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
「擅闖六皇子宮闈,還公然冒犯六皇子,我當是哪來的野女人,原來是夏侯將軍的新侍妾。」薛以旋語態輕蔑不屑,厭惡的態度沒有因為她身份的揭開而產生絲毫改變。
沈青冷冷瞪她,這女人故意興風作浪,惡語傷人,實在可惡!
夏侯湛抬眸,冷厲出聲,「本將軍說了,她是我的夫人,薛以旋,注意你的用詞。」
「你!」薛以旋當即氣不過,她堂堂宗室郡主!他只是一個蠻人,就算被皇上賜封為將軍,也不過是個守城將軍而已,竟然這樣公然直呼她的名諱!
「以旋,」傅彥澈攔下想要衝口反擊的薛以旋,「將軍是賞秋宴的貴客,莫要無禮。」
聞言,薛以旋噤聲忍下,心裡卻憤憤不平,現在不發作是給六皇子面子,她薛以旋不是這麼好得罪的人,遲早會跟他們狠狠討回來!
「只是誤會而已,你們都退下吧。」
「是!」行宮護衛得六皇子命令后,整齊有序的退出了小院,院外的燈火忽明忽暗,院內只剩下他們四人。
夏侯湛瞟了眼身旁漠不出聲的沈青蘿,「既然只是誤會,那末將與夫人就先行告退了。」
「將軍,」傅彥澈喚住轉身要走的夏侯湛,踱步上前。
「將軍任職三年,唯獨今年肯賞臉參加本宮的賞秋宴,大周的酒雖不如鏡楚的烈,但也定不會讓將軍失望的,一會,將軍可要與本宮多飲幾杯。」
傅彥澈並無阻攔之意,但看似風輕雲淡的客套話卻似乎意有所指。
在大周,夏侯湛一向誰的面子都不給,別的不說,皇子給他選妻,他也敢公然趕走五回。任職三年,朝中彈劾他的摺子每月都有滿滿一箱,可不管大周朝臣怎樣奏勸皇上,都無法傷及他分毫,他一介鏡楚蠻人卻能得皇上如此信任,穩穩的當了三年的守城將軍,原因是什麼卻誰都揣測不到。
「六皇子過謙了,誰人不知六皇子好酒滿窖,酒香遠飄十里不歇,就連雲直也一直跟末將讚歎六皇子的酒好,末將今日能品嘗到六皇子的珍藏好酒,才算不枉此行。」
傅彥澈稍顯訝異,「哦?雲直也來了?」
「是,他隨末將一同前來,先去拜訪幾位前輩了。」
沈青微微鄒起眉頭,原就猜到百里雲直身份特殊,卻沒想到六皇子也認識他,看來他肯定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待會逮到一定要好好問個清楚。
賞秋宴的殿堂內響起悅耳動人的歌舞鳴奏聲,薛以旋在傅彥澈身旁輕輕提醒,「六皇子,賞秋宴也差不多要開始了。」
傅彥澈點頭,「將軍可願與本宮一同入席?」
「末將還有些話要與夫人說,六皇子先行前往吧。」
傅彥澈轉眸望著沈家小姐,眼裡有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也好。」
他們走後,院落再度恢復原來的冷清,宴會上熱鬧與院內寂靜,兩地彷彿隔了一個世界。
沈青與夏侯湛相對而立,也不抬頭看他,「想罵就罵吧…」她偷偷跑出來,還鬧出這樣莫名其妙的事,不用想都知道夏侯湛肯定會說她。
夏侯湛冷哼一聲,她倒是知情識趣的很,「我讓你好好跟在我身旁,為何要四處亂走?」
「房裡悶得慌,所以我出來逛逛,透透氣。」
「那怎會冒犯到六皇子?」
「我沒冒犯他,只是…」沈青反駁,卻又不知怎麼解釋。
「只是什麼?」
沈青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我認錯人了。」
夏侯湛直直的看著她,半晌才緩緩說道:「沈青蘿,你令人意外的事可真多。」
沈青凝眉,看著他緩步宴會的方向走去,什麼意思,她的話讓人意外?難道照實說上輩子見過與六皇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這話更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