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交車

加班費是肯定不算的，目暮沒有把霧島初叫到辦公室喝茶就已經算是給她面子了。

東京警視廳本部作為整個日本警界的中心和樞紐，隸屬的警員都是各地頭腦和體能具優的優秀人才，霧島初以實習生的身份一己之力拉低了整個東京警視廳的平均分，讓警視廳本部持續了好幾年的全國第一記錄被打破，目暮不發脾氣絕對是對霧島初的絕對偏袒了。

全國警視廳檢測結束第二天。

東京某條大道上，已經是下班時間，街道上人影涌動。

作為全國警察中體測最差的霧島初雙手揣在袋子里，肩上背著一個取證箱，隨意晃悠著。

「誒？真的嗎？」佐藤美和子驚訝地看著一旁的好友，「你是認認真真地瞄準，認認真真地開槍然後打出一個這麼隨便的成績？」

「嗯……」霧島初仰頭，將即將扎進眼睛的劉海往旁邊稍微撫開一點點，「但凡我的成績好上一點點，你也不至於說的這麼直接。」

「因為我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離譜的成績了，」佐藤美和子半信半疑地問著，「聽說這還是長野縣的大和警官親自幫你調整了准針的情況下的成績啊？」

霧島初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剝開糖紙，將糖放入口中，含糊地說道：「好不容易下了班，別聊這些扣工資的話題，找個地方消遣消遣？」

「這也不至於扣工資，只是你在警視廳出了名了。」佐藤美和子先是暗自嘀咕著，很快又想起什麼，回頭看著霧島初，調侃道：「聽說前幾天有個的案件是因為你跑得快，案件的後續搜證才沒有落到你身上？」

霧島初的舌尖卷著糖果，理所應當地說著：「我本來就只是路過，絕不可能為此加班的。」

你這話說的真是理直氣壯？

「那可是大阪府的警官欽點你過去幫忙，你也能當做沒看見？」佐藤美和子瞟了她一眼，忍不住問道：「什麼味的？」

「番茄牛肉。」

霧島初露出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表情，看得佐藤美和子渾身一震，直翻白眼，道：「你口袋裡的糖怎麼總是這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日本真的會生產這些口味的糖嗎？」

「不知道呢……」

霧島初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相同味道的糖，遞給佐藤美和子，問：「要不要試一下？」

「還是算了……」佐藤美和子笑了一聲，卻還是將糖放到了口袋裡，一邊向前走一邊催促著：「快些吧，急著下班的話就加快些腳步，我還要帶你去醫科大照負責交接的教授，那位教授架子大著呢，每次委託他進行屍檢都給我們擺臉色，這次要是去遲了他又不知道會怎麼發脾氣了……誒，沒辦法，總要麻煩他，所以霧島你趕緊獨當一面吧……」

佐藤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身後沒有了聲音，心底頓時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猛然回頭。

果不其然，霧島初的人影消失了，而一旁的公交車上，緩緩關上的車門後面，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朝她招著手。

誒？

「佐藤警官再見，」霧島初的表情十分地欠揍，佐藤就像小學的時候被抄作業的同學抽走了作業本的好學生一樣瞪著眼睛，聽著霧島初的聲音隔著玻璃門傳過來：「那個老醫生脾氣又臭業務能力又差，我才不把下班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誒誒？

佐藤眨了眨眼睛，看著公交車發出勝利的小號角，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地向繁華的街道開去，而那個臨陣脫逃的女孩就趴在車窗旁邊對她扒拉著「V」字手勢。

「霧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