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出現
他們原本是想來見證自己孩子站在比賽場上奪得第一的勝利姿態,然而,他們看見的卻是棄賽。
修亞目光投向今朝背後的幾人,修斯慵懶地斜依在座位上,而修麗似乎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為什麼棄賽?
熊天天看著熊滾滾樂呵樂呵地在那端著一杯奶茶在那喝著,臉上笑嘻嘻的,看著看著,熊天天的拳頭就硬了。
棄賽歸棄賽,一個通知都不提前說,現在在外面翅膀硬了,給他老子來一個先斬後奏?
「砰——」
面前的實木辦公桌直接裂出了一道大縫。
熊天天後知后覺,遭了,又要換一個桌子了。
老婆又要罵他了…
都怪這渾小子!
藍月不知道自己女兒為什麼會棄賽,明明他們獲勝幾率很大啊。
藍月掃了一眼休息區,沒有看到那和自己家裡那閨女天天黏在一起的青年。
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
衣縷塵看著屏幕,沒有任何詫異之色。
他無條件的支持自己的孩子。
「棄賽的原因是什麼?」裁判的聲音都還帶著難以置信。
「棄賽…需要原因?沒有算錯的話,我們已經是選拔賽的第一了吧?那這場比賽有什麼意義?
有這時間,我不如回去睡覺?您說呢?」
修斯笑得艷麗,眼尾的那一抹紅宛如一朵緩緩綻放的地獄之花。
裁判對修斯懟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沒有原因,這是我們所有人商議后的結果,麻煩您申請一下吧。」
衣決走到今朝身邊,看向裁判。
這一站,便是在給今朝撐腰。
棄賽是他們所有人商議之後的結果,並不是今朝一人的決定。
要罵要埋怨要吐槽,也請朝著他們來。
「啊這…居然真的棄賽了。」
「我懵了。」
「興沖沖的起來看比賽,結果熱血的比賽沒看到,看到的居然是棄賽…」
「是不是…他們怕輸給望華隊伍不想要丟臉,所以選擇棄賽啊?」
「或許,誰知道呢?要是真的想打,怎麼可能棄賽,可能真的是怕了吧?沒有贏的把握,所以不想輸,乾脆直接棄賽,反正輸贏都是第一。」
「好吧。」
裁判抽出申請表遞到今朝面前。
這張表填完,棄賽立即生效。
今朝掃了一眼,又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員,沒有任何人反對。
他們都支持。
快速填完內容,正在今朝簽名的時候——
「不好意思,來晚了,我應該沒有錯過比賽吧?」
一道略微清冷的熟悉聲音響起,今朝快速轉過頭去,在目光觸到那道回憶了無數次幾乎刻在靈魂上,她想了無數次的身影是人,她害怕了。
像是指腹落在滾燙的火紅鐵球之上,瞬間燙傷,快速收回了視線。
那正準備簽名的右手卻抖了,筆掉落在地上。
「怎麼了?」
明朝微笑著,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看向他。
「抱歉,不棄賽了,繼續比賽。」
今朝朝著裁判歉意一笑,深深鞠了一躬,而在彎腰的那一瞬間,一滴滾燙的淚珠隨之落下。
隱落在地毯之上。
沒有人看到。
但這個賽場上,並不只有人。
明朝斂下眼眸。
神色晦暗,宛如海河交匯處那兩道湍急水流洶湧撞擊拍打。
啊,他好像惹禍了。
禍還挺大的,朝朝都哭了。
看來得好好認錯才行啊…
大家原本還在疑惑為什麼明朝姍姍來遲,現在又被今朝的「不棄賽了」給整懵了。
「怎麼回事啊?怎麼一會棄賽一會不棄賽啊?」
「會不會和明朝有關啊?明朝一來,就不棄賽了。」
「不棄賽好啊,我想看比賽!!!」
藍月看著突然出現的明朝,又看向自家背著鏡頭和觀眾的女兒,明白了。
她很了解自己的女兒,她知道,今朝現在的心情…很不美妙。
「不棄賽了?好的。」
裁判生怕今朝後悔,快速收回了申請書,「距離正式比賽還有五分鐘,你們準備一下吧。」
對面的望華隊伍。
「怎麼不棄賽了?」
「和明朝有關吧?他在之前的幾次比賽當中都沒有出現,剛剛今朝都要簽字了,結果明朝一出現,今朝立馬就說不棄賽了。」
「沒搞懂他們在幹什麼。」
「好了好了,趕緊休息一會,等會好好比賽!爭取拿個第一回來。」
「你們加油,好好比賽。」
今朝低著頭朝著幾人說了一句,快速走出休息室,向著場外走去。
在路過明朝的時候,沒有抬頭看一眼,擦肩而過。
明朝無奈一笑,轉身追去。
在眾人的注視下,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比賽場。
眾人:「???」
雖然大家疑惑,不過很快的,注意力便被決賽的開場吸引而去,漸漸忘掉了這個小插曲。
因為今天選拔賽總決賽,能搶到座位的同學都在比賽場,搶不到座位的都在寢室里蹲直播,校園內倒是罕見的沒有幾個人。
今朝走的很快,越走越快。
「朝朝!」
明朝在背後叫著,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和平常一樣。
在明朝離開的時候,今朝沒有哭;在找了他一整天都沒有任何消息的時候,今朝沒有哭;在頭痛欲裂精神萎靡憔悴的時候,今朝沒有哭。
但是在看見明朝的第一眼,今朝哭了。
在明朝像往常一樣溫柔地叫著她的時候,今朝的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
怎麼止都止不住。
視線變得模糊,今朝的速度減慢,很快被明朝追上。
「朝朝,我錯了。」
明朝拉住今朝的手臂,將嬌小的人兒攬入懷裡。
輕聲附在耳邊,「我錯了。」
明朝抱得有些緊,今朝掙扎著卻掙脫不了他的禁錮,伸手緊緊抱住明朝緊實的腰身,頭埋在懷裡,一直蹭著。
明朝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襯衣前的濕潤以及懷裡人兒的顫抖和低低啜泣。
明朝的下巴輕輕磕在今朝的頭上,手緩緩拍著今朝的背,「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沒有回應,還在哭。
明朝直接把今朝抱在了懷裡,一個頗為羞恥的姿勢,旁若無人地走到僻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