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子非
紫蘭軒內,紫女輕依在窗邊。微微抿了一口杯中茶水,似乎怎麼也嘗也不是滋味。雙目無神地看著過往的景色。
「動情……只會讓你更為脆弱。」衛庄本來是著手於紅蓮這件事情上,但是沒曾想韓非的速度如此之快。已經將紅蓮解救。故而轉向於夜幕這裡。然而夜幕這邊有弄玉在皇宮裡打探消息。所以也不能輕舉妄動。還是等一波情報較為穩妥。
「你不明白,韓非他做事太過張狂。樹敵太多,很容易受傷。」紫女眼中充斥著擔憂。
「哼……」冷哼之中帶著玩味的笑意,畢竟衛庄也是一步一步看著紫女是怎麼淪陷的。而他也很期待能看看紫女最後將會是一個怎樣的結局。畢竟先動情的一直都是輸家。
忽然之間,一絲令紫女熟悉的味道讓其為之一振。是一種很微妙的酒氣。迅速轉身,入目的便是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你下次有點動作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你知道我在宮裡看見胡美人帶著弄玉還碰見了潮女妖是多麼尷尬……」然而韓非還沒有數落完,紫女鬼使神差地伸手扣住韓非后脖頸,下一刻便是唇齒相觸。
嗯……
味道是不錯,但韓非多少有些懵逼。甚至紫女都還沒有鬆口,韓非就以眼神詢問著衛庄。
衛庄難得露出了一副耐人尋味的笑意。
一時衝動的代價,紫女此刻深有體會。那就是無比的尷尬,況且衛庄還在一邊看著呢。雖然衛庄一向沒什麼表情。
「來的匆忙,身上沒帶酒,現在酒癮又犯了。紫女幫我打壺酒可好?」韓非隨即打破了這種微妙的氣氛。給了紫女一個個台階。而紫女雙頰有些發燙,走的略顯狼狽。
韓非毫無形象地盤坐在衛庄對面,而衛庄依然是一本正經地正襟危坐。
「你似乎很累。」衛庄說話了。
韓非搖搖頭:「朝中上下需要調解,剷除異己,拉幫結派,集結私家軍,打壓姬無夜,偏偏在我上位太子的時候,韓王又病倒了,基本上朝中大小事務都是我在打理。而你用一個累字來形容我這個狀態,我感覺有被冒犯到。」
「權利的遊戲,於你而言倒是輕車熟路。」衛庄的語氣非常慢條斯理。
「不聊這個,紫女她怎麼了?」韓非朝門口瞥了一眼。
「下屬對你的痴迷,似乎並非一件壞事。」衛庄抿了一口杯中之酒:「這會讓她更加死心塌地。」
韓非的腦迴路比較奇特,他一直以為紫女算是衛庄的手下,聽衛庄這麼說,倒是瞭然了:「哦,我一直以為紫女是跟著你混的。既然你這樣說了,紫女這個人我要了。衛庄你沒意見吧。」
「連我都是你的人了,大可不用徵詢我的意見。」衛庄淡淡地說道。看得出衛庄對韓非還是非常認可的。
「誒,你說話不要這麼鈣里鈣氣。」韓非玩笑道。
「以前我似乎用狸貓比作你,而現在你更像是一匹餓狼。」衛庄似乎另有所指。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想做一個人。」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挺幽默?」衛庄說著便站起身來。
「好吧,你到底想要聊什麼?」韓非也知道接二連三打斷衛庄有些不太好。
「夜幕……你打算怎麼辦?」衛庄的意思很明確。現在夜幕的獠牙被韓非拔除了不少,是時候下手了。
「衛庄老弟……既然你把我比作狼,那麼與狼相爭,最次也得是藏獒。但不好意思,夜幕是泰迪和博美的串兒。」韓非說話非常狂。雖然衛庄不知道泰迪和博美是什麼鬼東西,但是韓非有這個囂張的資本。得到想要的回復之後,衛庄踱步離開了房間。
不多時,紫女端著兩壺酒進來了。衛庄的離開和紫女的進入幾乎就是前後腳。
但韓非的思緒卻飄了出去,衛庄說的也沒錯,現在幾乎已經算是計劃的收尾階段了,最後解決掉潮女妖和白亦非這兩人,就能將姬無夜以及他紮根的勢力,夜幕等等連根拔起。隨後讓衛庄頂替姬無夜的大將軍之位。接著擴招全性,在秦滅六國之前,將全性轉移出去。
說句實話,韓國從根基上就已經爛掉了,強行保是保不住的。這不是殺一兩個貪官污吏就能解決的,這個是體制上的腐爛。而且當今局勢,韓國的綜合實力在七國之中也是最為羸弱的。
「子非……喝酒么?」紫女將一小玉壺遞給了韓非。
可讓韓非驚訝的是紫女對自己的稱呼。因為在桑海求學的時候,一般和自己關係好一點的同窗會稱呼自己為非子。因為韓非子嘛,叫順口了就直接叫非子了。也就只有自己的老師,荀子叫自己的時候,會稱呼為子非。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給人取名字帶『子』字習慣,也許是那一代人的風俗吧。後來的張良去桑海求學的時候。也是荀子他老人家給他取的子房之名。
所以韓非此時被紫女這麼一叫,還挺親切的。一時無言,端起玉制酒壺,喝了一口。嚯!不得了。就算韓非這種嗜酒之人,也感覺有些燒喉嚨。可見這酒之烈,世間罕有。
可這一回頭卻看見,紫女竟一仰頭,一小壺酒全給幹了。
「誒你慢點喝……」韓非還沒說完,紫女緩緩將手伸到了自己的發簪之上,一拔髮簪,原本盤著的秀髮宛若紫色的瀑布一般傾瀉而下。柔順不已。說句實話,沒有兩盒德芙加飄柔,絕對達不到這種絲滑境界。及腰紫發搭配紫女獨有的優雅氣質,滿足了絕大多數人對御姐完美的臆想。略微泛紫的眸子似乎因為飲酒的緣故變的有些迷離。
「你看,醉了吧。」韓非隨即伸手抵在紫女後背,他人體內的酒精對韓非而言就像是磁石與磁鐵。藉以引導就能將酒氣通過穴位引出。
「醉過方知酒濃……子非沒醉,又怎知我嘗起來濃不濃,醉不醉?」紫女說著緩緩癱在了韓非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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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到過一個兵種的概念,那就是禁軍。各位可能有過耳聞,叫什麼……八十萬禁軍總教頭之類的。那麼說禁軍到底是什麼兵種呢。其實官方解釋是直轄屬於帝王,擔任護衛帝王或皇宮、首都警備任務的軍隊。
誰能夠直接命令禁軍,兩個人,一個是當朝帝王,另外一個就是持有虎符的大將軍。那麼有第三個人可以號令禁軍么?有,這個人便是帝王所立的太子。
所以韓非現在的身份對禁軍有大規模的操控權。這種權利對姬無夜來說無疑是非常大的威脅。但時至今日,韓非並沒有動用這股權利。而是在禁軍之中,挑選資質不錯的,直接收入揮下。組成了韓非自己的私人軍隊。
歷朝歷代,最精銳的軍隊永遠不是官方部隊,而是私家軍。比如說最為出名的戚家軍、明末的遼東鐵騎、關寧鐵騎、李世民的玄甲軍等等。
所以說,這個將軍領兵十萬,如何如何牛批。你別聽他瞎說,這十萬兵馬領出去打仗,那真的是有夠瞧的,你將會體驗被十萬人演的感覺。平常人打個排位被幾個人演已經夠痛苦的了。這十幾萬朝廷的部隊只要看見對方的兵力比己方強悍,那麼不好意思,一旦爆發戰爭。能演到你懷疑人生。
為什麼,這群人是吃官糧的。國企,誰會賣力工作?說句難聽的,都是來混日子的。戚繼光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怒之下自己組建了戚家軍。
私家軍就不一樣了,打起來是真的拚命。而韓非就是要組建一支全性旗下的私家軍隊。這些人就從禁軍裡面挖一點,侍衛中挖一點,韓國都城以外的民間招募一點。招的人不是那種要錢不要命的,就是那種身世特別凄苦之人。
「太子!王上急召!」忽然侍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把韓非吵醒。
韓非此時也是長發披肩,坐在卧榻旁。由於這個時代的關係,幾乎所有男子都留長發,然後盤起來。韓非也不例外,不過沒這麼長,全部放下也就到肩膀處而已,但此刻散發的韓非頗有一種說不清的味道。
此時已經穿戴整齊的紫女就坐在一旁:「本來想讓你多睡一會兒的……宮中似乎有什麼急事。」
此時的紫女渾身散發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氣質,但又彷彿少了點什麼……
「紋身?你的紋身怎麼沒了?」韓非奇怪地問道。紫女腰部和眼眸處的紫色紋身確實沒了,雖然令人趕緊乾淨脫俗了不少,但是韓非看上去怪不習慣的。
「你曾經說過這是守宮砂的血所紋,身子都給你了。紋身自然就沒了。不過喝了酒之後,或者體溫升高時依然會隱約可見。」紫女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
「我以為會過兩天才消失……這麼快?」
「好啦,王上有急召,趕緊去吧。傳喚的侍衛已經在門口喊了半個時辰了。快起來,我服侍你更衣。」寧靜的紫女所表現出來的落落大方讓韓非有種奇妙的感覺,彷彿自己和紫女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然而韓非慌慌張張抵達王宮中后,赫然發現韓王並未早朝,而依舊重病卧榻休息。與此同時召來韓國的幾位重臣。
當韓非趕來之後,韓王安才臉色凝重地將一卷竹制書竹遞給了自己。韓非看后才臉色非常之古怪,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最後是搖頭笑道:「燕國腦子抽了?打我們幹什麼?」
書竹上最右寫著幾個字『勸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