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祭祖大典(本書將重寫,又負青春又負卿,慚愧!)
葯童離開之後沒多久,六層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偶有巨大聲響傳來,許是煉丹炸爐之聲。
左丘白耳根抽動尷尬道:「宗主,事出突然,這些弟子火候失控,也是正常的。」
陸千羽點頭道:「無妨,祭祖是大事,我們也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六層中心小殿堂。
陸千羽跟隨著左丘白跨出了邀月樓,穿過大道,佇立在大門之處。
一陣秋風捎來一枚紅葉,飄進了陸千羽的視線。
紅葉走遠,風冉冉而行。
循著風,一眼望去,儘是那綿延白衫,不盡飄蕩。
山門廣場,萬人靜默。
逝者如斯,萬年已往。
陸千羽心嘆,這祭祖的儀式倒是莊嚴至極。
雲秋雨聲若洪鐘,回蕩在整個明月樓:
「天地玄黃,萬界洪荒;星輝璀璨,懸月南離。
悠悠時光,仁心不腐;大道蒼茫,跬步余長。
鐘鼓在耳,聲入幽冥;凄凄未央,萬古何蒼?
身化劫灰,余志猶燃;彼岸未及,天地何界?
侍道無常,百死不悔;余心嚮往,此道不孤!
魂兮,歸兮
魂兮,歸兮。」
浩蕩的氣息,隨著這聲聲悼念之詞,迎向長空。
陸千羽察覺儲物戒內的明月令頻頻震動,便從儲物戒中取出了明月令。
脫離儲物戒的那一瞬,明月令不再是一塊黑鐵,周身散發耀眼的光團,似在萬年後再次感受道明月宗逝去的無數英靈召喚,再也無法沉寂。
站在陸千羽身旁的左丘白瞪大了雙眼,令他吃驚的不僅是散發著光芒的明月令,還有陸千羽手上的儲物戒,這東西只在明月宗的明月記事中提及,那時幾乎人手一個,對於先祖只是明月宗雜役弟子的明月樓來說,那是傳說之物,以至於左丘白瞳孔放大,表情吃驚至極。
明月令從左丘白的視線中飛過,帶著耀眼的光芒飛向高空。
茫茫白衣佇立之處傳出一陣驚異聲,皆吃驚於眼前的異像。眾人看著光團,似看到了萬古前的回應,光芒並不刺眼,很是柔和。
光芒之中顯現的是一幕幕影像:「明月宗前,萬獸伏地,絡繹不絕的修真之人攜禮朝拜。」
「這……,這不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廣場嗎?」
「哇,好氣派啊,光是看著就覺得震撼!」
「我感覺那些前輩一巴掌就能將一座大山拍碎!」
「屁話,咱明月樓的明月記事中記載著內門弟子就可以橫掃一個大州了!」
「這麼強橫!」
「以前都是聽著祖輩的故事,現在終於目睹當年俾睨天下的盛況了!」
「……」
一幕幕影像勾動著明月樓眾人的自強之心:「萬載那麼遠,今日就在眼前;榮耀那麼遠,今日近在咫尺;路那麼遠,就在腳下。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合抱之木,生於毫末。鯤鵬展翅,長於秋毫。日積月累,持之以恆,厚積薄發,終臨絕頂。」
雲秋雨的目光越過廣場,掃過明月樓,迎向懸耀高空的明月令,最終停留在陸千羽的身上,他清楚眼前的異變是這位還未公之於眾的宗主引起的。
「復興,從今日開始!」
這是雲秋雨此刻的想法,一個宗派的復甦不是單單由修行資源堆砌而成,還需要歸屬、榮譽以及自強不息的信念。
雲秋雨心念觸動間,一陣陣光雨從天而降,濃郁的靈力氣息悄然漫溢開來。
祭祖人群中有老,有少,有修行的修真之人,也有普普通通的凡人。
在光雨的洗禮之下,一種莫名的悸動油然而生:「道且長,吾輩孜孜而往。」。
「這是萬載前的回應么。」
陸千羽感受到明月樓眾人沐浴了光雨之後,雖然沒有直接突破修為,但是身上的氣息明顯變得更精鍊了,就連心中的浮躁都能洗滌,也許是對後輩守候宗門萬載的一絲饋贈吧。
明月令在釋放完光雨之後,在明月宗上空盤旋了數周,像是遊子重回故土,叩動的卻是早已似是而非的山門。
邀月樓后的水瀑,隨著明月令的到來,湍流的水布化作條條絲線分化開來,露出了藏在水瀑之後萬年之久的景象:龍首吐珠。
龍首是石刻,這珠則為一輪圓月狀的玉盤。
圓月出現之後,明月令便嵌入玉盤之上。
隨即龍首上抬,圓月玉盤高懸,關閉萬年的內門開啟。
寂靜,千人佇立的廣場此刻如同一副無聲的畫面。
雲秋雨一滴濁淚滑落,嘴唇顫抖,張開的雙唇未吐露出一個字,缺見陸千羽身影晃動,從分開的水瀑中衝進了內門。
「那個小孩是誰?」
「好像不是我們明月樓的人。」
「宗門聖地怎能容外人進入!」
嘈雜聲在陸千羽竄入內門那一刻響起。
雲秋雨轉身,大喝一聲:「肅靜!」,隨之築基後期氣勢全部釋放,廣場上超過半數之人屈膝在地,臉上一片茫然,不知太上掌門為何這般。
聽到雲秋雨的喝聲,明月樓其他六個長老,一一出現在他的身後。
雲秋雨掃視了一圈,朗聲道:「進入內門者為我明月宗萬年後第一任宗主,凡明月樓所屬必定遵從,所有違逆者廢除丹田逐出明月樓!」
「我等謹遵太上長老之名,莫敢不從!」
雲秋雨這才撤去威壓,準備前往內門。
忽地,邀月樓晃動數下之後便拔地而起,露出了木真人的綠葉樹墩腦殼。
木真人對著圓月狀玉盤喊道:「小月娃子,我就知道你還存活於世,沒想到竟是就在這內門中呆了萬年之久,可是讓我老頭子嘗盡了無邊孤苦啊!」
玉盤光芒亮起,明月令飛出化作一個女娃模樣,立在木真人腦殼上的綠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