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開闢文曲宮
第六章開闢文曲宮
白羽看向窗外，此時已是深夜，大雪已停，整個秦都一片寂靜，潔白月光傾灑在皚皚白雪上，反射出凄冷光澤。
白羽心意已決，平復內息，盤膝而坐。
「儒道……我會證明，哪怕丹田被破，我白羽也不是廢人。」白羽深呼一口冰冷寒氣，猛的攥拳。
在被白悍親手破去丹田的那一刻，白羽終於明白在這天武大陸上，實力的重要。
沒有實力，連血脈都會被人頂替，連至親之人都會被人從自己身邊奪走。
想起自己在諸位親人冷漠注視下，在那個「白羽」的嘲諷笑聲中，被生父白悍親手破去丹田的那一幕，白羽身體微微顫抖。
天地間寒風呼嘯，仿若萬鬼齊吟。
風聲漸漸平息，白羽眉頭卻微微皺起，低聲喃喃道：「如今我丹田被破，縱使開了八脈，步入煉骨境，此時也沒有半點靈力在身。」
「既然如此，便只能修鍊極為特殊的儒生功法……」
白羽緩緩閉目，神識大開，瘋狂的在腦中搜索著。
儒道修鍊一旦步入舉人境界，便有了過目不忘的天賦，只要神識不滅，便永遠都可以記在腦中。
雖說如今論儒生境界，白羽怕是連書童境界都不到，但半聖白羽的過目不忘也並未失效。
半聖白羽記憶中的儒生修鍊的功法，白羽同樣知道。
在神識中搜索功法時，白羽閉目喃喃：「如今的天武大陸，與記憶中的天文大陸大為不同。如今在天武大陸上，人人向武，怕是再無儒道一途。如今我獨有的這一套儒道修鍊，在天武大陸上想必是獨一無二。」
「儒生修鍊的初階功法，在半聖白羽的記憶中也不多。而且大多數都需要丹田靈海作為輔助。可這具身體的情況，丹田靈海本就不可能……」
「有了！」白羽猛地睜開雙眼，腦中已然有一本樸拙古書安靜的漂浮在神識內。
古書上寫有四個大字。
「文曲九宮。」
白羽難掩嘴角的一絲笑意，這功法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不需藉助丹田，緊緊依靠神識引導文氣來開闢文曲宮，一共在脊柱周圍共可開闢九個文曲宮，隨後便以九宮來代替丹田。
如此下去，雖說依舊不能修鍊肉身和靈力，但是文氣運轉之下，也不會沒有戰鬥力。
但是這功法有一個缺陷，就是只有沒開闢丹田氣海的人才能修鍊，不然文曲宮非但無法煉化，凝聚的文氣反而會讓氣海漲裂。
「有趣有趣，以文曲宮代替氣海，不知道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記憶中，半聖白羽得到這本功法的時候已經開闢了氣海，所以才無法修鍊這一本功法，而如今的我，剛剛好。」
對儒生修鍊來說，靈力和肉體的淬鍊已經不再是重點，注重的則是體內文氣的積累和神魂的掌握，才是最為關鍵的地方。
積累的文氣和儒生的境界直接掛鉤，並且可以被消耗用來施展不同強度的儒生神通。
而神魂，則是儒生的靈魂強度，只有靈魂強度高的人，神識才會足夠強，才有餘力去做一些耗費心神的東西，比如符籙，比如煉丹……
白羽在之前便已發覺，自己此時的神魂比前世的記憶中弱小了無數倍，但是卻遠比普通人強大。
「不過，這還不夠。」白羽冷聲道。
白羽又在神識中瘋狂的搜索起來。
「至於煉魂術……與那些觀想法門相比，這本玄海坐反而比較適合我……」
白羽一邊說著，神識中一邊出現了一本裝訂精美的古籍，上書三個大字「玄海坐」。
隨著腦中神識傳來一陣疲憊，白羽睜開雙眼，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長長舒了口氣。
休息片刻，白羽重新緩緩閉目，呼吸也平靜下來，整個人沉浸在龐大神識之中，一本古樸書籍緩緩現於腦中。
「文曲九宮」
這一門功法，不需靈力輔助，單純以文氣開闢九個文曲宮，代替八脈。
可以說，這是一種極端的儒生修行功法。
沒有靈力，便沒有修為，也以靈力無法淬鍊肉身，一旦被同境界的武者近身肉搏，那麼便處於劣勢。
但是相對的，文氣充沛的儒生，自有他的戰鬥方法。當初半聖境界的白羽，在神魔戰場便曾一言驚退三萬神兵，一篇檄文剿滅三千神將。
而如今，這一種極端的功法，正好符合白羽現在這廢人的體質。也只有如此，他才能擁有實力。
古樸書籍緩緩展開，一股複雜晦澀的信息出現在白羽腦中。
許久之後，白羽整理一下思維，緩緩嘆道：「如今，我要以文氣衝擊第一節脊骨，開闢第一個文曲宮，才算踏入儒生修鍊一途……」
白羽說完，又皺眉感悟片刻，隨後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欣喜，輕笑道：「之前的傳承給我帶來了龐大的文氣，足夠我開闢第一個文曲宮。」
白羽說完，猛地低喝一聲，全身文氣齊齊湧向筆直的脊柱。
濃郁文氣在白羽強大的靈魂之力的操控下，按照某種玄妙軌跡，不斷衝擊第一塊脊骨，向其內奔涌而去。
但那脊柱似乎被一層無形屏障閉塞，無論文氣如何衝擊，都難以進入。
白羽知道，若是此時一旦鬆懈，或者是文氣不足，那麼這一門功法便再也無法修鍊，他白羽便永遠是個廢人。
他便再也沒有翻身之地。
白羽眉頭微皺，忍受著脊柱傳來的巨大痛苦，死死衝擊文曲宮。
天上星辰流轉，時間飛速流逝。
小院中，白羽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面目也因為痛苦而變得猙獰，顯然已是堅持到了極致，額頭冷汗狠狠滴下，落在雪地之中。
但白羽依舊未曾放棄。
白羽猛地睜開充血通紅的雙眼，臉上青筋暴起，咬牙低喝：「給我破！」
全身文氣，轟然凝聚於一點，彷彿化作一桿銀槍，朝著那一塊脊骨衝擊而去。
寒芒一點。
一聲幾乎不可聞的碎裂之聲自白羽體內傳出。
那一塊脊骨，在這一瞬間被濃郁文氣衝擊的粉碎，隨後瞬間重新凝實，其內空腔已然凝聚了濃郁的文氣。
這個充滿文氣的空腔，就是文曲宮。
「呼……」白羽脫力一般倒在地上，長舒口氣。
感受著體內那一塊與眾不同、凝聚著濃郁文氣的脊骨，白羽傻笑起來。
因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將隨著這一塊小小的脊骨而改變。
廢人白羽，從這一刻開始，不再是丹田被破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