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戲
「這是……」弄玉原本在自己房間中撫琴。由於紫蘭軒最近出了左司馬劉意一案。所以來紫蘭軒的玩樂的人自然少了。不少皇室貴胄一看就懂了,這就是韓非所罩著的底盤。誰敢撒野?而且韓非的這個司寇官職是非常尷尬的。官職說高不高,但是權利倒是大的嚇死人。斬一個左司馬跟玩兒一樣。先斬後奏,皇權特許。最後隨便編造了一個理由,韓王安根本就沒有過問這種事情。
這裡還是想說一下,司寇這個官職是西周時候才有的。主要是掌管司法活動。其主要職責是追捕盜賊和據法誅戮大臣。有點像是司法機構,但與此同時也是執法機構。用最直白的話講,就相當於現在的最高人民檢察院、最高人民法院和獄警的一個結合體。
閑暇無事的弄玉便在房中撫琴,但片刻便被一旁不斷散發著陰氣的逆鱗劍吸引了注意力。有些擔憂。
「姐姐……我害怕……」紅瑜蜷縮在弄玉的懷裡說道。
「別怕,姐姐在這裡。」弄玉非常溫柔地說道。
然而在隔壁的房間里,韓非手中擺弄著一件銀器製品。造型非常詭異。
「韓公子這是哪裡來的?」紫女問道。
「我原以為左司馬劉意的P股會比較乾淨。沒想到也和百越有些瓜葛。」韓非眉頭緊鎖。隨後眉宇之間緩緩撫平。似乎是什麼問題被想通了。每當紫女看見韓非這幅表情的時候,就知道,韓非已經知道答案了。
「公子是調查了他么?」紫女溫柔地笑了笑。
「他家裡被我掘地三尺找了一遍。然後找到了這個。」韓非點了點桌子上的那個銀色製品:「對於這個,左司馬的夫人似乎有所了解。所以突破口在他夫人身上。」
「我對左司馬夫人不太了解,她平日深居簡出,不過有一個身份顯貴的閨中密友。恰巧是你父親身邊的大紅人。」紫女說著將茶遞給了韓非。
「胡美人……」
「她們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就是看戲。」紫女補充道。
「看戲?哦,紫女姑娘,陪我去看場戲吧。」韓非起身說道。
紫女愣了一下,隨即放下了茶杯:「可以是可以,不過公子為何這般急切?」
「這件事情得儘快解決,不然拖得越久,弄玉她們越是危險。」韓非瞥了一眼隔壁的房間。
「公子對弄玉的事情……很是上心啊……」紫女這句話帶著很濃的醋意,韓非這要是聽不出來也就別混了。
韓非思索了片刻,沒有接紫女這茬,反倒是盯著紫女腰際看了起來,由於紫女的服飾關係,腰際兩側是露出來的。羊脂般的肌膚上紋著紫色的刺青。
「紫女姑娘,我能仔細看看你腰間的刺青么?」韓非用著最正經的語氣問出了最不正經的問題。
紫女顯然愣住了,隨即身體都有些僵硬了起來,在糾結許久之後,終於妥協了:「公子如果對我身體感興趣的話……請公子隨意……」
隨後……
然而他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弄玉和紅瑜就在隔壁房間。聽到這一出……倒是讓弄玉滿臉羞紅起來。
「公子……研究了半天,可看出了些什麼名堂?」紫女的表情略微有一絲絲的嗔怪。
「沒什麼,不過你腹腰上的刺青,讓我想起了一個族群。」韓非也是老司機了,知道什麼給一腳油門,什麼時候一腳剎車。
「族群?」紫女都有些疑惑了。似乎她自己都對自己腰部的刺青不太了解。
「對,苗族。有點像是苗族那種刺青,不過又是很像。而且紫女姑娘,你這刺青大有來頭,就我所知,這應該是用守宮砂的血紋的。和那種什麼鴿子血紋的九龍拉棺簡直不是一個等級。」韓非總是會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
「苗族?守宮砂……這些公子都能看得出來么……不過且都能理解,九龍拉棺是什麼?」紫女再次問道,似乎她很關注自己刺青的事情。但是韓非似乎並不想多說。
「害,這你就別問了。不過守宮砂沒變淡……沒想到能混到紫蘭軒老闆位置的紫女姑娘竟然還守身如玉。」韓非話一出口,便讓紫女一口茶給嗆肺里去了。
「莫非在公子眼中,我就是那种放盪的女子么?」紫女不悅。
「走啦,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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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境內最有名的一個戲院,進出的儘是一些皇權貴胄。所以韓非帶著紫女這個組合多少有些奇怪,然而更加奇怪的是,身後還跟著紅蓮公主。紅蓮嘟囔著嘴,似乎感覺很不高興的樣子。更加耐人尋味的是,張良也赫然混在其中。
「哥哥……這個女人跟你是什麼關係?」紅蓮有些不滿地問道。
「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瞎摻合。」韓非敷衍著,這一次來戲院主要是來和那個胡美人碰一下。
韓非不以為然,但是紫女似乎非常想戲弄一下韓非的這個妹妹。
「什麼關係……紅蓮妹妹看不出來么?」紫女淡笑道。
「莫不成……是那種關係么?這……怎麼可能,哥哥!」紅蓮驚呼道。
「又怎麼啦?」韓非不耐。
「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跟我說你和她是那種關係!」紅蓮告狀。
「哪種關係?」韓非反問。
「就……就那種!內個……那種關係你明白吧。」
「我明白個鎚子。」
「我不管,哇……我反對這門親事!」紅蓮急了,便瞎鬧騰起來。紫女看在眼裡,頓時樂的花枝招展。張良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雖然想要阻止,但無能為力。
就在韓非滿臉黑人問號的時候,紫女一瞬間戲精上線。故作姿態,緩緩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既然紅蓮公主反對這門婚事,那便作罷,我本是苦命之人,可……可這腹中半月大的胎兒該怎麼辦?」
韓非這個時候也看懂了,這分明是紫女在戲弄紅蓮。當下也起了壞心思,對自己妹妹說道:「害,你別聽她的,她騙你噠。」
「我就知道哥哥不會看上這種女人!」紅蓮還沒高興一會兒,韓非又飄悠悠丟下一句:
「什麼半月大,孩子已經三個月了。」韓非這話一出口。且不提紅蓮,張良都被雷的不輕。這種保守的年代,能開這種玩笑實屬開放。
「已經……三個月了……怎……怎麼辦!小良子你說該怎麼辦?」紅蓮眼淚汪汪地拖拽著張良的衣襟說道。
「別……別晃了紅蓮公主……生……生下來我養。」張良被逼急了,說出了這麼一句。
紅蓮的反應更加絕:「呸,我哥的孩子你也配養……」
張良心說:我TM心態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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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線索一點一點查到了百越上,而這個線索所指的方向就是這個胡美人。」韓非喃喃自語道。目光已經落在了不遠處的胡美人身上。
然而讓韓非沒有想到的是,在這裡竟然還能遇見自己的哥哥,也就是四公子韓宇。
這會兒正好遇見了胡美人,但韓非並未去理睬她,而是對其身後的韓宇說道:「喲,四爺,您嘛去啊?」
韓非很少稱呼著幾位兄長為哥哥,而是稱呼為爺。
韓宇極為穩重,慢慢悠悠地踱步至此:「老九?一別幾年了,一會來是忙的連面都見不到。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
隨後韓宇看了看韓非身後的一眾人,尤其是這個張良。
「老九你厲害啊,這一回來,就招攬了這一等人才。下手太快了。」韓宇官場這一套是爐火純青。言語中似乎對張良頗為看好。甚至有一股招攬之意。
「害,四爺啊四爺。良雖好,但還是太嫩。所以我勸您,別擋這道兒了。」這兩句看似前後不挨著,言下之意就是表達自己明著沖胡美人來的。讓自己這個哥哥別瞎摻和。並且自己沒有任何顧慮。
「哦……合著是四哥阻了老九查案了,哈哈,那是四哥不對。」韓宇連忙客氣道。
就在這種時刻,胡美人突然發話,巧妙地打破了這尬聊。
「你們兄弟二人就光顧著聊天,倒是把本宮晾在了一邊……有你這般做護衛的嘛?」胡美人做足了姿態。
「哪敢哪敢……」韓宇連忙下了台階。
韓非卻根本沒有任何顧慮,直接將那一枚象徵百越的銀制徽章給掏了出來。當著韓宇的面,在胡美人面前晃了一晃。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你啊,胡美人。沒辦法,只能冒昧叨擾了。」韓非隨意道。
胡美人也算是韓王身邊的寵妃。見了這飾品,臉色變的有些玩味了起來。隨後踱步到韓非身側,湊到他耳邊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九公子且隨我來。」
將韓非帶到一處,原本胡美人打算單獨和韓非談的,但是見韓非還帶著紫女,便有些打趣給韓非比了一個『666』的手勢,言語道:「九公子真的是好手段,姬無夜那個莽夫是得有人壓一壓他的囂張焰氣。而起九公子剛一到韓國,就勾到這美艷的護衛。不簡單吶,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