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仙難治

第14章 神仙難治

第十四章神仙難治

白羽走到一處偏房門前,對身後女子無奈說道:「今晚就先住在這裡。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白羽說完,卻見女子臉色通紅的站在門口,遲遲不入內。

女子獃獃的站在那裡不知想著什麼,扭扭捏捏的低頭看地,兩隻秀手拽著衣角。

白羽一愣,心說這女的想幹嗎。

女子忽然抬起頭來,眼含淚花,聲音顫抖道:「公子,才第一次見面……奴婢還是第一次……」

「啊?」白羽一臉不解。

女子臉色愈發通紅,訥訥道:「雖說公子買下奴婢,幫奴婢逃出那個地方,對奴婢有恩。要奴婢侍寢並無不可……但,但能不能拖後幾天……奴婢這幾天身體有況……」

白羽恍然大悟,兩眼圓瞪,深呼幾口氣,才緩過神來。

白羽正要點頭,卻只覺儒心再次一震。

看著女子在燭光下羞澀如紅綢的俏臉,白羽卻只能暗暗咬牙,壓下小腹火熱,咽了口唾沫,聲音乾澀的說道:「我,我是說,你今晚先睡在這,我回去睡覺了。」

女子一愣,卻見白羽已經轉身快步走開,仿若倉皇逃跑。

看著這一襲白衣的背影,女子微紅的眼中忽然出現一絲莫名的神采,絳唇微抿。

「公子,小女名叫趙玥。」

女子說完,急匆匆跑入屋內,關好房門。

背靠潔凈木床,趙玥不知又想著什麼,兩頰越發火熱通紅,兩隻秀手又再次拽起了衣角。

…………

白羽快步走回自己房間,坐在床上大口呼吸,這才平復下心中波盪。

「還有這種好事?」白羽說完,無奈一笑道:「不過我為了救這趙玥,也被人當做了好色紈絝……這麼看來,我本就應該做些好色紈絝該做的事。」

白羽剛說到這裡,臉色再次一變。

儒心巨震,幾乎要崩潰開來。

文曲宮中,文氣不受控制的亂竄。

待到全身文氣平復下來,白羽才緩緩鬆了口氣,嘆道:「儒道……如今我身為儒生,便不能動這些心思。」

「這女子身陷囹圄,我救她是身為儒生該做之事。救了她之後,又怎能乘人之危……若真如此,怕是儒心必破,半聖白羽的傳承也會化為烏有。」

白羽雖然心有遺憾,但依舊如此說道。

因為有些事本就會有遺憾。但只要是對的,就值得去做。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怕儒心被破。這玩意兒一旦被破,自己便再無儒道境界。

白羽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甩出腦外。如今白家與莫家已然開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形勢危急,容不得他分心。

白羽屏氣凝神,在木床上盤膝而坐,收斂神識,操縱文曲宮中的文氣在全身經脈流轉起來。

白羽之前算過,那伴隨傳承而來的龐大文氣足夠他開闢出前三個文曲宮。然而此時白羽身上的文氣,卻比之前還要龐大幾分,甚至足以開闢第四個文曲宮。

白羽睜開眼睛,疑惑道:「我白天也未曾修鍊,怎麼增加了這麼多文氣?」

下一瞬,白羽儒心微動,一道蒼老聲音從白羽神識中傳出。

「救人於危難,又不乘人之危,符合儒道大義,此為儒生應為之事。」

白羽聞言,兩眼一亮,驚喜道:「還有這種操作?竟能讓儒心產生感應,從而文氣暴漲?」

白羽深呼口氣,笑道:「看來以後還是日行一善才好。」

說完,白羽盤膝閉目,繼續流轉文氣,準備衝擊開闢文曲宮。

如今白羽只有一個文曲宮,那伴隨傳承而來的文氣雖然龐大,但卻不能被白羽施展出來。

如今白羽就如同一個擁有汪洋大海,卻只有一個杯子的人,資源甚多,卻礙於文曲宮太少,無法動用。

而白羽要做的,就是把那隻杯子擴大。

時間流逝,星辰流轉。

白羽額頭漸漸滲出冷汗,眉頭緊皺,忍受著經脈因為龐大文氣而傳出的撕裂痛苦,狠狠咬牙。

體內文氣匯聚如江河,朝著第二節和第三節脊柱狠狠衝擊。

白羽要憑藉著龐大的文氣,同時開闢兩個文曲宮。

層層文氣如浪潮,不斷沖刷著那一層越發黯淡的薄膜,隔閡之感越來越弱。

一個時辰之後,就在白羽經脈被撕扯到極限的時候,他的身體猛然顫抖起來。

額頭冷汗滴下,白羽猛地睜開雙眼,雙眼在黑暗中亮如星辰。

兩道微不可查的碎裂之聲從他體內同時傳出。

隨著聲音傳出,白羽仿若脫力一般倒在床上,感受著體內經脈傳來的疼痛,白羽卻難抑激動的笑了起來。

待到疼痛退去,白羽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握拳笑道:「書童第三重境界。」

「如今我已經開闢三個文曲宮,哪怕施展下筆有神,也足以刻畫出完整符籙。」

「可惜如今身為書童境界,只能刻畫出不入品的符籙……但如今,我這個廢人不再毫無還手之力。」

白羽說完,從紅木雕床上一躍而下,兩眼中閃爍精芒。

…………

東方漸白,天色大亮。

白悍滿臉喜色的大步走到白羽房前,推開房門。

卻見白羽趴在桌上打鼾,桌上滿是凌亂宣紙,上面墨跡如鬼畫符。

白悍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猶豫片刻,還是推醒了兒子。

白羽睡意朦朧的睜開眼睛,只見白悍一臉喜色的站在自己身前,笑道:「我兒,我兒,快別睡了,跟我出來。」

「啊?」白羽揉著腦袋一臉不解。

「我兒,為父幫你尋了秦都有名的醫師,來看你丹田傷勢。」白悍聲音激動地說道。

白羽心中一震,迅速站起身來,整理一下衣襟,朝著正堂走去。

白悍父子路過偏房的時候,正巧那名叫趙玥的女子也已經起床,正在澆一株常青樹。

已是初春的陽光傾灑,女子身上綠綢反射出溫暖光澤,讓人心神搖曳。

身姿裊裊,眉目如畫。

五官平常,但組合在一起,卻出現一種讓人屏息的美,韻味天成。

昨晚光線昏暗,外加這女子長發散亂遮擋了面目,白羽未曾看清。

當下看著這個女子,白羽竟是一時呆住。

白悍見兒子停下腳步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子,笑道:「你三叔已經跟我說了,昨晚你從雀子塢里搶回一個花魁。我已經吩咐下去,讓丫鬟們好好照顧兒媳婦了。」

白羽一愣,正要解釋。白悍卻拍拍白羽肩膀低聲道:「我兒風流不羈,是好事。你爹我也年輕過。三長老雖然有些不喜,不過已經被我勸下,我兒不必擔心。」

「哈哈,我白家以武傳家,那些繁文縟節何必遵從?我兒搶花魁,是為真性情!為父對這個兒媳也很滿意,出身青樓卻沒有風塵氣。我兒你就安心與兒媳過日子,白家要是有人敢議論什麼,為父幫你頂著!」

白悍哈哈笑道,豪氣干雲。

看著一臉激動的白悍,白羽無奈嘆了口氣,也懶得再去解釋。

白羽轉頭朝著臉色通紅的趙玥一笑,便快步走入正堂。

正堂空無一人,白悍已將白家諸人支走。只有一個白髮老者安然坐好。正是白悍花重金請來的醫師。

片刻后,寂靜的正堂上傳出一聲嘆息,白髮老者無能為力的擺擺手,起身走出門外。

白悍目光隱晦的看了一眼白羽,緩緩嘆氣,起身把老先生送出門外。

待到走出白家門外,白悍恭敬道:「先生,我兒……」

老者緩緩嘆道:「神仙難治啊,他丹田完全被破……白悍,勸你一句,別再浪費白家家產了……」

白悍臉色瞬時鐵青下去,轉身一步步艱難走開。

老者看著白悍的背影,緩緩嘆了口氣:「何必為了一個廢人……唉。」

白悍腳步微頓,虎目微紅,雙拳緊握。

白悍聲音顫抖,一字一頓道:「我白悍是個粗人,不知道什麼道理。我只知道,你口中的廢人,是我兒子。」

白悍臉色陰沉的走回正堂,見到白羽,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我兒,穆醫師說了,你這個傷勢不是大礙,待他回去查閱典籍,便會再來。」

見白悍如此,白羽無奈一笑,擺手道:「爹,我知道自己的情況,你也不用安慰我了。」

「不過,我縱使丹田被破,也不是一個廢人。」白羽笑道,「昨天我去找了墨老,他答應收我為弟子。」

「墨老?」白悍兩眼猛地睜大,眼中喜悅光芒一閃而逝,看著白羽嘆道:「我兒,為父知道你孝順,不過你也不用費心騙我,墨老身為首席國師,又怎麼可能輕易收你為弟子……」

白羽只是笑而不語。

然而就在此時,大門外傳來一陣喧嘩之音。

「二哥,二哥,墨老來訪!」一個男子興沖沖跑來,滿臉欣喜的對著白悍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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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儒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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