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喜歡偷聽，那就順帶聞個屁
冰寒料峭的寒冬，天空雨雪不停，原本應該結成冰面的湖面，此刻，卻有一人在裡面使勁的掙扎。
刺骨的寒意自四肢慢慢滲透到骨頭縫中，鳳如安一睜眼，便察覺到自己在冰冷的湖水之中。
這是在哪？她怎麼會在湖裡面？
漸漸的，四肢逐漸沒了力氣，在即將要沉入到湖底的時候，一些不屬於她的零散的記憶躥到了腦海里。
她穿了！
現在的她也叫鳳如安，鳳家長房嫡女，鳳家行四，兩位兄長和父親都在邊關，而她作為長房嫡女，因是母親在戰場所生，生下后氣血虛弱，不得不在京中養著。
這一養……就把自己的小命給養沒了！
記憶中，今日應該是她的大婚的日子，卻被喜歡的男子推下了湖，而堂姐會在她消失之後，代替她嫁到喜歡男子的府上，然後——
湖水慢慢浸沒頭頂，零散的記憶在此處斷開。
鳳如安絕望的閉上眼，她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開局便是死局，這讓她怎麼繼續下去？
就在她意識逐漸飄離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拉住了她，緊接著，便是聽到大呼小叫的聲音：「快，找到了！找到四姑娘了！」
鳳如安腿腳虛軟的被救出來，迷迷糊糊的被人攙扶著，等回到屋內之後，捧著小暖爐，哆哆嗦嗦的看著銅鏡中，那個我見猶憐的自己，微微失神。
直到有人拿著帕子給她絞著頭髮的時候，目光才逐漸變得清明，眼底還帶著尖銳的光芒。
一旁伺候的丫頭沒有注意，只是忍不住的抱怨著：「四姑娘，您說您想什麼呢？嫁到王府去，多好的事情啊！雖然世子現在昏睡著，但是您過去就是當家的世子妃，廣怡王和王妃走的又走，也沒有人會管著您，您還有什麼好想不開的呢？」
嫁過去？
鳳如安眸色一閃，那帶著幾分銳利的目光朝著說話的丫頭看過去。
「姑——姑娘？」
丫頭被嚇住，一個哆嗦，手上的布都落了地。
「你說，我今日要嫁給誰？」
纖細的手指微微敲了敲桌，喚醒驚住了的丫頭的神智。
「是……是廣怡世子！」
丫頭哆嗦的看著這位往日里，說話都不敢抬頭看著旁人的四姑娘，此刻披頭散髮的看著，猶如惡鬼一樣。
廣怡世子？
當今皇長子的胞弟，卻遠在襁褓的時候，就被過繼了的廣逸世子？
這麼一個尷尬的身份，她的父母又是手握兵權的，怎麼會有這麼一門親事？
鳳如安緩緩的轉了轉眸，聲音微涼：「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丫頭支支吾吾，不敢隨意開口。
鳳如安還帶著幾分涼意的目光掃了過去，驚的丫頭倒抽口涼氣，立刻道：「聽老太太說……說廣怡世子快不行了！吊著一口氣，等著您過去沖喜呢！」
鳳如安現在才算是徹底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她那好堂姐費盡心機的搶了她的婚事，為的應該就是避開廣怡世子這個快要死的男人而設的局。
而鳳家那位老太太，似乎……對長房很是不喜呢！
屈指敲了敲桌，鳳如安一起身，回頭看著架子上放的喜服。
顧忌著廣怡世子的狀況，府上就是喜服的準備都很是敷衍。
他們都篤定了，只要她嫁過去，廣怡世子就會立刻暴斃一般。
「去找一塊大紅布來！」
鳳如安側首，看著丫頭那害怕的樣子，突然便是一笑：「一個能將人裹住的大紅布來！告訴他們，沒有這個，我死也不會出嫁！」
丫頭吶吶的想要問原因，卻是看到她眸底浮現的寒光時，瑟縮著腦袋趕緊的退下了。
伸手覆上自己的指尾，鳳如安轉了轉尾戒。
暗影漂浮在半空，鳳如安看著一排又一排的抽屜，聞到熟悉的……毒味，唇角翹了翹，終於露出了一個弧度。
她的寶貝空間沒有消失。
聽到腳步聲的鳳如安，重新落坐，看著丫頭捧著一匹紅布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腰粗膀圓的婆子，凶神惡煞的看著她，淺淺一笑：「這是……二嬸讓你們送來的？」
其中一個婆子看著鳳如安，便是道：「四姑娘能得大運，嫁到王府，那是我們闔府上下的幸事，老太太和二太太自然不會讓您出嫁的日子不開心，特意讓老奴幾人過來伺候著您上轎子！」
鳳如安起身，緩步走到幾人跟前，手指尖悠閑的在幾人的身上點了點，像是在挑選伺候自己的人一樣。
只是，當她的指尖一一滑過之後，撤回手的瞬間，眸色一冷，臉上的笑意盡失：「不必了，喜轎在哪裡，我自己去就好！」
這幾人自然不肯，其中一人上前，凶神惡煞的看著鳳如安：「四姑娘若是不換上喜服，老奴只能對不住了！」
鳳如安偏頭，剛要開口，耳朵微動，聽到了些許的動靜。
臉上重新露出笑容的她，神色儘是純善虛弱：「我剛從水中出來，幾位若是動強的話，只怕老天都看不下去，會降罰你們的！」
幾個婆子相互看了一眼，均是冷笑了一聲。
只要四姑娘嫁入到王府，廣怡世子一死，外頭便會有人說她剋死了王爺，那個時候她便只能送去做姑子了。
所以現在，她們壓根就不需要和她客氣。
幾個婆子嘲笑連連，正要上前的時候，突然一人在身後放了一個響屁。
緊接著，幾個婆子接二連三的都開始放屁，而且越來越臭。
惡臭自屋內向外蔓延，隱隱的都有擴散之勢。
「瞧，這不就來了報應嗎？」
話音微落，鳳如安目光一轉，側首看了一眼窗外，勾唇，露出無害一笑。
那麼喜歡偷聽，那順帶聞個味吧！
以手掩鼻的鳳如安，看著幾個婆子狂奔出去，直直的朝著茅廁而去。
而她們路過的地方，皆是留下了響聲和惡臭，讓人不想注意都難。
「替我更衣，咱們該走了！」
等著人都離開之後，鳳如安看著一旁早就已經嚇傻了的丫頭，輕笑了笑：「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廣怡王府
侍衛頂著惡臭，將自己在顧府探聽到的消息彙報給端坐在上方，面色微白卻彷彿是美玉雕刻一般的俊逸男子：「四姑娘在落水之後，性子就變得和這幾年不太一樣！有點回到您和四姑娘當初相識的時候的性子！」
「是……她回來了嗎？」
男人低聲呢喃，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這個一直留守在鳳家，暗地裡注意著鳳如安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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