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彩雲仙人

時間像溪水一樣漫漫流淌而去，空氣中飄蕩起食物的香味，小山被吸引到燒烤架旁，雙眼緊盯著架子上正嗞嗞冒油的大雞腿，不停地吞著口水。

被奇怪動物困撓的春風絲毫感應不到食物的招喚，獨自坐到溪邊的石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腳邊的小石子。

這時一個白須老人出現在她的視線里，老人佝僂著背，挎著一個大大的布袋，從小溪的上游向他們走來。就在春風好奇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荒山野嶺時，老人腳下忽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老爺爺，你沒事吧？」春風趕緊跑過去，將他扶起。

「我的腳好痛，肯定是扭到了。」老人捂著腳裸，一臉痛苦模樣。

聽見動靜的春天等人也過來了。查看了一下老人的傷處，春天安慰說：「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老爺爺你忍著點，我去給你拿葯。」

她小跑拿來醫藥箱，取出噴霧往老人的傷處均勻地噴洒。

「謝謝你們。」老人說，「我的腳已經沒那麼痛了，但還是沒法自己走路，你們可以送我回家嗎？」

老人的要求讓四人目目相視，春天和大山都不想浪費這美好的周末時光，小山則一心惦念著架子上的雞腿，也不想送。

這時春風站了出來。「老爺爺，我送你回家吧。」

老人打量了下她，目光轉向其他三人。「她個頭這麼小，有力氣扶我嗎？」

春天和大山都沉默了，而小山已經偷偷跑回燒烤架邊，守護他的雞腿了。

「老爺爺，你可別小看我，我力氣大著呢。」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春風挽起袖子，秀了一把不怎麼起眼的肌肉。

「那好吧，就由你送我回家。」老人沖春風露出慈愛的笑容。

春天偷偷鬆了口氣，不忘對妹妹交待：「那你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真的讓春風一個人去嗎？」大山有些疑慮。

「沒事，她六七歲開始參加軍事夏令營，利害著呢。」

「可她畢竟只是一個11歲的小姑娘，而且……」大山看了一眼老人，壓低聲音道，「還是送一個陌生人回家。」

「說的也是。」春天思索了一下，掏出手機猝不及防地對著老人拍了兩張照，裂嘴道，「老爺爺，我們很願意幫助你，但凡事總要留個心眼，我已經記錄下你的模樣，而且我爸爸是刑警，希望送完你后我妹妹能平安歸來。」

老人看著春天，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說話的能力：「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我相信你。」春天沖老人笑了笑，轉而對春風說，「把老爺爺送回家就馬上回來，別在路上耽誤時間。」

「這個給你，有事打你姐姐電話。」大山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春風。

「你們放心吧，我很快回來。」就這樣春風和老人離開了山谷。

狹窄的山道上，春風扶著老人前行。

「老爺爺，你家住哪裡？」

「就在前面那座山上。」

那應該不遠了，春風在心裡想著。

這時就聽老人說：「我的腳好多了，你背著我的布袋在前面走，我會跟上你的。」

「你真的可以自己走嗎？」春風有些不放心。

「已經沒事了，你不用再扶我。」

得到老人的確認后，春風背起布袋，邁開大步往前走，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山腳下。

春風對老人說：「老爺爺，如果你走累了就告訴我，我們在路邊休息一活兒。」

「好的。」老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開始爬山。

一步、兩步、三步……春風抹去額頭的汗水，抬頭看了眼前方，還有好長一段距離才到山頂。春風打起精神繼續趕路，只是忍不住出聲詢問：「老爺爺，你家快到了嗎？」

「快了，快了，馬上就到了。」

又走了十幾分鐘上，春風再次抬頭，山還是那麼高，心裡不禁有些著急，她又問：「老爺爺，你家快到了嗎？」

「快了，快了，馬上就到了。」

又走了近半個小時，春風再一次抬頭，她驚訝的發現，山好像更高了，一股不安的情緒從心裡升起。春風迅速回頭，這一眼把她肩頭的布袋給嚇掉了，她的身後是茫茫一片白雲，放眼望不到邊，難道她不知不覺走到天上了？

「姐姐！姐姐！」春風尖聲喊叫，本能地尋找保護。

「別喊了，耳朵都快被你喊聾了。」伴隨著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春風看見一個老人踩著雲彩飄到她的身旁。老人一身白衣，腰間掛著一個布袋，他的個頭不高，跟姐姐春天差不多，頭頂只有一圈稀疏的白髮，白眉生得很長，都快長到下巴了，山羊鬍卷卷的，襯著紅潤的臉色，顯得滿面紅光。

春風獃獃地看著老人，問：「你是神仙，還是外星人？」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老人笑眯眯地說，「不過還是得感謝你送我回家。」

春風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你是剛才那個老爺爺，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彩雲仙人，你現在踩得這片雲彩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