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這樣容易沒老婆
蔣中寧認同的點點頭。
「確實如此，那二小姐怎麼看？」
唐棠凝神，一臉嚴肅。
明明是個小姑娘，蔣中寧此刻，卻覺得她身上有一股讓人不敢小瞧的力量。
「東西不屬於兩人，那是肯定的，至於這東西是搶來偷來還是謀財害命得來的，不好說。眼下，還是先查到這玉佩和扳指的所屬最要緊了，大人可以在兩人沿途出沒過的城鎮，張貼玉佩和扳指的畫像，再讓人拿了玉佩和扳指，到京城各大玉石店去問問。」
唐棠給的是相當有建設性的意見。
蔣中寧亦覺得如是，忙點頭，並且吩咐了下去。
這一下，又沒唐棠什麼事了。
當然，事業人，事業魂。
沒事唐棠也能找點事。
她主動要求，加入其中一隊，拿上玉佩和扳指，去各大玉石店調查其出處。
唐棠的「隊友」叫吳天。
乍一聽這名字沒什麼特別。
直到唐棠和他聊天，知道他還有個兄弟叫無法，瞬間就想給無法無天他們爹媽搖個666了。
吳天人到中年，原本是南宮門的守衛，兩年前被調到的大理寺。
人十分健談，本來在唐棠跟前礙於身份還略顯拘俗。
在唐棠請他吃了路邊兩個烤紅薯后，瞬間沒顧慮了。
跟唐棠八卦起宮裡宮外那些事，比個娘們還能說。
唐棠聽個樂呵。
一路嘎嘎笑。
吳天說的更是起勁，說到宮中一個宮女，為了吸引皇上注意，撲了百來只蝴蝶藏在衣裳里的事。
唐棠笑的更是前俯後仰了。
「那個宮女，是不是叫嬛嬛。」
吳天一臉震驚：「您怎麼知道，可不就叫環環。」
唐棠：「額！！！難道給我弄進『後宮真煩』的世界了？那皇上，是不是叫四郎啊。」
吳天忙道：「皇上哪能叫四郎啊，皇上排行老大，怎麼也是大郎。」
唐棠一聽大郎，一下沒憋住。
「噗哈哈。」
吳天壓根就不知道她在笑啥，不過覺得這千金小姐跟自己想的真不一樣，一點架子沒有不說，還特別愛笑，於是跟著傻呵呵的笑。
「哈哈，哈哈。」
兩人一路笑著聊著，到了封堵街。
京城名品一條街。
這裡羅列了整個京城，最奢華名貴的珠寶玉石店鋪。
開工了。
唐棠不皮了。
「走吧，大人，咱一家家問吧。」
「是，小姐。」
第一家進去，老闆看到唐棠，眼睛就放了光。
一幅迎接財神祖奶奶似的熱情：「唐小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快請，二寶，看茶。」
唐棠可沒這閑心喝茶，擺手：「不用了，今天來，是請掌柜的幫個忙的。」
「樂意之至啊，不知道什麼忙。」討好了祖奶奶，源源不斷的能有進賬，掌柜的自然殷勤。
「我這裡有兩件東西，想問問掌柜的見沒見過。」
唐棠一個顏色，吳天拿出了一個長匣子，裡面放著的正是那塊玉佩和扳指。
老闆看了看，又看了看，搖了搖頭：「不曾見過呢，說句實話，這種成色的玉佩，我店裡也不賣的。」
「不好，還是太好？」
「您知道我家東西的，那都是頂頂極品的，一件頂得過這樣的十七八件，不說我家，這條街上，恐怕也難找到多少這種普通成色的。」
原來在封堵街，這塊玉佩就是個普通貨。
這倒給唐棠省了不少事，至少這條街不用跑了。
道了謝，順便她打聽了一下：「掌柜的，依你所見，這種玉佩一般哪裡會賣。」
老闆的回答頗為肯定：「雖不極品，但也算貴重，尋常人家指定是買不起的，所有東南西北市您就不用去問了，要麼去玄武，天竺，孝義，常藍街上的玉石店問問，要麼就是黑市。」
「知道了，多謝。」
告辭出來，唐棠帶著吳天，直奔那幾條街。
只是一路問下來，一無所獲。
唐棠正打算著，再問不到，就去黑市看看。
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進了前面不遠的店鋪。
唐棠側身看了看，店鋪外面赫然掛著個大牌子：當。
吳天當差多年，練就的一身敏銳。
問道：「小姐認識那姑娘？」
「昂，認識。」
「要過去看看嗎？」
「先不用。」唐棠抬手，「也走累了，咱就這邊喝個茶吧。」
路邊正好有個茶棚。
唐棠招呼了吳天坐下。
眼角餘光，看著那家當鋪。
大概就十多分鐘的功夫，那道身影從裡面出來了，一個丫鬟大半的姑娘，提著幾個紙包跟她匯合，兩人隨後朝著唐棠這邊方向走來。
唐棠忙假裝喝茶。
兩人和茶棚擦肩而過的時候。
談話不經意的，就漏進了唐棠耳朵。
「才三兩銀子，真是黑心，一次比一次給的少，咱下次換一家吧。——不過，咱也快沒東西當了。」
「這陣子是難，熬一熬就好了。」
「奴婢知道的，唉，這狗仗人勢的內務府，這個月的月俸還不發下來，都怪那個唐棠，誰要她強出頭，好了，得罪了皇后，又不知道咱要窮多久，小姐您都快當的沒東西可當了。」
「好了，少抱怨了，別告訴表哥，知道嗎？」
「奴婢知道的，可奴婢心疼您啊。」
「我沒關係，咳咳，咳咳。」
「還說沒關係，您看您這舊病複發，都不捨得買葯，乾脆，乾脆把奴婢賣了吧小姐。」
「說什麼胡話，咳咳，不許再說這種話，咳咳，咳咳咳。」
「好了好了，奴婢不說了，您別急，您別急。」
兩人漸行漸遠。
吳天壓著聲音道：「小姐，好像是瑞王府的表小姐吧。」
唐棠看著那清瘦羸弱的背影，眉目深鎖，應：「恩。」
「唉，以前奴才在宮裡的時候，就總聽說內務府剋扣和延發瑞王爺的份例銀子，那群沒根的玩意，真不是東西。好歹是個王爺，他們不知道哪來的狗膽，敢如此怠慢。」
唐棠冷笑一聲：「你不聽到了，這次是皇后給的狗膽，至於之前的狗膽，自然也是有人給的。」
妄議皇室，吳天是不敢的，所以也不敢接話。
唐棠可沒在怕的，站起身道：「玉佩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問完這條街，到茶棚來等我，我有事。」
唐棠看了眼當鋪，吳天會意，道：「行，下官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