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髮狀況

第二榮耀看出紀樂的猶豫，又繼續說道：「如果我現在說出這些人，會提前喚起你的記憶，這會導致你情緒異常進而使系統崩潰！我上次已經嘗試過了！這次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我們不能冒險！紀樂！你的本體把現實做成遊戲，又讓無數玩家進行探索的目的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在現實里無解，我們不能耽擱了！」

我轉身看著站在遠處的第二榮耀問道：「你為什麼不過來？」

第二榮耀看著紀樂，想了想說：「因為你不允許。」

我點點頭，大聲的說了句好，無視身後的第二榮耀，扭頭向家的方向走去。我確實沒有相關的記憶，對M和D也不了解。但我，也已經沒有什麼時間了，我真的是腦袋發空，對這裡的一切，對昨天，對前天，對大大前天，甚至是父母，都一無所知，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還真的是一張白紙啊，這七天，老子就剩七天了！我不能對身邊事毫不了解就消失，至少，我要知道事實究竟是什麼，哪怕第二榮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就真的只是一堆數據，可我被賦予了思維，相信我的本體創造我的時候，也一定是希望我能按自己的意願行事，不被左右。

我就這樣一直思考著堆積在腦中的問題，毫無目的的走，直到站在自家樓下，從窗戶看到家中燈光亮起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身體里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恐懼感佔據了心頭。等我發現這種恐懼感時，雙手已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甚至微微發抖。

我在害怕嗎？為什麼？難道我知道進到我家的人是誰嗎？但我完全想不起來啊！

與此同時，整個遊戲世界發出了一聲警報，但突然停止了。

正當我盡全力想戰勝這種莫名的恐懼時，我眼前的景象突間轉換，第二榮耀和我站在一起，而我正不受控制的說出一句話，彷彿是在念台詞。「我身上無傷，為什麼會昏過去？」

而第二榮耀正面容平靜的對我解釋著這件事。「那是東谷系統認為將你擬人之後，從高空墜落後你應該表現出來的正常反應。可根據檢測，這只是東谷系統想讓你進入暫時性休眠的手段，等將我驅逐出去后，它應該就會清除你的記憶，實施世界的格式化，讓這個世界重回第一天，而後再將你喚醒。但由於我取得了一級許可權，可以進行系統干擾，所以它無法對你進行實質性的控制，只能讓外界環境中的事物發生改變。其實按照現實世界的時間計算，你只休眠了零點幾秒，但是東谷系統想要提前重啟記憶輪迴，為此加速了整個世界的時間系統，同時也加速了我們在這個世界的體感時間進程。」

難道這個女人用了存檔？為什麼？這個問題我幾乎要脫口而出，但我卻問不出來，不僅如此，一切有關存檔和存檔前的問題我都問不出來。

「這裡的時間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是如何換算的？」我試著換了個問題，立刻便脫口而出。雖然我很好奇這是為什麼，但我更想趁機把問題都問明白，而且第二榮耀剛剛才用過存檔，看它的樣子顯然是認為我的記憶也隨著存檔一起消失了，為了不降低我的心情值應該會好好回答我的問題，這個機會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第二榮耀舒了口氣，回答道：「這裡的一天是外界的一小時，但現在東谷系統只想趕緊銷毀你，所以這裡的時間已經被加快了。」

「你一直在說東谷系統，它為什麼這麼重要？」

「東谷系統是RTY公司名下自主研發的高級智能管理系統，由紀樂本人親自設計，是紀樂最初的創始產品之一，也是維護你穩定的關鍵之一。雖然它的作用只是給管理內的所有程序及軟體更新殺毒，但其進化能力驚人，應用最早，卻難以超越。」

「RTY又是什麼？」

「是紀樂創建的科技公司的名字，同時也是一家進行記憶存儲的記憶機構。紀樂作為紀氏科技公司的總裁及總執行官，在創立公司的第七年建立了RTY記憶機構，潛心研究空間、時間及與記憶相關的科研項目。」

「現實中的我過的怎麼樣？」

「死了。」

「死了？」我對這個答案有些驚訝。

「是的。」第二榮耀肯定的說，「2089年去世，算上今年，已經死了七年了。」

「2089年？」我不禁又重複了一遍時間。

「這裡的時間顯示的是紀樂記憶產生的時間，不能用正常的方法計算。」第二榮耀看著我的臉繼續說道，「2079年是這段記憶發生的時間，2083年紀樂將這段記憶正式存進東谷系統，等到2087年紀樂研製出了你的前身之一，也就是014人格化智能處理系統，便將記憶與之結合后一併放入了東谷系統中，由此產生了你。」

「他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警方對外界的解釋是意外身亡，這是當時的新聞。」第二榮耀調出了當時的新聞報道給紀樂看，這篇報道縮在電子報紙的一個小角落裡，紀樂通讀了一遍，報紙上寫著『35歲男子深夜被發現慘死家中』的標題，調查結果是意外身亡，但篇幅之短，字數寥寥，足以看出這個案子並沒有受到重視，撰寫者對此也不感興趣，報紙的頭版被一名明星的美**片和娛樂新聞佔據。

突然，第二榮耀向我衝來，手裡的大刀對著我直面砍下，我只覺得一陣冷風劃過臉龐。最後大刀穩穩地停在我肩頭，隨即一堆暗紅色的碎屑飄落下來，消失在空中。

「這是高級病毒。」第二榮耀解釋道，「雖然現在的你因為許可權受限，無法感知它們，但它們是真實存在的。就像今早的卡車事件，也是系統為了清除你所製造的病毒程序，只是為了讓它在這個世界的存在合理化才設計成事故的樣子。看來今早的防衛引起了系統警覺，甚至升級了病毒等級，從現在起你要經歷各種各樣的災難事件，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我點頭，心想著決不能讓第二榮耀知道我還記得原來的事，而且有機會一定要回家看看，我到底為什麼這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