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胖女人雨

我的女兒？我想繼續調查，但是有用信息已經沒有了，其他的信息都不足以證明或說明什麼，看來RTY和ＩＫ的信息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胡金山眾人在街上到處遊走，一直沒停。已經晚上九點半了，我走上前問里克道：「咱們溜達什麼呢？」

「我們在碰運氣，」里克操縱著手裡的儀器說，「上次來的時候這裡有個觸發事件，但是這次沒有了，按理說主線記憶的觸發事件不會產生任何改變，這種情況很異常，我們想再次觸發，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隱藏線索。」

我剛想問什麼觸發事件，就突然聽到有廣播說：「親愛的各位，早上好！今日雖然夜朗氣清，但我們的出行也即將受阻，稍時將會出現胖女人雨，各位行人做好準備，請注意攜帶雨具。重複，稍時將會出現胖女人雨，各位行人做好準備，請注意攜帶雨具。」

胖女人雨是什麼天氣？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卻突然被拉著和胡金山眾人站到了一起，路上的NPC們也突然開始恐慌，尖叫著來回奔跑；周圍建築突然向外湧出好多人，嘈雜間能聽到無數咒罵、抱怨聲，周圍瞬間混亂焦躁起來。

胡金山全員都在飛速操作著手裡的儀器，里克著急的說：「來不及了！檢測到大量惡意病毒正在疾速靠近！」

說話間，一個巨大的黃色皮球樣東西掉到了離里克不遠的地方並迅速彈起，運動速度極快，周圍被黃色皮球觸碰到的一切包括NPC們全部消失，等到皮球再次落地時，我看到上面畫著一張猥瑣表情的捲髮大媽臉。此時，無數個小黃點正從高空落下，密度讓人頭皮發麻。

「還沒好嗎？它們馬上就要掉下來啦！」擇技操縱著儀器著急的問，「我還差40%！」

「極限了，看來這次要全滅了。」灰鬼平靜地說。

「好不容易才進來，不能又什麼都沒找到就出去！」艾琳委屈的說著，臉上沮喪的表情很是明顯。

「這可是最後一次輪迴了！一定不能失敗！」灰鬼厭煩的說。

可能我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毫不緊張，但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我渾身打了個冷戰。只能眼看著這些黃色皮球無視任何障礙物，穿過任何障礙，消除了所有人和物的存在，直到整條街道上只剩下我一人。

與此同時，第二榮耀和monster的戰鬥也因為這場雨而被迫停止。monster看著身後焦急的第二榮耀，笑著說：「這招『強制剝離遊戲』可真是一張好牌，看來這次你那個能讓時間停止的技能也不管用了。」

第二榮耀瞪了眼monster，隨著胖女人雨的傾盆而下，兩人被一同彈出了遊戲。

我看著空蕩蕩的街道，發現這場雨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但我忍不住向危險氣息的發散地走去。

遠處一個身影正向這邊走來，我緊盯著那個身影，最後在看到身影的模樣時簡直不敢置信，那正是紀樂，和現實生活中長得一模一樣的紀樂，雖然我沒有見過紀樂本體，但這一瞬間我就能確定那就是紀樂本人的意識。那我算什麼？

我就這麼一直站在原地，看著紀樂本體走到我面前。紀樂本體看了看周圍，抬手往空氣里這麼一抓，一串串複雜的代碼噴涌式竄出，鑽進了我的身體。我因此感受到了強烈的痛苦，當即一聲不吭的直直躺倒在地，進入了一種靜止的模式。

紀樂本體看著紀樂的樣子，皺起眉頭。東谷立即以人形的模樣出現在紀樂本體身後，紀樂本體冰冷的說：「把他的數據給我。」

東谷的眼睛里劃過無數代碼進行取調，隨即一個密碼菜單欄出現在紀樂本體面前。紀樂本體一靠近，密碼框的下方就蹦出來一隻靈活的小眼睛，紀樂本體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方盒打開，小眼睛看了看，發出了一條掃描射線，隨即一個機械音說：「基礎身份已確認，請選用快捷方式進入。」

紀樂本體沒有任何動作，一秒鐘后機械音又說：「核實完畢，請進入。」

緊接著，一個無署名的文件夾彈出，擺在紀樂本體眼前。紀樂本體打開文件夾開始查看，最後皺眉說了句：「當初就不應該建立這麼完善的情感系統嗎……」

紀樂本體看了又看，隨即對東谷說：「如果最後沒有意外……」

「我一定確保徹底銷毀他。」東谷保證說。

紀樂本體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去，嘴裡說道：「如果最後因事態不可控導致了我的自我毀滅，你就選個喜歡的方式生存下去吧。他們得不到你，就一定會毀掉你。你自己記錄的一切才是關鍵，你早就不是系統數據了。」

東谷看著躺在地上的紀樂，語氣鄭重承諾說：「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紀樂本體嗤笑了一聲，打開了眼前的路燈燈柱，瑩藍色的光湧出。「我還能不了解我自己嗎？這只是遲早的問題。我複製了一個擁有思想的我，不論是情感上、理論上或是倫理上，都是不允許的，但這也只是能正常延續我生命而進行的最優解。我欠她一條命，應該還。而且在親眼看到她復活之前，我還不想死。」

東谷沒有再回答，只是看著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紀樂。紀樂本體回頭看了一眼紀樂，一腳跨入了瑩藍色的光中，和東谷一同消失了。

胖女人雨一直下，我漸漸的清醒過來，身下地板傳來的冰涼隨著血液走遍了我的全身。我渾身無力，掙扎了很久才堪堪坐起來。

其實我有過設想，在沒見過本體的時候，總覺得見到了一定會有很多話要講，很多問題要問，可現實中真見到了他，反倒什麼話都沒了。

我站起來，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街道，想著接下來要幹什麼，還是說先回家看看，就突然聽到有個女孩喊了一聲『哥』，那聲音近在咫尺，還是如此熟悉！我知道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