著是武的胸膛傳遞而去,然後在是武的身體中迅速匯聚成了數道芒影封閉住了是武的心脈。
只是片刻,這是武悠悠地醒轉過來。第一眼看到,面前蒼老面容的是不休,聲音竟然哽咽起來,「父親……」
只是叫了一聲父親,這是武的淚水就已如雨下,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不休到很冷靜,只是閉著眼睛沉聲說道:「我兒,休要學那娘娘腔,為父的護住你的心脈后,再將你體內寒毒逼出,我兒自可痊癒。」
是武嘴角抽動,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但是很快就依照是不休的安排行事,只見這是武嘴角雖還在抽動,但是已閉上眼睛,老老實實由著真氣在自己體內行走。
很快這是武身體外就溢出藍幽幽的光影出來,像是繚繞的霓虹燈影在是武身前不散。
然而將這父子倆的對話都聽在耳朵里的鳳鳴心中卻異樣的忐忑,此次若不是自己唐突,這是武也不會受此重傷,雖無大礙,終究心中難免愧疚。
於是這鳳鳴抬起頭,卻看到師母和師父都沒看他,他趕忙擦拭了一下面頰和額頭上的汗水,然後跪爬到是武近前,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是不休,只見是不休閉著眼睛,又看向師娘劉歡歡。
劉歡歡也正在瞅他,鳳鳴鼓足了勇氣,結結巴巴的說道:「師娘,徒弟有愧師娘和師父……」
話說到此處,這鳳鳴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卻被劉歡歡打斷,只見這劉歡歡突然伸出一隻胖乎乎的白皙小手來,動彈一指,向鳳鳴勾了勾手指。
這鳳鳴以為師娘是有什麼要緊的話要與他說,此時又正值是不休為師弟療傷之際,不便於大聲地說出來。
鳳鳴跪爬到劉歡歡的近前,卻未料到這劉歡歡面色突然像起了寒霜一般,然後只見劉歡歡眼中露出了凶光,揮手就是一巴掌,清脆地打在了鳳鳴面頰上。
鳳鳴被這突然來的一巴掌打懵圈,當時人就愣住了,只是伸出手去捂住自己的面頰,膽怯地看著劉歡歡。
這老女人即便打了鳳鳴一巴掌,似乎還不解氣,立馬就伸出手去,指著鳳鳴吼叫道:「你這沒用的東西,都是五十歲的人,做事竟然如此毛糙,我們南拳派的人去了那麼多,你到好了,只帶回來武兒,其餘派中好手,盡數讓你葬送在外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