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午夜星空（2）

「嗯。」還以為是個殺手，原來是個神經病。

雷曉佳：「······」

白星宇有些失望，打了一個哈欠，這才縮回門裡。

門卻開著，大大咧咧的回去接著賴床。

雷曉佳留在門前盯著那女子······

前台聽到動靜時，是警察來到這裡的時候。

經過詢問，這女子就是張九雲的青梅竹馬。因為嫌他窮，跟了一個暴發戶。可是，暴發戶根本就是和她玩玩。

三年之後，她被甩了。

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過慣了那種揮金如土的日子，一下子再回到溫飽線上，學著普通市民從牙縫裡省錢。這一點她做不到，更不想做。

所以，她選擇了墮落。

她的出現，讓這家酒店停業整頓。

雷曉佳，白星宇轉移到另一家酒店。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蕾曉佳不敢再打省錢的主意。

這一次，住的是商務酒店。

「龍龍，你沒有發現什麼？」她身上趴個鬼。

雷曉佳小心試探，「比如異類······」

白星宇默默的轉身，緩緩地坐下來，微抬眸，看著雷曉佳，認真的說：「我的眼睛上罩著菱紗。菱紗這種東西，對你們來說。看不見，摸不著，對我也不影響其他視物能力。單單是看不到那些陰儀的東西。因為，我的膽子很小。」

這是解釋？

解釋你為什麼看不見······也是，你的眼裡只能有人。

你們那個天家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

雷曉佳不在多說，只是羨慕的看一眼白星宇，羨慕她被這麼多人默默地保護著。

白星宇輕扯嘴角，淡漠的再次開口：「見到她時，我就覺得冷颼颼的。忍不住打噴嚏······就知道她的身上不幹凈。」有什麼我看不見。

「哦，昨夜突然有很多東西飛上天空。」

雷曉佳岔開話題，看到白星宇興緻缺缺，解釋著：「不想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得道，更像是被邪物迷惑的。」

「雷神算，現在是，橋歸橋，路歸路，正邪分化，黑白互繞的時刻。」

白星宇也不拐彎，直言相告，省的這位熱心腸的神算，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給自己找麻煩。已經有一個麻煩精了，不想她也跟著找麻煩。

不想麻煩，就要避開現在天地政界的雷點。

初入門的雷曉佳不知道，還要靠自己適時的提點。

唉，帶一個人真的很不容。

「作為現在的你我，不能算到普通人里。我們和普通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

「和誰一樣？」神仙，佛，菩薩，哪個都行。

雷曉佳眼裡閃著星星，滿眼希冀的望著她。

額，我說的不是很清楚。

唉，該怎麼表達呢。

白星宇看到雷曉佳眼裡的雀躍，突然很後悔自己的言辭表達能力。這種殘酷的事真的不能用認真的語氣來表達。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用之人，嚇跑了可不划算。

打定主意，白星宇恬淡的笑容掛在臉上，乾淨的眸是她的最好的加分項，語氣平淡，彷彿再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呵呵呵，我們也是正規的執政者。簡單地說，就是正經的八百公務員。」

雷曉佳更加興奮了，「說說，快說，有什好處。」

「我們這個公務員啊，沒有被辭退的可能。」天家那混蛋的疆域太大，這裡不虧損，那裡虧損，都是拿我們的錢，填補他的虧空。

「一勞永逸，我喜歡。」原來正果這麼容易。

「但是呢，和人們嘴裡的神仙，佛聖還真不一樣。我們手裡握著的是實權，在自己的權力範圍內，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實在不想做的，都是被那幫老狐狸騙著，哄著做完的。

「先說說不可以犯得規矩，我是個很守規矩的人。」

雷曉佳知道天條多如牛毛，具體都是什麼確實沒說的出來。白星宇本就是天人，她應該知道這些。問她，准沒錯。

結果是，大錯特錯。

「沒有規矩。」

白星宇一臉認真的說，「規矩都是給他們定的。我們這裡沒有規矩。」

雷曉佳錯愕的看著她：

什麼情況？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白星宇知道這個事實她一定會震驚，對她的表現也是意料之中的，「我們在他們眼裡就是君主殿上的直系親衛大臣。而他們，就是那些奔波在各個學校的學生。他們在學校的成績如何，我們不在乎，我們在乎的是，能不能成為我可用的人。」

「而你，雖然學的是窺探天機，終究是沒有用它位置斂財。九曲城裡你的表現很優秀。對陣幽靈衛而不敗，已是難得。」

「原來你知道我贏不了。」

雷曉佳不僅沒有被利用的憤怒，反倒是一臉的傲嬌，她當然不知道，這樣的她才是白星宇欣賞的樣子。

榮辱不驚，勝敗不喜。

看似隨性，實則是成竹在胸。

這種一切都在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向走的神態，是對自己能力的信任。是別人眼裡的目空一切。

時政台，需要這種人。

少年之性，率直，坦蕩，傲世天下群雄，俾睨天下眾生！！

敢上九天攬月，無懼五洋捉鱉。

這種人，在關鍵時刻，能扛起一片天下！

能懾服各種各樣的挑釁者。

無懼，無畏，

真正的做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唉，可惜啊，四方天主那幾個老混蛋，把這些少年的稜角都他娘的磨平了。害得勞資自己動手去找！

若是不給他們幾個老混蛋點兒教訓，怎麼對得起我的勤苦？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不是傳說。而是血淚鑄成的教訓。而我，不想讓我的手下墊在別人的腳下，那就只能是用對手的枯骨奠基我成功的道路。」

朝代更替，新舊政權交接，哪有不流血的？

雷曉佳聳聳肩，雙手一攤，「這個可以理解。」

白星宇依舊侃侃而談，她不是不憤怒，而是無奈。四方天的私下爭鬥那也是你死我活，黑暗的不能拿到台前討論。

若不是，天家那混蛋給自己找這麼一個破差事，說什麼也不跟四方天主見面。

一個個的笑面虎。陰陽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嘴上許的天花亂墜，到頭來不過是畫餅充饑。

是，本座不地道，把他們畫的大餅給他們了。

這也不是我的錯！

誰讓他們騙我了。

唉，天家那混蛋夥同明是非給勞資送來一個麻煩，梅成衣那蠢貨，竟然是覃青曉的轉世！我得了他們將軍的好處，無處報還，只好便宜他了。

「你看到的星空戰況，只是冰山一角。不瞞你說，若不是四方天主陽奉陰違，擺我一道，我和我的軍隊就是明知道用身體為天下鋪路，也要挺直了脊樑往前走。」化作點點靈力，滋養星空。

「這是天界的秘密。四方天主未必知道。這也是我們這些宇宙獵人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價值。雖然，他們齊心協力把我們趕走了。給了我們一條生路。」繼續逍遙自在，揮金如土。

「我卻一點都不感謝他們。因為，他們給我設的局，同樣是要我的命。要我們百萬將士填實星空。所以，我就將錯就錯，把這個填實星空的偉大任務，拱手相送。」用他們的命，鋪天下的路。人間香火，可不是白白讓他們享受的。

「雷神算，所有參與者，沒有回頭的機會。以我對天家的了解，他也根本不會給他們生機。」

「天饞了，就要用靈力滋養。不是我們的就是別人的。」不想死，就別管閑事。

雷曉佳當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何況，這位還是那種不會隱藏弦外之音的主？

「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雷曉佳不去糾結別人的事，「不會是什麼都不做吧？」

「哦。不是。」

白星宇覺得剛剛的話題太沉重了，嫣然一笑，輕淺的說，「混元會議還是要參加的。」事可以不幹，該說的話一定要說。

「還去？」我可不想見誰都下跪。

「嗯，有些話需要當面說清楚。」非去不可，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

「好吧，不過，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犒勞自己一下。」

「還去······」陪你逛，我很累的好不好。

「不是，我就是覺得該犒勞一下自己。」

······

剛剛送走一波客人，梅成衣還沒有來得及吃一口飯。張九雲黑著臉進來了，「衣衣，我要出差一趟，你陪我去。」參加混元會議，不去也得去。

「為什麼是我？」你是誰我很清楚，一定要保持距離。

梅成衣不甘心被他差遣，又擔心被鬼追，這個時候還是不能得罪他。用手指指角落裡正在認真碼貨的劉梓涵，「涵涵也可以······」

「混元會議。你想讓她知道你從哪裡回來的嗎。」

不知何時，張九雲的眼底現出陰鷙之色，壓低聲音，威脅滿滿，梅成衣更加膽怯了，急忙搖頭，「我去。」捨命陪妖怪吧，不去也不行。

接著心有不甘的提醒張九云：「喂，不想一輩子單身快樂，請你對女生溫柔一點。」

「什麼意思？」我不夠溫柔嗎？

張九雲（銀九玄）當然知道她是好意，自己也就是為了體驗做一回男人才來人間的。單身快樂不快樂，本尊也不想一輩子單身。

接著從善如流的收起陰鷙之氣，眼眸里換上溫和的柔情，「請指教。」

梅成衣顫慄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仰了一下。眼眸的餘暉瞥見劉梓涵正在偷偷看這裡，唉，涵涵，希望你真的只是單純的喜歡，而不是情根深種。

「咳，」

張九雲看著梅成衣這狀態，一點沒有為人師表的覺悟。她在九曲城裡可是劣跡種種，以防她胡說八道，還是適當的給他點壓力，「我也是個成年人，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欺騙。」別騙我，你懂得。

「其實，女孩子在談戀愛的時候，都是真心的。真心的想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梅成衣不是沒膽氣騙他，而是覺得不該欺騙他，他只是個學習做人的妖怪，他會比別人更想做好人這個角色。

老大說的對，九曲里沒有他暗中護佑，還真要費上一番工夫。

算了，姑奶奶我知恩圖報，就教教你吧。

聯繫到這幾天發生的事，再有從邱大山那裡了解的情況。張九雲這性格算得上孤僻，至於銀九玄嗎。應該對人間很失望吧。

為了挽回人類的顏面，為了讓這個大妖怪內心深處失望少一點，教教他做人的真諦。

雖然我也不知道做人的真諦是什麼，糊弄他還是綽綽有餘。

「雖然，偶爾有些撒嬌的行為。其實就是為了調節氣氛，咳咳，你可以藉機實踐一把。」說著目光瞥向不斷瞄向這裡的劉梓涵，還不忘了敲打這位，「但是，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就是耍流氓。」

「她不是我的菜。老妖怪一直把他當成小妹妹。」想多了，一個傻妞也敢肖想我。

張九雲嘴角噙著一抹戲虐，「若是你，我會考慮一下。」

「呵呵，」讓我喜歡你，做夢比較快。

梅成衣呵呵兩聲，白了他一眼，轉身做事去了。

劉梓涵看到他們談完了，這才很有眼裡的跑過來，大大方方的把一瓶水遞給他：「九哥，喝水。」

「你是個學生，不要把心思放在不該放的地方。」老妖怪不是你可以肖想的，醒醒吧，姑娘。

張九雲知道了她的目的，立刻想到了拒絕，礙於她沒有表白，自認為委婉的說，「好好讀書。爭取考一個好大學。」

張九雲的話，聽在劉梓涵的耳朵里成了鼓勵，瞬間胖嘟嘟的臉一紅，歡快的跑走了，丟下一句：「知道了。」

躲在貨架邊，小小的激動了半天。

張九雲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忙生意去了。

不知道他的奇葩父母得罪了誰，被人打斷了雙腿丟棄在路邊。

被好心人送進了醫院，他們一口咬定是人家把他們腿打斷的。

張九雲知道的時候，是警察找他了解情況。

那人一臉人倒霉的跟著來的。原本是要商量著賠錢的，張九雲直接拒絕了。直言：「我信你。」

那人感激涕零，做好事，做好人混到這份上，真是一言難盡。

張九雲做主承認那人的好人好事，還特意吩咐劉梓涵去送了一面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