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未婚妻」
第十七章「未婚妻」
皇宮，朱紅高牆，守備森嚴。
白羽在宮門前站住，兩眼微眯，沉吟起來。
「雖然我還不能繪製一品符籙，但墨老的學費也足夠了。李家的玄鐵戰甲也已經商定妥當，至於一支私軍還急不得……但對付白家，我自己必須有一定的實力。」
「傳承而來的文氣開闢出三個文曲宮已是極限。若想迅速擴充文氣，還需要閱讀大量書籍。而秦都藏書最多的地方，莫過於欽天監。」
「那麼，我只能進皇室的欽天監，去儘可能多的博覽群書。」
白羽抬頭看著朱紅高牆后那個隱約可見、高聳入雲的樓閣，目光堅定的大步入內。
宮門口幾個護衛倒也認識白羽，見白羽入宮，當下一拜：「見過駙馬殿下。」
白羽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和皇宮裡的二公主好像還有一份婚約。
十年前秦國和趙國爆發戰爭，白悍身為主將，帶領整個白家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五年前的最後一場戰爭，白悍的大哥，也就是白冰水的父親白驍帶領白家八百壯士死堵關口，盡皆死無全屍，卻換來了秦國的大勝。
也是那天，秦國皇帝和白悍給白羽和二公主秦風月定下了這麼一個婚約。不過白羽從來沒把這婚約放在心上。
白羽把這些往事甩出腦外，遞出腰牌，隨後大步走入皇宮。
白羽幾乎很少來皇宮，但白羽很容易就能找到欽天監。他直接朝著一棟足有九層的通天高樓走去。
皇宮內風景甚好，高樓朱閣，飛榭流廊，顯得大氣磅礴。白羽欣賞沿途風景，倒也沒人攔他。
不過白羽能夠隱約感受到，數道龐大神識隱藏在角落之中，不斷打量自己。還有一道令人心驚的隱蔽氣息，隱藏在皇宮最深處。
在這些氣息環繞下，白羽一路謹慎的走到欽天監門前，正要入內，卻被門前兩名面無表情的護衛攔住去路。
「白公子，您不得入內。」
「啊？」白羽一愣，心說自己皇宮都能進，到這裡怎麼就不能進了？
白羽皺眉道：「這是為何？」
「欽天監乃是勘測天機之地，更是皇室子弟接受教化之所……您不能入內。」護衛聲音冰冷的說道。
白羽臉色一愣，明白過來。
「也就是說，我不夠格？」白羽冷笑道。
護衛微微點頭。
白羽也不好硬闖，只得壓下心中怒氣。然而正在此時，一道倩影自前方緩緩走來。
女子身穿淡黃蟒袍，尊貴無比，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舉手投足盡顯大家風範。
白羽見到來人，頓時心中一喜，伸手招呼道：「秦風月，來得正好，我有事要進欽天監，快把我帶進去。」
來人正是皇室二公主，秦風月，也就是那個白羽名義上的未婚妻。
在白羽看來，秦風月來的正好，她身為皇女，帶自己進欽天監豈非易事？
然而蟒袍女子卻只是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白羽幾眼，冷笑道：「為何要帶你進去？」
白羽一愣，張嘴道：「我，我是你未婚夫啊？」
「就憑你？」蟒袍女子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你那裡配得上我？你白家現在也不過只有一個白悍頂著。」
「你白家如此衰落，你又不思進取，紈絝到了強搶花魁的地步，如今還有臉說出婚約？還真以為自己攀得起皇室這個高枝？」
白羽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昨晚的英雄救美被人當做強搶花魁在秦都傳開了。
「別煩我了，本公主急著進去上課。」蟒袍女子說完便快步入門，冷聲對著護衛吩咐道：「你們幾個好好看著，別讓他進來。」
頓了一下，蟒袍女子的臉上忽然綻放溫暖笑意，柔聲道：「若是莫公子來了，直接引進來便可。」
女子離去。
白羽愣在原地很久才回過神來，狠狠咬牙，眼中滿是怒火。
「莫公子？」
白羽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些護衛和秦風月的態度，代表了皇室的態度。
當年還算壯大的白家，對於皇室來說還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而秦趙一戰幾乎掏空白家。如今白家衰落，皇室已然看不起白家，棄之如敝履，轉而傾心莫家。
當年的婚約，在利益面前不過是個笑話。如今莫家勢大，白家式微，皇室自然不會遵從。
白羽雙拳緊握，身體顫抖起來。
「秦風月，我本就不喜歡你，也未曾看重那份婚約。但……你對我白家的態度，太令我心寒。」
「半年，我要讓任何人都不敢小瞧白家……哪怕是皇室！」白羽咬牙低聲道。
然而正在此時，白羽身後傳來一道笑聲。
「白羽，你也在這兒？」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白羽心中怒火更甚，卻死死壓抑住眼中憤怒，滿臉笑容的轉身，對著面前的黑衣少年恭敬一拜。
「死士孟長，見過公子。」
一身黑衣的莫寒笑著走來，拍了拍白羽肩膀，低聲道：「孟長，你怎麼在這兒？」
「閑的無聊，四處逛逛。」白羽恭敬道。
「看來你最近在白家過得不錯。聽說你昨晚還從雀子塢搶了個花魁，呵呵，繼續保持。」
白羽一愣，有些不解。
莫寒笑解釋道：「如今我莫家正計劃通過二公主與皇室聯姻。你把白羽的名聲弄得越臭，對我莫家就越有利。不過你還是少跟二公主來往，以免橫生枝節。」
白羽一愣，壓下心中複雜，恭敬道：「孟長遵命！」
莫寒擺擺手，不再說話，徑直走入欽天監，在護衛恭敬地帶領下去陪二公主上課。
白羽站在原地，嘆了口氣，聲音冰冷的低聲道：「莫寒，你連我未婚妻都搶走？」
「雖然我不怎麼喜歡秦風月，不過……對男人來說還是挺屈辱的事。」白羽冷聲道，「半年後，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搶走你想要的那個東西！」
「你若搶不走，那我便要把一切都多回來。」
白羽說完，壓抑著心中怒火，轉身準備走開。
既然現在進不去，那隻能找機會再進欽天監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身穿九爪蟒袍的稚嫩少年朝著白羽小跑過來，雀躍道：「羽兒哥！羽兒哥！你來找我玩啊？」
白羽見到來人頓時一喜，這約摸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是三皇子秦麒，也是皇室中唯一的皇子、秦國未來的帝王。
與秦風月性格陰冷不同，三皇子秦麒性子單純。當初白羽與大皇子秦霜交好，經常在一起玩耍，每回都帶著秦麒這小子。
後來大皇子秦霜跟白驍一齊死在了秦趙戰場，秦麒便把白羽當做自己的親哥哥看待。
白羽揉了揉秦麒腦袋，笑道：「我可不是找你玩的，我是要進去看書的。」
「那羽兒哥你怎麼不進去啊？」秦麒搖晃著小腦袋問道。
白羽無奈道：「我不是皇室之人，進不去啊。」
「我帶你進去啊。正好我要進去上課。」秦麒一拍胸脯，拽著白羽袖子就往裡走。
那些護衛臉色尷尬的互看一眼，咬牙出聲提醒道：「殿下，二公主吩咐過，說白羽不能入內……」
秦麒稚嫩的臉蛋頓時陰沉下去，冷哼一聲：「那我便吩咐一句，羽兒哥隨時都可入內，膽敢阻攔者，一律斬首。」
在這一刻，這個稚嫩少年身上竟是出現身居上位的威嚴之感。
皇氣側漏，霸道無匹。
「這股皇氣……竟與我的文氣有異曲同工之處。」白羽暗自心驚。
面對此時的秦麒，那些護衛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跪下稱是。
看到這一幕，白羽微微皺眉，低聲喃喃：「虎豹之子，雖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氣。」
轉頭面對白羽，秦麒倒是威嚴全無，對著白羽得意的一笑，拉住白羽的袖子就往裡走。
白羽邁入欽天監一樓，只見房間鱗次，正中是一個延伸到二樓的樓梯。
秦麒指著其中一個房間，對著白羽笑道：「羽兒哥，看書在二樓。我得去聽修鍊課，就不陪你了。」
白羽笑著點頭，秦麒一路小跑到房間里。
透過窗戶，白羽隱約能看到莫寒和秦風月坐在一起說笑聽講的身影。
白羽壓抑心中怒火，臉色陰沉的轉身走上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