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知羞恥的提議

第117章不知羞恥的提議

慕長思狐疑地朝他看去，好好的又怎說到傅朝晴的身上去了？

「暮陽城一事後，蘇家現在如何了？」慕長思道，慕長生報仇是為她，蘇家也牽連進來，不知暮陽城一事後，蘇家如何了？心中的愧疚讓慕長思問了句。

蘇歸雲抬首，眼裡泛起笑意，「還行，那會長生帶著大妖都在慕家那邊，蘇家那邊雖然也有大妖攻擊，但數量他們還能處理過來，故而死傷不嚴重，長生走後，蘇家重新帶領著還活下來的百姓們重振家園，城南那邊已經修復完畢，讓百姓們暫且在那邊住著，由城南開始重修其他的房屋。」他巨無不細地將暮陽城的現今告訴慕長思。

慕長思聽了之後，微微點頭，問：「你心裡就不怨恨長生嗎？」

「若我怨恨長生的話，那跟怨恨你有什麼區別？」

慕長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明知道她不可能會與他們在一起，還處處說出這些鼓惑人心的話。但既然傅朝晴那邊能忍下來，蘇歸雲的話她也能忍下來。

「歸雲，清雅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慕長思想了想道，「雖然現在看起來性格比較活潑不穩重，可時間那麼長，總會有一天穩重起來，幫你管理整個蘇家。」慕長思想了許久才道。

蘇歸雲嘴角笑意有些自嘲，跟著應和：「是啊，清雅挺好的。」

**

時間又過去四個月，從冬季到初春，清海依舊一片寂靜與安靜。

四個月前，渡雲君他們紛紛利用自己的力量召集不少的除妖士來到清海邊，他們幾人的威望是有的，可隨著時間的增長，這樣枯等著也不知道人什麼時候才會來，漸漸地就有些人等不下去，要回去。

好不容易勸來的人，這會一下走了許多，等四個月下來，人數又只有最初的那些。

百曉生也不知道暮蒼然什麼時候會來，但從兩個月開始，他就讓慕長思他們注意歇息，要是一直訓練，到時候暮蒼然到來沒有體力應對也等於前功盡棄，慕長思他們也明白這個道理，將修鍊放慢了比以往一半的進程。

可四個月都已過去，也不知道暮蒼然什麼時候才到，不只是那些人，就連慕長思他們都有些不耐煩。

就在大家都不耐煩的時候，無常又再度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有冥界的閻王。

無常之前都見過，但見過閻王的人只有慕長思。

無常也沒賣關子，走到百曉生的面前介紹：「仙者，這位是管理冥界的君王閻王大人。」

百曉生等人聽到無常的介紹，人猛地一驚，瞧向閻王，雖然說百曉生已修鍊成散仙，可他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天南山還沒去過什麼地方，閻王更是只有聽過而沒見過。

「是有何事勞煩閻王走這一趟？」百曉生站起來問，其他的幾人見到閻王也都紛紛站起來，面色肅穆。

閻王掃了眼屋子的眾人，道：「其實我這次來這一趟無非是要告訴你們，最長七天，暮蒼然將會抵達清海，你們要快些做好準備。」

七天？！

他們還在煩惱暮蒼然到底什麼時候來，沒想到轉眼間，暮蒼然就快要到來。

閻王又道：「我們雖不能為你們做多少，但這段時間來，本王一直讓手下的鬼使們注意暮蒼然的動向，暮蒼然之前找錯方向，去了另外一片大陸，那邊大陸幸好是無人居住的，暮蒼然又找了好幾片大陸都找錯，就前些日子，他終於找到對的方向，正在往這邊來。最多七天，若快點的話，可以四天就會到。」

他們都險些忘了，暮蒼然並不知道他們這片大陸在什麼地方，所以才會花了比預料之外還多的時間才來到這邊。

慕長思聽到閻王的話，有些后怕，幸好沒聽夢的提議去別的大陸，指不定去了別的大陸會更快地暮蒼然，死得更早。

「多謝閻王告知，我們這就安排部署好。」百曉生恭敬道。

閻王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夢，清了清嗓音，道：「你的事無常已經告訴本王，只是，與本王做交易，可要付雙倍的價格，你可想好了？」

「閻王請放心，夢敢提那樣的要求，就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閻王目光為難地看了眼夢，還想要說點什麼，但最後選擇沒說。

慕長思不解地目光打量他們倆人，夢之前不是要向閻王提獎勵的嗎？為何會變成交易？這兩人又是做了什麼交易？

閻王走到傅朝晴的面前，道：「你也是個痴情人，奪走你的記憶是本王的卑鄙，只是本王不想讓人知道如何前往冥界，搞得冥界一片慌亂。現在，本王將記憶還回給你，只是也望你不要告知別人用什麼法子可以活人之軀前往冥界，若被本王知道你將那法子告知其他人，本王定不會饒了你。」

說完，閻王兩指輕敲了傅朝晴的額頭。

傅朝晴聽得閻王的話人一愣一愣的，被兩指敲了額頭后，面色忽得發白，額頭細汗不斷滲出，最後竟暈了過去，傅朝陽見狀立馬將人扶住不解地看向閻王。

閻王道：「本王奪走他一些記憶，現在將記憶還回給他，許是承受不住記憶，睡一覺就好。」

「閻王，朝晴當年去冥界可是為了我？」慕長思站出來問道。

閻王沒有說話，但目光中已透漏出答案。

慕長思更能確定，傅朝晴當年去冥界就是為了她，但還是想從閻王的嘴裡得到肯定，鳳眸灼灼地看向閻王，繼續問道：「閻王，朝晴當年去冥界可是為了我？」

「是。」被問得不耐煩閻王只好應她，「冥界是只有死人與魂魄才能去的地方，他突然出現在黃泉門將冥界的鬼使都嚇了一跳，等本王前去，他就要求與本王做交易，用他的命換你的命。而你又在冥界跪了五年，本王被你倆折騰得頭疼，便應了他的話，讓他用三生三世換你十年壽命。」

慕長思震愕地看著他，原來並非是她用了三生三世，傅朝晴也用了三生三世換了她十年壽命。

「那他若是在陽間死了，也會魂飛魄散？」她問。

閻王輕輕頜首，算是回答。

慕長思愣愣地看著傅朝晴，鼻間不由一酸，眼眶不由濕潤。但在這麼多的人面前，又不好意思哭出來，就只能強忍著。

閻王在這裡沒待多久，冥界還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他說過兩天會來，來看看，他們之間誰贏誰輸，再看看幽冥地母有沒有跟來，若幽冥地母出現，他們就會來幫忙。

但他們主要的目的還是抓住幽冥地母，這些年來幽冥地母在外弄了不少的麻煩給他們，讓本來就很忙的閻王更加頭疼。

閻王走後，百曉生與渡雲君便安排接下來的事該如何做，慕長思則照顧暈過去的傅朝晴。

等從百曉生的房子里出來，走在最後的蘇歸雲停住了腳步，目光往是傅朝晴的那個房間看去。

海清笙走了兩步，察覺到蘇歸雲沒有跟上來，也停下腳步，看了眼傅朝晴的房子，再看向蘇歸雲，道：「歸雲，走吧。」話里有幾分無奈。

蘇歸雲聞言回過頭，朝著他微微一笑，便跟了上來。

兩人並肩走著，什麼都不說，等出了沙灘，海清笙摸了摸鼻子，道：「我以前以為他配不上長思，對長思的感情從來不重視，沒想到，他為了長思做了這麼多事。」

「清笙，雖然這話我不想說，但是在我們三人中，最喜歡長思的可能就是朝晴。」蘇歸雲感概地抬起頭看向前方，「朝晴他不善表達，也不知道該如何對長思。你沒看見，只要是長思喜歡的東西，他都會嘗試著去喜歡。到了什麼危險的地方，他的視線就被長思綁住，怕極了她會受到任何的傷害。五年前，我們都沒認出那個長思是假的。但只有他沒有被假長思欺騙，看見了長思的死亡。可他卻選擇一人獨自承受。」

「在狐丘之山的時候，許是發現自己的能力不足，殺不了夢。就換了個方式，找百曉生問去冥界的路，去到冥界后願用三生三世換長思的十年壽命。這五年來，我們都在努力去尋找那個假慕長思，只有朝晴一直在找真的長思，並將長思重新帶到我們的面前。清笙，我們輸了輸得很徹底。」說著，蘇歸雲的嘴角升起一撇無奈的笑容。

海清笙不甘地低下頭，輕輕地咬了咬唇。

**

暮蒼然還有大概七天的時間會到來，渡雲君等人立刻安排弟子做好部署，再派些許的弟子們前去外面召集其他的除妖士到來，不管早晚，只求能來助一臂之力。

整個清海邊岸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傅朝晴睡了一天，醒來時是被海鳥的叫聲給吵醒的。

他側目，看到在床邊趴著睡著的慕長思，心裡有些許的心疼，他已經恢復記憶，將所有的事情都記起。看著眼前這個人，五年前就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而他什麼都做不了，愧疚與恐懼現在都還在心底盤繞。

想觸碰，可伸出的手就在快碰到臉頰的時候，就停住了手。

不敢觸碰，怕這是一場他做了許久的夢。

慕長思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有隻手就快觸碰到臉頰，她一驚，猛地抬起身來看向傅朝晴。

傅朝晴已經醒過來，目光尷尬地瞄了她一眼，就別開。

慕長思看見，眼眶不由一紅，猛地伸出手將人抱住，感受到從傅朝晴身上傳來的溫度，眼淚就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為什麼要為我做這麼多？你不是不喜歡我的嗎？」

「我沒說過不喜歡你。」說出這話的時候，傅朝晴都有幾分委屈。他確實沒說過不喜歡慕長思，但喜歡兩個字也沒說過，每次他想要說那兩個字的時候，喉嚨都跟被什麼堵住一樣，怎麼也說不出來，再說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說。

但不說最大的原因，還是怕她有一天會被海清笙和蘇歸雲搶走，他怕要是說出來，慕長思就會不喜歡他了。

「那你也沒說過喜歡我！」慕長思手抱著更緊，「知道嗎？我在冥界的時候真的好氣，好難受，我一直以為你殺了我。」

「如果，我說了喜歡你，你還會在冥界跪著不願投胎嗎？」傅朝晴問。

慕長思放開他，定定地看著他，關於這個問題，說實話的，她還沒想過。如果被最愛的人設計殺害，或許會心灰意冷，早早就去投胎吧。

她之所以重生，是因為不甘，不甘付出那麼多的愛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殺害，會想要爭奪回來，想要弄清楚一切。

傅朝晴伸出手輕輕地拭去臉上的淚痕，「我去冥界的時候，想過，如果你投胎的話，我也會跟著一起去投胎。」

「那你為什麼是要想法子去冥界，而不是跟我一起……」

想問為什麼不是一起去死？畢竟一起死的話，就能在冥界相遇，到時候將謎題解開就好。

「我不能死，我要替你報仇。」傅朝晴道，「只有我知道是誰殺了你，若我死了的話，誰替你報仇。」

聽到這話，慕長思的心裡有些小歡喜，「那你又為何要去冥界？」

「太長時間沒見，我想去見見你。」因為相思入骨，就算是冥界，他也要去看看喜歡的人現在過得是否還好，不敢如何都要見一面解解相思之骨。

殊不知，就這一句話，讓慕長思哭得更凶。

「你個笨蛋，我以前怎麼從沒發現你原來是個如此笨的人！」去冥界，這樣的事也能做得出來，要不是與閻王做了交易，想必也跟著她一起死了！

傅朝晴見她一直在哭，連忙安慰：「對不起，是我笨，你不要哭了。」

慕長思抬頭看著他，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相愛的兩人卻因其中一個不善表達，而就這樣錯過數多年。

等情緒緩過來，慕長思也止住心中的感動與悲傷，坐在床榻上，看著傅朝晴，追問起來：「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傅朝晴臉頰微紅，不由地將眼睛避開，瞧著害羞的小模樣，慕長思的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容。

「你失憶那會不是挺能的嗎？說了不喜歡你，還霸王硬上弓地強迫人，怎這會就成了只鵪鶉，什麼都不敢說了？嗯？」話里有著三分調侃的意味。

傅朝晴聽了清咳兩聲，「那會沒有記憶，只是冥冥之中覺得不能將你放手，這份感情又強烈，所以人才會比較亂來。」

「那現在有記憶，就不亂來了？」

他不說話，抿著唇，臉紅紅。

慕長思又調侃：「朝晴，你要是一直都將所有感情都藏在心中，我又怎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你不說出來，我還是會和前世那樣，以為你不喜歡我，而心灰意冷。」

「你現在不是已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嗎？」他反駁。

慕長思嘴角噙著笑意，「知道你喜歡我，就可以不說了？談戀愛那有你想的那麼輕鬆，你要是不多說點甜言蜜語，我可是會變心的。」

「你不是那樣的人。」

慕長思不由地覺得好笑，「你就是抓著我喜歡你才這樣有恃無恐是不？」

「嗯。」

還爽快地承認了？！

「你再有恃無恐，我就讓你害怕害怕！」說著，慕長思就伸出手去撓傅朝晴的痒痒。

傅朝晴很怕癢，但很少有人敢近他的身，故而只有無意中碰到他的慕長思知道，兩人很快就扭打紛紛躺在床上。

「好了，別鬧了。」傅朝晴抓住她的雙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道：「我喜歡你，以後都不要離開我身邊。」

沒想到真的會告白，慕長思的臉一下子，抱住傅朝晴的身子，將臉埋進衣服里，輕輕地應了一聲。

傅朝晴也沒再說什麼，只是伸出手將人緊緊地抱住。

**

距離暮蒼然到來還剩三天。

從第四天開始，就可看見清海另一邊的海面上烏雲滾滾一片漆黑，隨著時間越發地靠近，烏雲漸漸地一點點地逼近。

看著那片烏雲一天比一天地更加靠近起來，眾人的面色一片比一天肅穆緊張起來。

他們知道，有一場事關生死的大戰就在眼前，若這一戰勝，他們將名揚天下，若是輸整個中原大陸將不復存在。

渡雲君等人雖然在離海域很遠的地方，但時不時都會來觀察一番，看看烏雲到了什麼地方。

今日也是如此。

眾人來到海邊，海面上海浪滾滾，海風比起之前洶湧了許多，吹來的風帶著不詳的氣息，讓人眉頭不由緊皺。

「真的不需要有人留在海灘幫幫你們嗎？」渡雲君擔憂地問，即便沒見過暮蒼然，可從那一片烏雲感覺到的力量，就知道那人有多強。

說實話，渡雲君覺得這一戰他們沒有勝算。

「不必了，蒼然的白骨大軍只能在地面行走，屆時我們在飛起來避開白骨大軍就好。」百曉生淡然地說道，「再說就算在地面打也不怕，白骨大軍傷不了我們。」

「百公子是最了解暮蒼然的，你說沒事自然是沒事，只是這一戰……」話沒說完，渡雲君就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百曉生知曉他們心中的疑惑，又連說了好幾句安慰他的話。

見他們兩人在談，慕長思他們沒在那邊多聽，轉身去另外一個地方修鍊。

剛離開那邊，風清遙走到傅朝晴的身邊，道：「朝晴，能與我聊聊嗎？」

慕長思聽到這話，立刻側頭看去，她可沒忘記，風清遙是情敵這一事。

傅朝晴感覺到她眼裡的警惕，摸了摸她的腦袋，「師姐，你想與我聊什麼？」

「能借一步說話嗎？」

風清遙疑慮的目光看向慕長思與傅朝陽兩人。

傅朝晴看了看她臉上的猶豫，點頭應了一聲，給了慕長思一個安慰的目光跟著風清遙來到屋子後面。

「師姐，這裡可以了嗎？」傅朝晴問。

風清遙微微頜首，看了眼傅朝晴，臉頰不由一紅。

傅朝晴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又問：「師姐，你想說什麼？」

「朝晴，還有幾天的時間，暮蒼然就會到來，到時會是一場大戰，你我生死未卜。我知你這些年為了長思守身如玉，可即將面對絕境，你要什麼都沒體驗過就去赴死嗎？」說著，風清遙的臉頰微紅。

傅朝晴立刻明白風清遙想說的是什麼，平淡的眼裡立刻露出憤怒，「師姐，我還年幼的時候你為保護我斷了一臂，從那之後我就敬你如姐姐，除了師門情義外，我對師姐沒有另外的感情。望師姐看清，這樣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說完，沒看風清遙臉上是什麼表情，傅朝晴就生氣離開。

他沒想到風清遙竟會對他提出這樣的事，氣憤地來到慕長思的身邊。

傅朝晴很少生氣，慕長思看到他一臉的怒意，又是跟風清遙聊完回來，心中就起了疑惑，問：「你和風清遙談了什麼？」

「沒什麼。」他冰冷地回答，腦海里還記著風清遙剛才不知羞恥的提議，心裡氣憤地很。

慕長思聽到傅朝晴沒好氣又冰冷的回答，心裡頭有幾分不悅，道：「我沒惹你生氣，你為何對我撒氣了？」

「……」傅朝晴一愣，連忙收起冷臉和凶樣，「我沒對你撒氣。」

「怎麼沒對我撒氣了，剛才還那樣瞪得看了我一眼。」

「……我真沒有。」傅朝晴委屈地看著她，「只不過方才與師姐聊得有些不高興，情緒一時沒收回來，回你的語氣才凶了些，你若覺得我惹你不歡喜，我這就給你道歉。」

這副模樣完全一點堅持都沒有，慕長思偷偷笑了笑，煞有其事地說：「看在你誠心誠意的道歉上，我就原諒你，走吧，我們去打坐修鍊，趁暮蒼然還沒來，能多積累點靈氣就多積累點靈氣。」

「等等。」傅朝晴抓住要走的她，道：「與暮蒼然的一戰就快到來，我們都還有過魚水之歡，你想要就這樣什麼都沒嘗過去面臨接下來的危險嗎？」

慕長思臉頰不由一紅，她沒想到傅朝晴居然會提出這種不知羞恥的提議。

傅朝晴俯下身，在她耳邊小聲問道：「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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