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心的父親

歪嘴叔叔，你的錢幣掉了，我還給你。

歪嘴還沒走出多遠，聽到石頭的喊叫聲，猛然一驚。

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沒多想又回頭走到了石頭的跟前。

歪嘴著急的說，錢幣在哪？

快把錢還給我，把錢還給我，你這個賊。

石頭懷裡抱著水桶，詭秘的笑了笑，說道：「傻子歪嘴叔叔，我是騙你的，你行行好，就把水桶換給我唄」。

聽了石頭的話，歪嘴勃然大怒，憤怒的罵道：「你這個小畜生，真是可惡，敢耍老子」。

歪嘴一邊罵，一邊飛起一腳，踢向了石頭，石頭把水桶往前一伸，歪嘴的腳剛好踢到了水桶上。

本來已經摔扁的水桶，這一下徹底被踢扁了。

挑滿水的人，剛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跑到跟前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起歪嘴來，你怎麼欺負一個小孩？你這還是人嗎？

看到了救星的石頭，這時候可來精神了，叔叔們，你們得給我做主，歪嘴叔叔，不但打傷了我，還踢扁了我的水桶，你們可得給我做主啊，要不然我一頭撞死在這樹上，我也不想活了。

路過的人們，急忙阻止石頭，紛紛好言相勸，孩子你想開點，我們一定替你做主。

這時候的歪嘴不幹了，破口大罵道：「你這沒良心的畜牲，我哪打你了，你的水桶就是自己摔扁的，跟我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小小年紀怎麼學會了血口噴人」。

聽了歪嘴的話，旁邊圍觀的人們卻不幹了，紛紛指責歪嘴，我們親眼看到你在打孩子，踢壞了孩子的水桶，你還不認賬。

這小孩子才多大年紀，你至於下如此重的手嗎？

聽了大家的話，石頭用充滿泥巴的手捂著肚子喊起來：「我疼，我這裡疼」。

圍觀的人們看到石頭很疼，更加義憤填膺，為石頭包打不平了。

只看見，一個白鬍子，滿臉皺紋老者站出來，看了看喊叫的石頭，眼睛里露出了憐憫的光芒，生氣地對歪嘴說道：「歪嘴呀，歪嘴，你還有沒有點人性？你看這孩子多可憐，活得多麼不容易啊，小小年紀一天到晚的干著最苦最累的活，同齡的孩子們都在讀書學習，享受著美好的童年時光，可這孩子整天做著一個大人該做的事情，你們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心，反而欺負他沒爹沒媽，真是不應該呀，歪嘴啊歪嘴，你能不能積點德性，趕緊把你的水桶換給孩子，要不然今天我們非要把你押送到官府不可」。

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像你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村裡人的臉都快讓你丟盡，趕緊把你的桶換你一石頭，立刻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

圍觀的眾人一口同聲的說道：「把桶換給孩子，把桶換給孩子」。

看著周圍這麼多人給石頭做主，歪嘴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唉，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今天出門真是撞上鬼了，怎麼走了這麼個背運，石頭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今天看到大伙兒的臉上，這個虧我就吃了，你小子趕緊拿上我的桶滾，滾得遠遠的從我的視線里消失，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石頭急忙得意的起身，低著頭鬼笑了一下，向著圍觀的人說道：「多謝叔叔和爺爺們伸張正義，我石頭感激不盡，銘記於心」，一邊說著，順手提起水桶，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家裡。

看著遠去的石頭，看到石頭手裡的水桶，歪嘴氣的兩眼冒金星，狠狠的跺了一下腳，飛起一腳把石頭的扁桶，踢到了溝里，只聽見撲通一聲，掉進了老山水庫。

圍觀的人們，紛紛散開挑著水回家了。

經過這麼一折騰，石頭再也沒有力氣挑水了，勉強回到家裡，放下水桶，一頭扎在地上，再也不想動了。

小雨紛紛的下著，遠山近水，一片迷茫，整個天空都是灰暗的，就像是從內心裡的這個世界，永遠也沒有陽光，石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此刻他就想美美的睡上一覺，睡上幾天幾夜，再也不想睜開眼睛，因為睜開眼睛后看到的並不是美好的世界，而是這個世界里最醜陋的一面。

想起自己的養父壞心眼，想起自己的養母美女蛇，想起經常欺負他的歪嘴，心裡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悲涼，心裡默默的想：「爹媽你們到底在哪裡？你們怎麼不管我？我到底是誰？我怎麼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潮濕的地面，侵蝕了他的全身，一陣又一陣劇烈的疼痛向著他的身體襲來，全身凍得直打哆嗦，他強忍著全身的疼痛，緩緩的爬起來，就像一條落水的小狗，捲曲著身子，慢慢的爬到自己的那一間四面透風的茅草屋裡，撲通一聲倒在茅草上面，再也沒有力氣動了。

只覺得全身不停的打顫，小手慢慢的變得僵硬起來，好像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一般，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過了片刻，寒冷過後，全身劇烈的滾燙起來，就像烤在一個巨大的火爐上，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意識也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有氣無力的喊道：「水，我想喝水，」，可是這聲音小的似乎連他自己也聽不清。

沒有人理他，更沒有人管他，彷彿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冰冷的，聽不見任何他的呼喚，聽不到任何她的心跳。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雖寒知松柏，患難見真情，可是對於石頭來說，在這個天地間就沒有真情，隔壁的茅草屋裡，傳出了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這是一對中年男人相互嬉戲的笑聲，不堪入耳，更不堪入目，這個中年男人就是石頭的養父壞心眼，自從石頭進入這個家門的那一天起，他不知道養父的名字叫什麼？街坊四鄰都叫他壞心眼。

壞心眼說道：「美人啊，趕緊起床，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我們在纏綿下去，就是三天三夜也不夠，你這是要把我整得精疲力竭，我可受不了你這個美女蛇。

老子不和你玩了，我得監督監督石頭這個偷懶的小子，要是沒把水缸挑滿，看我今天不收拾死他」。

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石頭就是一個奴隸，你管他做什麼，我要接著睡和你美美的睡，你要是想起床，從今往後就別想碰我」。

這甜蜜入骨的聲音，任誰聽了都會渾身發毛，毛骨悚然的，那種嬌滴滴的聲音，就像是怡春院里，風塵女子的叫客聲。

「美人蛇，我惹不起你，老子就不惹你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誰讓你那那都那麼心疼，讓我欣喜如狂，欲罷不能呢」，壞心眼嬌聲嬌氣的說道。

老死鬼，你真是個壞心眼，人壞心壞，全身哪都壞，就連這個都很壞，簡直不是人，就是一個畜生，美女蛇佯裝生氣的說道。

壞就壞吧，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要是不壞，就沒辦法征服你這個美女蛇對吧！

你就是一隻不生蛋的老母雞，要不是下面的功夫好，我早把你打入18層地獄了，哪還有你說話的份兒，壞心眼大聲說道。

什麼？老娘懶得伺候你這個壞東西，不生蛋怎麼了？老母雞又怎麼了？你還不是被這個老母雞征服了，只顧下半身的動物，要來就乾脆來，別那麼多的廢話，美女蛇佯裝生氣的說道。

「老子沒興趣了，早就變成了軟蛋，起床起床，再和你睡下去也沒什麼意義，除非吃點葯，折騰了一晚上，哪裡還有儘力，你這個老母雞無所謂，我得養精蓄銳啊」，壞心眼笑呵呵的說道。

「滾滾滾，老娘懶得理你，你愛去哪去哪，老娘還得要睡覺，起來也好，給老娘準備吃的東西去，要不然今天晚上老娘懶得伺候你，你一個人自己玩自己去吧」，美女蛇生氣的轉身，把被子一裹，裝作呼呼大睡。

壞心眼起身打了個哈欠，穿上衣服匆匆忙忙的跑向了衛生間，一泡尿已經憋了好久好久，感覺到下半身有點疼痛。

還沒到茅草屋做成的衛生間里，小便已經沿著褲簡，嗖嗖的流出來了。

壞心眼，兩手提著褲子，瘋狂的往衛生間跑，不小心腳下一滑，一個狗吃食重重的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巴，這一次驚嚇，再也控制不住憋了好久的尿，一下子全尿在了褲子上，全身散發出一股尿騷味。

壞心眼揉了揉腿，緩緩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回到屋子裡。

一邊走一邊罵道：「遇到這個老母雞真倒霉，上個茅房都要摔倒，真特媽倒霉」。

走到茅草屋裡，壞心眼急忙脫下帶著泥巴的褲子和衣服，隨手扔在地上，一下子鑽進了被窩裡。

還沒睡穩當，就聽到美女蛇大聲罵道：「哪來的尿騷味？你是不是上廁所掉進茅坑裡了？噁心死了，趕緊起來給我滾，離我遠遠的，我想吐」。

美女蛇說完狠狠的踢了壞心眼兩腳，說來也巧，這兩腳剛好踢到了壞心眼摔傷的腿上，一陣鑽心的疼痛，疼的壞心眼，額頭上直冒汗。

無名業火突然從壞心眼的心底升起，壞心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啪啪就是兩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美女蛇的臉上。

美女蛇疼的一邊揉著臉一邊哭泣，起身穿上衣服，憤怒的罵道：「你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生，老娘再也不和你過了，你就一個人等死吧」。

「不過就不過，誰稀罕和你過，你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愛滾多遠就滾多遠」，壞心眼憤怒的罵道。

美女蛇簡單的收拾下行李，帶上些銀元，出門消失在了大雨中，從此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