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厭勝之術
第一百九十八章:厭勝之術
沒幾日,崔氏不知從哪得了一位詛咒師的名諱,婉清傷勢未愈,還卧病在床,於是崔氏帶了另一個侍女拂曉前去拜訪。
「大師,」崔氏討好地讓婉清將帶來的銀兩擺到那老者面前,「按您的要求,將東西都帶來了。」
老者淡淡掃了一眼那些銀兩,點了點頭:「既然你誠心請教,那我就教你厭勝之術,只是需記得,這種咒是法術和靈魂的傷害,能對你想詛咒的人造成損害,但是也極容易反噬,對施咒人的自身造成損害,使用此咒,夫人還需三思而後行。」
「那女子非死不可!」崔氏毫不掩飾臉上的陰狠之色,「還請大師教導厭勝之術。」
「既然如此,那我就教你此咒,」老者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來嗎?」
「都帶了。」
老者開始指導崔氏扎人偶,道:「你將寫有對方生辰八字的字條拿出,然後以稻草和白布紮成人偶,切記,縫製人偶時需萬分小心,莫要扎了手,一旦人偶見血,你自身就會受到怨念反噬。」
崔氏認真仔細地照著老者所說的去做。
老者見她心誠,繼續說道:「其一,施術人的意念,是作為詛咒的力量來源,意念越強,見效越強。」
「大師放心,我的意念一定足以將其碎屍萬段。」
「其二,詛咒本來就是祈求鬼神幫助行事的,施術人一定要祭祀好鬼神,得其輔助。」
「我回去后立刻去祭祀。」
「其三,適宜的香才能幫助你增加願力和增強靈驗的程度;同時也是召喚鬼神的重要媒介,我這裡有一種無相問咒香。」
「大師放心,還請大師為我準備咒香。」
「其四,詛咒的反作用就是容易被反噬,所以,你最好是同時也在無相銅爐定製一款無相護身辟邪飾品,驅邪避凶,百無禁忌。」
「無相問咒香和辟邪的飾品,還請大師為我準備,銀兩自然是不在話下。」
老者見崔氏如此上道,十分滿意,繼續說道:「人形的左胸心臟部位處用紅色的墨水畫上一個叉的符號,然後一邊默念著咒語,一邊用針刺人形的心臟部位,一定要小心不要讓針刺到手,如果刺到手,手流的血沾到人偶身上的話,人偶會怨氣衝天,你也會性命不保。」
崔氏將人偶紮好,老者也將準備好的香爐點燃,幽幽青煙中透露著一絲詭異,崔氏按照老者所說的做了。
老者交給崔氏一張字條,說道:「需以意念之力念出咒語,此咒念誦時需要面朝西方,如此詛咒之力才會足夠強盛。」
崔氏轉向西方,按字條所寫,誠心念道:「叩請五方鬼神兵,陰兵鬼將顯靈赫,人催鬼催神催,吊轉小人心催,人心生厭惡反感,吾奉老祖勒,急急如律令。」
老者點頭,熄了香爐的煙,將一串菩提子做成的手串交給崔氏,道:「此物需每日佩戴,不可摘下,如此才能為夫人辟邪,夫人回去后,一定要祭拜鬼神,如此才能使詛咒之力強盛。」
崔氏讓拂曉再度拿出銀兩,而後誠心道謝:「我一定會按大師所說的做,多謝大師賜教。」
老者手撫鬍鬚,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悠悠道:「夫人心誠即可,不必謝。」
老者繼續說道:「施此法后,被詛咒的人會長期萎靡不振,四肢無力,思緒紊亂,心煩意亂。開始時手在頭上亂抓,頭髮脫落,肢體浮腫,身體局部刺痛。後身體疼痛逐漸加劇,範圍逐漸增大,精神昏迷。直至七七四十九日,生命結束。」
崔氏聽罷大喜,鄭柔那賤人已經沒幾天活頭了,管家之權到頭來還是會落在她手上。
「夫人切記,人偶需一直放在你的枕頭下,不可挪動。」
「我一定遵從大師的叮囑,大師放心。」
老者點了點頭,道:「那你去吧。」
「改日再來拜訪大師。」
老者將崔氏送走後,一個二十多的年輕男子對老者笑道:「爺爺,你這把戲做的越來越真了,那婦人也是愚蠢,居然真的信了。」
老者淡淡看了自己孫子一眼,道:「能掙錢就好,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崔氏又去了趟寺廟,一臉虔誠的祭拜了一尊羅剎,這才帶著拂曉回了府上。
拂曉趁著崔氏不注意,去了一趟鄭柔的院子,將今日崔氏用厭勝之術害她的事情稟報給鄭柔。
鄭柔沒想到崔氏身邊的侍女會主動來找自己,更沒想到這個叫做拂曉的侍女會主動將這些事告訴自己,鄭柔心存疑惑,問道:「你是崔氏的人,為何會告訴我這些?」
拂曉恭敬答道:「崔夫人在府中作威作福了這麼多年,我們這些下人也跟著遭秧,她動輒打罵杖殺,就連一直對她忠心耿耿的婉清都被她打的卧病在床,更何況,上次受崔氏指示去對柔夫人下手的幾個侍衛中,有一個,是我的丈夫……」
鄭柔想起那日自己被那些五大三粗的侍衛家丁摁在地上,不僅受崔氏欺辱,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崔氏掐死,一時眼神都冷了幾分。
拂曉知道鄭柔對此心存芥蒂,嘆了口氣,道:「我的丈夫如今已經被帝丞相下令杖殺,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只能聽主子意思,尤其是跟在崔氏身邊,稍有不稱她意的地方就會遭到毒打,夫人該恨的崔氏,我的丈夫只是個身不由己的侍衛,不聽崔氏的話,就會遭到毒打甚至被活活打死,聽崔氏的,對夫人下手,又被帝丞相下令杖殺……」
拂曉眼眶有些濕潤:「我們這些命賤的,生死不還是主子的一句話。」
鄭柔聽出了她這番話是發自肺腑的,也知道崔氏這些年的作為使她不得人心,可這些都是崔氏自作自受的。
鄭柔又清楚,人總是趨利避害的,拂曉肯冒著風險將事情告訴她,說明這樣做是對她有些好處的。鄭柔想通其中一些關節,說道:「其實,你將事情告訴我,也無非是想借著我手來報復崔氏罷了,既為了你丈夫的死,也為了你在崔氏底下做事所受到的欺壓,是不是?」
拂曉被鄭柔說的一愣,心中所想被鄭柔洞徹,她故作鎮定地回道:「巫蠱厭勝之術,多少還是會對柔夫人造成些影響的,何況崔氏也確實是夫人要對付的人,我將此事告知夫人,也是多一個夫人對付崔氏的籌碼。」
鄭柔知道拂曉說的不假,略一思忖,道:「你方才是說,那人偶里有我的生辰八字,崔氏現在應該將人偶放在枕頭底下,對吧?」
拂曉點了點頭,見她有了計謀,問道:「夫人可是有了主意?」
「什麼計謀,無非是將計就計罷了,」鄭柔感嘆道,「你承受了喪夫之痛,和我一樣也失去了親人,是個可憐人,去我貼身侍女那裡拿些銀兩吧,也算是點補償。」
「拂曉謝過夫人,只是錢財乃身外之物,拂曉並不需要,」拂曉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真正想要的,無非是看到崔氏為她自己做過的那些事,付出代價而已。」
「你放心,崔氏做了那麼多事,還掐死了我才兩歲的鷹兒,這些,不必你說,我也會讓她遭報應的。」
鄭柔一貫柔和的臉上布滿冰霜之色。
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