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狂躁症
第185章狂躁症
言伊沒有急著為自己辯白，而是先上下打量了黎夏晚一番，目光耐人尋味。
「黎小姐，你還記得你上次情緒平靜，像個正常人一樣可以同別人交流的時候是何時嗎？」
黎夏晚滿臉防備。
「關你什麼事？再說了，我本來就是正常人，什麼叫做像個正常人？！我告訴你言伊，你不要在這裡顧左右而言他！」
言伊嗤笑一聲，雙手環胸神色輕慢，根本不去理會她的尖銳發難。
「不，你不是正常人，因為你早已在幾年前患上了一種精神疾病。」
女孩嘴角含笑，目光卻像淬了毒的刀子一般令人退縮，她的聲音不大，卻剛好夠會場的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一時嘩然。
精神疾病？黎家的小姐居然是個精神病？
還有人不嫌事大地直勾勾地盯著黎夏晚研究，越研究越覺得好像是那麼回事。
「你胡說！你是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居然這樣造謠！言伊，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黎夏晚心中猛地一突，但她並不知道言伊和席之夜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還下意識地看了席之夜一眼。
她不能讓之夜哥哥知道這件事，她不能讓他蹲著她！害怕她！不能讓他知道一個精神病不放過他！
言伊的態度仍然平淡，一字一頓地說:「遭報應？黎夏晚，你還要繼續顛倒黑白嗎？該遭報應的一定是你，該下地獄的也一定是你。拔舌地獄聽說過嗎？嗯？狂躁症小姐？」
「你……」
黎夏晚怔怔地後退了幾步，胸口急速地起伏著，喉嚨間甚至發出了一種奇怪的嗚咽聲。
在她身後的黎城怒了:「言伊！你閉嘴！」
他說著甚至上前兩步似乎要對言伊動手，被席之夜一把攥住了胳膊，擋在了他和言伊中間。
男人的聲音冷漠而不帶感情:「黎城，自重。」
眾人看到黎家兄妹的這副表現，已然將言伊的話信了大半，像鍋中沸騰的開水一般騷動起來。
言伊仍然盯著黎夏晚，姿態優雅而不容置疑。
「因為你有狂躁症，所以你總是發了瘋似的追求你想要佔有的人，但是一步步地把人越逼越遠；所以你不斷地用過激的手段去針對那些你的假想敵，甚至不惜搭上無辜者的性命；所以你為了掩蓋你的犯罪行為，找了許許多多的替死鬼；所以……你還從一個很有些手段的人那裡買國外的禁藥，來控制你的狂躁症。」
女孩不緊不慢，還攏了一把將耳邊散落下來的長發，微笑地吐出了最後一句話。
「不過，據我所知，你已經對那些葯產生了抗藥性，所以現在的需求量越來越大，並且已經不那麼管用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拍賣會開場前你吃了葯暫時起效，而現在跑出來胡言亂語，是很明顯的發作癥狀，對嗎？」
「你胡說——」
黎夏晚終於按捺不住，瘋了一般撲到言伊身上，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饒是席之夜反應很快也在制約著黎城的情況下再攔住黎夏晚，言伊卻早有準備，輕鬆地躲過了她揮舞著的尖利指甲，對方猝不及防撲到了席之夜身上，被男人躲過。
黎城接住了黎夏晚，他雖然滿臉陰沉，卻也知道如果這件事鬧大會對黎家有多壞的影響，只得強忍著惱怒抱住了黎夏晚，試圖帶她離開。而後者根本無心想太多，掙扎著大喊大叫。
「言伊你這個賤人——你胡說！我根本沒有得什麼狂躁症！我也從來沒有殺過人買過禁藥！這一切都是你為了破壞我的形象編造出來的！我要起訴你！我要告你告到身敗名裂！」
言伊被席之夜保護性地攬在了懷裡，心情看起來十分不錯。
「告我？我說的那些事，你有哪一件是可以否認的？是陷害我殺人卻未遂嗎？是買兇殺我也未遂嗎？還是買禁藥？還有許多，要我在這裡一一講出來嗎？」
言伊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U盤。
「黎小姐，我這裡有你的購買禁藥的錄音，和林嬌嬌商量著怎樣殺我的錄音，還有你的精神檢測報告……不知道這裡主辦方的投影能否借用我一下，如果你堅持自己是無辜的，我可能要麻煩大家來幫我來評價一下你的行為。」
這時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言伊身後的主辦方之一韓譯舟適時開口接話:「當然可以。」
他甚至已經抬手示意工作人員去開投影儀了。
黎夏晚早已失去理智，一邊瘋狂地在黎城手裡掙扎一邊破口大罵。黎城聽到言伊的話卻一陣心驚，再一環視周圍，明顯是一片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色。
他想帶著黎夏晚走，對方發起瘋來卻力大無比，根本不配合，煩躁惱怒之前他壓著聲音對席之夜低吼:「你就這樣看著晚晚被她毀掉么！席之夜，就算你不再喜歡晚晚，可你也不能任由她這樣被別人作踐！你難道忘了你十三歲那年，是晚晚帶人把你從火海里救出來的嗎！」
他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言伊的好心情立刻消失殆盡，但是礙於席之夜又不能把真相說出來，憋得臉都紅了。
然而在一片混亂中，席之夜握緊了言伊的手，神色平淡地回答黎城的質問。
「我沒有忘。」
現場一片寂靜，眾人屏住呼吸等著他的下文，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有反轉？
離他最近的言伊不知道為什麼，心臟砰砰狂跳起來。她怔怔地抬頭看著男人，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滋味。
他說他沒有忘……是什麼意思呢？
席之夜沒有看她，面上顯出一抹嘲諷。
「令妹是把我從火海中救了出來，卻沒有告訴我，她就是那個縱火犯。」
男人的話音剛落地，現場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所有人的大腦都滯澀了。
席家當年的那場大火在圈內引發了很大的震動，席太太死了，席先生出走，只剩下年紀不大的席之夜還差點燒死，被黎家的小姐救了出來。
直到現在，都是一段令人唏噓的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