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多在乎一點
高子詹開著摩托去新公司上班,韓悅早到了,常海年也在兢兢業業。
「應雲呢?」
「陳長逝出了車禍,在陪他呢。」高子詹答著韓悅的話,把筆記本放在桌面上,轉了個身去裝水喝。
「又偷得幾日閑。」
高子詹嘆了口氣,「人家被大公司挖走了,興許以後也不來我們這。」
「她是有股份的啊。」韓悅可是清楚地記得應雲拿出了存了幾年的積蓄,來和他們一起開創事業。想來也慚愧,應雲這幾年的積蓄竟然和他們的閑錢無所差。
「這對於以後的她來說,頂多做個副業,或者算是投資。」
高子詹喝了口水,乾裂的唇得以滋潤,心滿意足了。
「她可是錢途一片光明了,人家給她開百萬年薪呢。」高子詹不無懷才不遇地嘆了口氣:「這好事,怎麼就沒輪到我呢?」
韓悅也羨慕。
沒想到前兩天還蝸居幾十平的小房子,為生活奔波勞累的應雲,在他們這一下子變成了和吳籍一樣的地位。
「管她呢。」高子詹放下了水杯,「市場競爭那麼激烈,明天倒不倒閉還說不一定,不閑聊了。」
常海年突然講話,「子詹,我們第一筆生意有著落了嗎?」
高子詹縮到辦公桌後面。
…
應雲掛了彩回來,陳長逝把她拉進自己身邊,擰著眉問:「怎麼弄的?」
他的神色的確暗沉,應雲想了想,掂量著說:「和人打架。」
「林守荔?」
應雲沒答他,就是笑著,輕輕點了點他額頭上的傷,「看,和你半斤八兩了。」
陳長逝古怪地隨著她笑,眼底卻是陰鬱。
他讓應雲坐在病床邊上,讓消毒水的味道沾染她。自己也掙扎著坐直來,下巴靠著她的肩膀,去貪戀她身上的那幾分香。
「你照顧我,好不好?」
「好。」
兩個人終於都有了時間,卻是誰也不想再說起這幾天的種種。
等陳長逝抱了個夠,應雲遞給他一個盒子。
「你的手機丟了。」她陳述著,又忍不住縱容了起來,「丟了也就丟了,好歹留下話卡啊。要不是我恰好碰見張大嬸家孩子,他撿了回來,這還找不到了呢。喏,給你買的手機。」
陳長逝沒接,靠著枕頭半躺著,懶洋洋的。
「你幫我裝話卡。」
應雲給他裝了話卡,還順手給他下了幾個常用的軟體。
陳長逝心滿意足抱著手機輕哼。
見陳長逝已經動了保溫盒,應雲看了看,就拿去洗了。
她才從衛生間出來,就聽聞陳長逝喊他。
「過來。」
儘管除去了那一身榮華,向來桀驁的神色因為如今臉色蒼白,退卻了幾分,僅懶懶地靠著枕頭,半瞌著眼,陳長逝也一樣有讓人仰望的氣勢。
應雲從前,曾見過陳長逝靠在軟沙發上,同是這般姿態,他在那一片燈紅酒綠中叫女人。
大爺一樣的語氣,大爺一樣的姿態,像是在喊哪家的女僕,是讓人惱火的態度。
但他伸著手,望著她。
他手上也有傷,不好舉起太久。
應雲放了保溫盒,就走過去,接過了他的手,想要塞進被單里。
「你要走是不是?」
應雲低頭,望進他濃黑的眸子中去,「哪來的火眼金睛?」
陳長逝沒順著她的動作,圈住她,陰沉沉地看她。
他還躺著,一抱就抱到了應雲的腿。
他有幾分不明不白的惱。
「今晚上回去,給你帶飯來,好不好?」
應雲的聲音十分好聽,如最好的紫砂壺相磨,是有著磁性的洋人腔,夾雜攻勢。她輕聲說話,能輕易把人哄得腿軟。
陳長逝極喜歡她用哄人的腔調與她說話,顯得她有多在乎他似的。
陳長逝真想念她做的飯菜了,又萬分不願她走太久,因而:「你還是在附近買吧。」
應雲沒說話。
走是走不了了,她發了個信息托別人煮。
陳長逝以為她點了外賣,也不管,反正不讓人走。
「周末我哥就回來了,飯吃不了。」
「沒事。」
他突然冷冷地看著她,「過幾日你是不是要請護工來照顧我?」
「不然?」
應雲並不打算居高臨下地看他,便鬆開他的手,拉了張椅子坐下來。
陳長逝抱不到人,鬱氣更甚。
「你!」他顯然氣結,「你就不怕我與別人日夜相處,日久生情。」
應雲皺眉,「你不會。」
「這誰知道呢?」
護工還是定了下來,不管陳長逝心裡怎麼堵。
他覺得索然無味起來,看向窗外,一言不發。高樓之上,窗外也寂寥無物可看。可除此之外,那人也不理他啊。
應雲打開了筆記本。
陳長逝陰沉著的臉色更加難看。
這樣倒是相安無事地呆了兩個小時。
她去拿晚餐,還沒打開房門,就被陳長逝叫住。
「應雲。」
「你能不能,多在乎我一點?」
其實我們家長逝還是很懂事的,每次應雲做正事,他就是自己受著寂寞,都不會去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