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各自的抉擇

聽到于飛的話，玉仙兒和文勻都是一呆，玉仙兒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溜了下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噹噹真正確認的時候又難以接受。

「母后…父王…」

文勻拳頭緊握，他咬著牙眼睛死死的盯著于飛。

「你是真的歸順武安王了，是嗎！」

在文勻和玉仙兒暴露身份過後，這于飛可是在全力追殺他們，直到陸少卿趕來亦是如此。

于飛慢慢站了起來，輕鬆拍了拍那隻黑鷹，十分平淡的說道。

「那是自然，我甚至還親自動手處決了那些不肯歸順武安王的人，這其中甚至包括我的家人，以表我的忠心！」

文勻低沉的看著他。

「你為何這麼做！」

于飛輕蔑的笑了起來。

「為何這麼做？這自然是為了活下去。」

聽到這答案，文勻出奇的憤怒大吼了起來。

「只是為了活下去你就要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嗎！」

「砰！」

于飛突然動了起來，一腳將文勻踢飛了出去撞在崖壁上，玉仙兒一驚，大叫道。

「文勻…」

于飛直接單手捏住玉仙兒的脖子，玉仙兒頓時滿臉痛苦。

「咳咳…」

「放開她！」

于飛並沒有理會文勻的嚎叫，而是一臉冷庫的盯著他。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幹嘛非得為了一個沒有希望的目標白白送死，文元帥玉麟王修為已至金丹，可那有如何，一樣敗於武安王之手，我一個區區凝液期的修士又能做什麼，難道非得去給他們陪葬嗎？你們在危機關頭元帥會拼了命的將你們送走，我卻只能等死嗎！既然你們已經走了現在又為何又要回來！」

說著說著于飛直接咆哮了起來，然後他就將玉仙兒朝文勻扔了過去。

文勻趕緊將玉仙兒扶了起來，這時于飛拿出一把長劍冷冷的望著頭頂說道。

「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哈哈…你果然有問題！」

于飛話音剛落，一個男子狂笑著從上方跳了下來，他一臉憐憫看看著于飛。

「你當初背叛了你玉麟王，現在終於又要背叛武安王了嗎！背叛就意味著死！」

于飛一臉平淡的看著那男子。

「我從來沒有忠於他又何來的背叛，我苟活到現在不過在等待我的死期而已！」

接著他斜眼看著文勻和玉仙兒。

「你們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文元帥和玉麟王都敗了更何況是你們，想要復仇那至少要比他們更強才行，希望你們有所覺悟，活下去才有可能！」

聽到這話，那男子冷冷的說道。

「你以為他們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那不是我操心的事了。」

說著他就朝那男子沖了過去。

「自不量力！」

那男子拿出一把大刀直接將于飛的劍斬斷，不過於飛並沒有停止，整個人直接飛撲而去，看到于飛的舉動男子眼神一冷。

「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嗤」

長刀將于飛貫穿，鮮血四濺，不過於飛卻露出一絲解脫之色。

「你們如何抉擇就看你們自己了！」

說完他雙眼變得通紅，整個人死死的抱住那男子，那男子一時間竟然難以掙脫，看到于飛的舉動，文勻難免有些動容，他並不知道于飛為何如此，不過現在他十分虛弱根本就沒辦法幫忙，趁這個機會，玉仙兒拿出一塊手掌大磨盤，體內僅存的一點靈力將起激活，一層光暈將兩人籠罩，文勻看到這大驚失色。

「仙兒，你…！」

看到這那男子有些急了，眼神兇狠的看著玉仙兒。

「想逃！」

那男子周身靈力暴漲，一股強橫的力量開始朝外衝擊，于飛的身體開始迅速的膨脹起來。

「啾」

一旁還在休息的黑鷹站了起來，展開翅膀發出一聲長鳴，接著它也沖了上去用翅膀將于飛夥同那男子包圍了起來，于飛抬頭看了看黑影，淡淡的笑了笑。

「這些年多虧有你陪伴，真是謝謝你了！」

「砰…」

于飛身體炸裂，屍體的碎塊到處散落，強烈的衝擊將黑鷹也震飛了出去，他的翅膀不自然的扭曲了起來跌落懸崖，男子吐了一口鮮血，顯然他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不過他現在可時間管這些，拿起長刀對著文勻和玉仙兒劈了過去，強烈的刀氣斬向文勻他們，將他們一刀兩段，不過想象中的獻血四濺並沒有出現，文勻和玉仙兒的身影慢慢顯然，這只是兩道殘影。

「噗」

男子又吐了一口血。

「可惡！又被逃掉了，得趕緊去報告堂主！」

說完他說著藤蔓就離開了這裡。

十天後的夜晚，在白祁山的山腳下，那隻黑鷹正蜷縮在一處灌木叢中，此時它的氣息十分微弱，在它身下於飛的頭顱正放在它最溫暖的部位小心翼翼的保護著。

「啾…」

黑鷹的眼睛始終盯著于飛，似乎希望于飛陪它說說話。

「嗷……」

一聲嚎叫，接著一頭野狼悠悠的走了過來，圍著黑影不停的打轉，似乎確定黑影受傷嚴重，野狼朝它撲了過去開始撕咬，面對野狼的撕咬黑影並沒有任何反映，似乎野狼咬的並不是它的身體一樣。

「咔嚓……」

一道細小的閃電憑空出現劈在野狼身上，野狼發出一聲哀嚎從黑鷹身上跌落，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黑夜中兩個人影慢慢走了過來，當他們來到黑影跟前，黑影抬頭看著兩人，發現是文勻和玉仙兒之後繼續低頭看著于飛，只不過玉仙兒的樣貌發聲了一些改變，原本烏黑的長發已經變得一片雪白。

文勻淡淡的看著黑鷹，拿出一張字條來，這是當時于飛將玉仙兒扔向文勻時塞給玉仙兒的，當時也不知道他用何種秘法將一部分靈力注入玉仙兒體內，讓她又能夠激活磨盤讓他們逃離那裡，不過連續的使用磨盤也消耗了玉仙兒不少的生命力，玉仙兒也因此白了頭，字條上只有一句話。

「武安王背後有暗黑帝城，意圖顛覆整個皇朝！」

文勻他們不知道暗黑帝城是什麼，不過於飛的意思他也知道，想讓他藉助皇室的力量去消滅武安王。

「嘭」

文勻拿出一張符籙點燃，燒了那字條，接著將符籙扔向黑鷹，那黑鷹頓時被火焰吞噬，黑鷹沒有掙扎，任由火焰焚燒，最後連同於飛的頭顱燒成了灰燼。

「雖然我不知道暗黑帝城有多強的勢力，也不知道他們如何才能顛覆楚國皇朝，亦不知道你這些年的經歷，但這些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有我自己的方式，這個仇只能我們親自去報，若是我們無法成長到那一步，亦或者因此而死，那也只能說命該如此！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安息！」

接著他轉身看著玉仙兒。

「仙兒，我…」

玉仙兒用手堵住文勻的嘴，溫柔的說道。

「文勻哥哥，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我只有一個要求，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不要忘了仙兒。」

文勻緊緊的把玉仙兒抱住。

「放心，就算我忘了自己，也絕對不會忘了你！」

玉仙兒笑了起來，接著說道。

「不知道飛羽現在怎麼樣了。」

文勻鬆開玉仙兒，想了想。

「嗯，他嘛，這會兒指不定在什麼地方像個無頭蒼蠅到處打轉吧。」

「嗯，不是沒有這可能，這很飛羽。」

「哈哈…」

兩人雖然在笑，卻難以掩飾心中的苦處。

「阿嚏」

另一邊坐在樹上睡覺的幕飛羽打了一個噴嚏讓他從睡夢中醒來，他打了個冷顫趕緊將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裹緊一點然後繼續睡覺。

南疆源洲五奇山，山上雲霧繚繞，猶如仙境，五座大山呈現不同的顏色，分別呈青綠的木山，金黃金山，火紅火山，棕色的土山，還有就是在四座大山中間大湖中最小的一座整體呈淡青的水山，五奇山亦也叫五行山，大山上樓閣林立古木參天，雲霧中一些修士踏著飛劍騎乘著妖獸或法寶在雲霧中穿行，山上的小道亦有修士徒步前行，這裡乃是四方閣的地盤，也是南疆最強大的宗門之一。

土山的一座閣樓之中，方子奇和一個老人對立而坐，他十分恭敬的為老人倒上一杯茶。

「師傅慢用！」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

「你已經不在我門下，用不著這麼叫我，而且我也根本沒教過你什麼，更何況你的修為早已在我之上了。」

方子奇很平淡的說道。

「師傅你這是那裡話，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更何況若不是您將徒兒領回來，又怎會有如今的我呢！」

老人捋了捋鬍子，說不高興那是假的，他資質平平，當初機緣巧合之下才拜入四方閣成為一個外圍成員，如今他修為雖然不高，但因為方子奇的關係，四方閣之中就算一些長老也對他十分客氣。

這一切都源於他一次外出執行任務，他偶然遇到了街上行乞的方子奇，一時心軟將其帶了回來，這可以說他一生中做出的最有成就的決定。

「對了子奇，你也是時候找個道侶了，千柔那丫頭很是不錯，對你也是一片痴心，我聽說掌門也有意撮合你們，你又何不考慮一下呢。」

聽到老人突然提到水千柔，方子奇溫柔的笑了笑。

「我又何嘗不明白她的心意，只是她……」

說道這方子奇欲言又止，最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到方子奇的樣子，老人嘆了一口氣。

「罷了，你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也只是說說而已。」

」師傅，不是你想的那樣，千柔她…」

「方師兄，長老有請！」

就在這時，大廳中一個門徒前來彙報，方子奇慢慢站了起來，點了點頭。

「知道了，我這就去！」

方子奇對著老人行了個禮。

「師傅，我先告辭了！」

老人點了點頭。

「去吧！」

待方子奇走後，老人對著屏風後面說道。

「丫頭，出來吧！」

聽到老人的話，水千柔嘟著嘴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對著老人拜了拜。

「多謝師傅了！」

「你這丫頭，子奇叫我師傅也就罷了，怎麼連你也這麼叫！」

水千柔吐了吐舌頭。

「我當然得跟著方師兄叫才行啊，以後還請師傅在方師兄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啊，那我先告辭了！」

說著就沖了出去，老人叫了她一下。

「你這是要去哪？」

「我出去逛逛！」

說著騎上雲雀就衝天而起，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丫頭！」

坐上雲雀，水千柔看著遠處的天空，臉色的笑容漸漸斂去，捏了捏拳頭騎著雲雀朝五奇山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