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名叫義莊的房間
太司懿拿起瓷壺,給劉壯前面的杯子倒滿酒水,然後說道:「這十年來辛苦你了,今晚一醉方休,誰要是阻攔我們的話,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好。」朱臻飲了一口,就把酒杯放在桌面,「神探,您是不是想要知道朱臻大人和聖上的關係?」
「知道可以說,不知道繼續吃飯。」
隨著太司懿的話語,劉壯已經聽不清楚,因為醉了許多。
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劉壯頭疼劇烈,望向門外早已天亮。
這個時候,一個黑影閃過,劉壯手忙腳亂的下床,把門打開,看見太司懿路過寢室。突然感到口乾舌燥,只能速度尋找水源,眼睛都要凸出來了。
正在關鍵時刻,小君端來了一壺水,從倒口飄出沉香的茶味。
劉壯一把抓住,茶壺對著嘴巴盡情的喝完,然後露出笑容,這才說道:「你來的真及時,等於救我一條命,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小君一笑而過,朝著東廚的方向走了。
但是,路過的太司懿又回來,輕手輕腳。
「神探,您掉了什麼東西嗎?」
太司懿走在寢室的過道,聽到劉壯的問題,看了一眼右邊。
得不到回答的劉壯,掃了一下地面,乾乾淨淨並沒有東西,果斷返回房間。
太司懿思考中,繼續向前走著,感到身邊越來越安靜。雖然陽光燦爛的清晨,但是今日不同往日。神遊中,太司懿一邊害怕會不會踩空,一邊低著頭。
進入堂屋,空氣中瀰漫著酒味,還殘留著昨晚不盡興的氣息。這讓太司懿緩過神,停留在桌子的旁邊。
拿起沉甸甸的瓷壺,太司懿把茶水倒進杯子,裝滿以後,蓋上瓷壺的蓋子,太司懿聽到了朱小將的吵鬧。聲音是從門外,方嚮應該是東廚傳來。太司懿一邊記起路線,一邊走出堂屋。
穿過彎彎曲曲的過道、複雜的路線、十幾個門之後,太司懿終於到了東廚門口。
太司懿聽到朱小將和小君聊天的同時,正在燒飯炒菜。為了不打擾朱小將和小君,小心翼翼的退後。太司懿此時此刻變成盜賊,被發現的話,指定抓去官府。想象到了這裡,太司懿恢復正常姿態,這個時候,從正前方的一個門進來了人,根據體型判斷,應該是朱臻。
太司懿想要弄清楚朱臻在做什麼?放輕腳步,沿著東廚的牆邊前進。距離越來越短,太司懿感覺會暴露自己,就在一口井旁邊停下。
周圍靜悄悄,太司懿故意把目光投入井中,做出準備要打水的動作。另一邊,朱臻根本沒有發生跟蹤,快步走進寢室。
太司懿忍不住靠近台階,站在朱臻房間門口。
「神探,您在外面嗎?」
聽到朱臻的聲音,太司懿情不自禁的轉過身,想要悄悄溜走,身後的門扇開了。
朱臻說道:「昨晚我實在太困了,沒有陪您喝酒,真的很抱歉!」
「不要緊,對了,你熟悉玖局的地形嗎?」太司懿一邊回想朱臻剛才走來的狀態,一邊好奇提問。
「追隨聖上來過幾次。」朱臻回應了。
「這樣啊!」太司懿點點頭,「四大職位個個都是武林高手,你認為誰有可能成為他們的對手?」
「是我,肯定沒有這個機會。那麼,只剩下一個人。」
太司懿問道:「叫什麼名字?」
「王雄吠。」
聽到朱臻的回答,太司懿大笑不止。
朱臻露出認真的表情,然後說道:「他和神探是同門,也是師兄,武功更是高深莫測。」
太司懿聽著朱臻滔滔不絕的講述,並沒有打斷,不想漏掉每一句話。
「我不是誹謗,認為他有可能是兇手!」
太司懿稍微點頭,離開朱臻的房間門口。
巳時,太司懿、朱臻、朱小將、小君乘坐兩輛馬車來到東廠。
太司懿輕手輕腳的走進東廂房,對著坐在椅子上面的白虎問道:「臉色怎麼那麼差?」
原本閉目養神的白虎,聽到聲音嚇得睜開眼睛,然後鎮定的坐好。
「白虎大人!」
看見朱臻彎腰打招呼,白虎伸手:「隨意。」
「你沒事吧?」太司懿一直在盯著白虎的臉。
白虎搖搖頭:「沒事,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是任務執行時造成的嗎?」
「一半。」
「你已經出遠門了?」
聽著太司懿窮追不捨的提問,白虎聽了一驚,眼睛看著右邊。
「你是不是在思考?我如何得知?」
「對。」白虎轉動著黑色的瞳孔,臉色更加發白。
「你先告訴我一件事情,去執行任務的那個村是不是趙家莊?」
「不……不是……」
太司懿看著白虎吞吞吐吐的樣子,心裡已經有答案,笑著說道:「好吧,我們轉換話題。」
「你今日有點不一樣!」
「因為我在替聖上辦案。」太司懿一臉正經。
白虎稍微點頭:「知道。」但是,白虎正在打量中。
太司懿不甘示弱,散發出來的氣勢想要壓倒對方,不能迴避眼神。
「聖上英明。」這個時候,白虎跪下又站起來:「神探,還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太司懿說道
再次產生針鋒相對的氣息,然而白虎笑了起來:「因為聊的太開心了,所以忘記一件事情,現在我就去做。」
望著白虎離開,太司懿暗自神傷,認為被耍了一樣。
等到白虎的身影消失不見,坐在旁邊椅子的朱臻,對著太司懿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去義莊。」
「是不是太遠了?」
「東廠裡面建了一個義莊,你不知道嗎?」
朱臻搖搖頭。
太司懿嘆了一口氣,注視著對面的朱小將和小君,正在嬉笑打鬧。
過了一會,來到名叫義莊的房間,裡面有很多的仵作,都是身穿白色長袍,正在檢查床上的屍體。
「來了!」一名老者靠近。
太司懿、朱臻、朱小將這三個人點點頭。
身後的小君低著頭,不敢直視周圍的屍體。
「沒事。」朱小將說道。
太司懿只是看了一眼朱小將和小君,立馬問老者:「您是義莊的管事嗎?」
「對。」
「您看起來經驗豐富,真的可靠!」
管事一邊搖搖頭,一邊伸出邀請的右手。
跟隨管事的腳步,太司懿和朱臻走在前面,身後是朱小將和小君。
到了一個角落,太司懿看見有兩張床,白布底下有屍體。
「神探,這就是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
太司懿看了看周圍,原來是義莊的二樓,兩具屍體就放在窗戶旁邊,地面還有大量冰塊。
不過,管事注意到了太司懿的打量,並沒有打斷。
「跟我說說檢查出來的結果吧。」
「好。」管事輕輕翻開眼前的白布,指著玄武屍體,「送來義莊的時候,僵硬程度很強,死亡時間有六個時辰。」
「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
「神探?」管事稍微喊了,好讓太司懿集中精神:「聽我說完,致命傷就是刀。後來,白虎大人送來一把綉春刀,我辨認定,那就是殺害玄武大人的兇器。」
「聖上英明!」朱臻突然提起雙手,「之前討論是正確的。」
太司懿沒有搭理,看著管事提問:「這些刀傷很深,是不是說明兇手的身手厲害?」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太司懿突然猶豫,先不回答管事的問題,進入思考的境界。
這個時候,管事露出一臉不用想的表情,果然開口:「根據我的判斷,兇手絕非武林高手,但是對於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屍體上面是這樣記錄。」
「什麼意思?」
「兇手是個練武奇才,什麼樣的兵器都會用。大家看,玄武大人身上留有火銃孔和刀痕,證明過了十幾招,就被兇手搶去武器,反過來對自己使用。」
「確定!」
「還有……」管事說到這裡,把白布重新蓋上,「朱雀大人的劍傷,我反覆對比之後,還是認為他手中的那把雙手劍,也變成兇器。」
太司懿瞥了一眼朱雀,胸口有許多交叉的傷痕。
「神探,我說的對嗎?」
「當然了。不過,我有點不明白,朱雀和玄武武功高強,為何死得如此凄慘?」
「原因有兩種。第一名兇手的武功在他們之上,第二,使用了卑鄙手段。」
「有可能是第三種呢?」
「願聞其詳!」
太司懿對管事說道:「就是意外身亡。朱雀明明死於火燒,身上卻留有劍傷,而且,白虎還說過,四大職位每個人都有,是在執行任務中留下的傷口。」
「神探,我可不會推理,所以別炸我了!」
太司懿說道:「我只是想讓這些別人的話刺激您。」
「知道,不過我沒有那個能耐,請你高抬貴手!」管事突然眼睛一亮,「玄武大人被殺,之後的朱雀大人死於火災,雖說顯然沒有關係,但總感覺不對勁。」
「您的意思是手法?」
管事一邊點點頭,一邊走到左邊床面:「手法不相似,致命傷口卻是刀和劍。」
「在您的看法中兇手是同一個人嗎?」
「不是。」
太司懿滿臉疑惑不解,接著大聲問道:「您不是說兇手精通十八般武器嗎?」
「對。」
「怎麼一說,如何不是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