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師徒相見
第四十三章師徒相見
「那怪收走了人間，怕是知道咱們要來，特意地擺出戰場，我們也不找了，大家動手，把這裡搗個稀巴爛，看那怪出來不出來？」華曦一擺長槍，一個穿山槍刺去，一道銀光勒入山體，眾人剛要叫好，只聽一聲巨響，旋螺山活了一般，山體一抖，生生將華曦長槍彈回。
「莫要輕舉妄動，這裡一切都在變化，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吃虧的是我們。」毓姝攔住華曦，眾人把目光移到呂梟身上，看他有何決斷。
呂梟劍眉緊鎖，龍睛凝聚，他走到一處山石盤膝而坐，閉目凝神。
「兄弟，你還有心思打坐念經？咱們這些人都指著你出出主意，你可倒好，心裡煩，念起經來了。」岩樂搓手跺腳，不住地打轉。
毓姝見他舉動知他有心事，她盤膝坐在他對面，運用心語跟呂梟交談。
「兄弟，你看出了什麼端倪，竟這般憂慮？」
「姐姐，你說我是無魂魄之人，怎麼會感到心痛，我的心好痛。」
「你雖無魂魄，但有心肺、七情六慾，你是無魂之人，有心之人，跟著你的感覺就好，是什麼讓你心痛？」
「黑甲人，他的法力手段都像我熟悉的一個人。」
「是誰？不管是人是仙，極少能成為魔將的，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也在想，是不是我看錯了。」他睜開眼，毓姝也睜開眼，四目相對，他晶亮的眸子里，竟然還映著黑甲人的影像。
她有些不忍，只要她運用心法就可除去他心中雜念，但是，呂梟半人半仙，強加干涉他的意志，有悖天道。
他站起來，飛身於螺山寬大的山脊中，看著大大小小的山包、斷崖，內心一片焦灼。
「梟兄弟在找什麼？告訴我們也好一起，他這個樣子，像丟了魂似的，好讓人不安。」傅盛看他在山中時隱時現。
「他來傲來城之前，定有刻骨銘心的一番經歷，我們唯一能幫他的就是放手讓他找回自己的記憶，也許這就是迷雲潭的玄妙所在。」
「迷雲潭？不是水么，怎麼這就叫迷雲潭，這麼說他已經陷進去了？」岩樂瞪大了眼睛，這麼解釋迷雲潭，他還真聞所未聞。
「我們就靜靜地等著他回來。」毓姝閉上眼睛默念心經，眾人雖是百般焦急但聽她說的有理只得沉默下來，靜觀其變。
再說呂梟，一圈又一圈在群山之中盤旋，腦海里，浮現初見師父的情形，師父風舞行聚，風散形無，時散時聚，如波中影；「入我風門，不識風路，怎能修鍊。徒兒，記住風化萬物，嗅風聚力方可為我所用。」
「看，海上之風，來於潮汐，踏風御力，意動鋼則鋼，柔則柔，海涌山搖，莫不是風力所為，我教你十六字絕，自往封印洞修鍊，如能掌劈金眼獸，方可與我再見。」師父教誨還在耳畔
師父與地魔君最後一戰，見他就要陷入魔口，他把心一橫，鬚髮、周身炸裂，化成一團光旋，逼眼的日曜光穿進黑洞，在黑洞內發出一陣光爆，炸裂響聲穿透九重天，他被轟飛數百里，方圓千里山岩盡炸，炸裂濺起的飛石，瀰漫天際，像回到天地之初混沌之時。
呂梟雙目盡淚，聲音哽咽，「師父，徒兒認出你了，師父，徒兒認出你了，師父，你快出來與徒兒一見啊！」
荒山靜寂，只聽得他撕心裂肺般呼喊，喊得山谷震動，山石滾落，他落下風頭，跪在山崖之下，「師父，徒兒已經來到你的近旁，你就忍心徒兒日夜憂思，快快出來與徒兒一見。」
此時雲中，武進不住地冷笑，「天師，你看呂梟凡人肉胎，一蹶不振，哪有半點仙人骨氣，看來你我白到人間走歷一遭，不值不值。」
陶天師面目微沉，「此兒秉性善良，重情重義，真真道人確實收了一個好徒弟，可憐他被炳軒煉化，不知他這一片赤誠可否感化他。」
「感化？真真道人有狐陽公主操控，他幾滴凡夫眼淚就能感化，天師真會講笑話，要不我施法，引黑甲人出來，看看你說的可准？」
武進說罷，海旋力射向黃色天空，藍光撕裂黃色天幕，一個巨大的空洞呈現出來。
呂梟猛地抬起頭，他以為自己的呼喊有了效果，師父果然出來與他相見，他站起來，跑到最高處，振臂呼喊。
果見空洞中飛出一黑甲人，黑甲人立在半空中，白色長髯隨風抖動，身後風起雲湧，雷霆爆裂之聲滾滾傳來，這般陣勢真如仙魔大戰之時。
「師父，你總算出來與我相見，徒兒好開心。」呂梟跪拜。
「既然你認我為師，就過來隨我進入魔界，我師徒共開疆土，永享榮華。」
「師父，你仙道坦途為何要自墮魔界，走無為之路？師父，你若念師徒情分就跟我回去，徒兒自當早晚侍奉，惟命是從。」
「大膽，竟敢教訓為師，我看你早不是那個乖巧的呂梟了，來來來，看我不廢了你。」黑衣人說罷，雙臂一展，一道刺目黑煞破空而來。
毓姝等眾人見天色大變，天空中有一巨大黑甲人，眼射黑光，甲胄雷電閃動，知道兄弟有難，飛身而起，與他合到一處，各亮神器，要拚死一戰。
「師父，你受妖人蠱惑，徒兒不會與你廝殺，只求師父回心轉意，隨我回去。」呂梟並不躲閃，黑甲人突然收手，也似有不舍之意，呂梟聲淚俱下。
「孽徒，仙魔勢不兩立，你就收了你的慈悲心，與我一戰，少說廢話。」黑衣人伸出黑色雷電巨爪，抓向呂梟。
他卻像一塊山石凜然而立，眾兄弟哪裡肯讓黑衣人得逞，揮舞神器就要衝過去，被他一把攔住，「師父待我猶如己出，今日就算索命，我無怨無悔，眾位兄長不要插手。」他說完，左臂喚出乾坤盾罩住眾人，自己仰頭挺胸，任憑雷霆之力重重擊中自己，神色不變。
黑甲人一把攥住他腰身，舉到半空，甲胄內電目愣愣地出神，四目相對，呂梟眼淚撲簌簌流下，「師父，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你也忍心??????」
甲胄內電目還在愣愣地出神，突然，他手一松，抱住頭大喊，「痛、痛、痛??????」
呂梟從空中摔下，「師父，你認出我了？你認出我了？」
雲端中，武進見黑甲人大喊頭痛，知道狐陽公主還不能完全操控他意志，心裡一動，他一把推開陶天師，啼血劍破空飛出，瞬間，紅光割裂天空，劍鋒穿雲破霧，逼人的鋒芒，如日墜空，天地震撼。
黑甲人抬起頭，甲胄內電目慢慢變得冰冷起來，他認出雲內兩位天師，電目火蛇翻滾。
「討伐我么？」仇恨的電光從他眼中射出，死亡煞遮蔽山川，他雙臂舉起手中白色玉璧，「蒂羋俄方，蒂羋俄方???????」隨著黑甲人聲音盪開，死亡煞越長越高，所有時空的東西都消失了，那破空而來的啼血劍，劍光越來越短，武進大瞪著眼睛，他怎麼能相信，他用骨髓凝聚的啼血劍，殺不了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