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火燒敵營

「怎麼辦？如果這樣我們出不去了！要不要回去再想辦法？」耶律夢問道。

我運功去感覺外面的情形，只能感到周圍二十丈內有五個帳篷，如果是強行突圍逃出去，有七成把握。但是我不知道耶律夢的武功如何，雖然她的箭法讓我吃驚。如果她的輕功不夠，那麼我們只有被俘的命運了。

「你的輕功如何？」我決定要硬性突圍。

「你放心吧。自保沒有問題，何況我們只要混入他們的軍隊中，想脫身不是很難。」

在確定出口沒有人後，我們爬了出來。出口是一口枯井，約半丈深，倒不如說是個坑。斜著伸出地面。我們把出口封了起來。確定沒有人後，展開了縱身術。現在是上半夜，軍營里卻靜悄悄的。偶爾有幾隊巡邏的士兵。我們決定要偷取他們的衣服，之後製造點混亂趁機混出去。

避過巡邏兵，我們躲進了一個帳篷內，準備給他們一個突襲，之後換上他們的衣服。一進去，傻了眼睛--裡面根本沒有人！我運功觸探四周的帳篷，裡面也沒有人。難道是他們今天夜裡攻城？想到這裡我嚇了一身冷汗。顯然耶律夢也有類似想法。我們從眼神里看到了對方的擔憂。

「我們給他的後方製造點混亂，讓他們撤兵如何？」我聚語成絲向耶律夢說道。

她點了點頭，之後我們換上了從帳篷里找來的兩套衣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他們應該不是全軍出動，我們只需找到幾個帳篷放幾把火。這樣不愁他們回來撤防。

「站住！」有一隊人叫住了我們，「口令！」

我們立即呆在了那兒，想不到他們竟然有口令。這是幾個人已經走了過來。一個小頭目過來問我們，「你們是哪個部分的？今晚的口令！」

正當我決定要不要出手解決掉他們時，耶律夢比我搶先出了手。

「啪！」一個耳光打到了那個頭目的臉上。耶律夢運功改變了嗓音，沙啞的吼道，「這就是口令！」

那個頭目捂著發腫的臉頰，看著我們大搖大擺的走了。我暗自竊笑，不禁佩服她的隨機應變。耶律夢笑著說道，「這是不久前我在大梁城剛學到的。」就這樣，我們躲過了幾撥人的盤問。

「凌雲飛？」一個人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順聲望去，竟然是孫諍！他認出我來，孫諍打了個噤聲的的手勢，把我們叫進了他的營帳。

「你們怎麼會進來的？」我不想告訴他實話，編了個理由說我們是偷偷混進來的。因為同他的交情並不是很深，他那副臉上與實際年齡不相稱的老道讓我不由得對他生出了警戒。

「雲飛對我有誤會了吧！」孫諍看出了我的表情。「現在，我只想同你們好好談談。」

耶律夢沙啞的說道，「孫將軍是不是談完后再把我們抓起來呢？」

「耶律將軍說笑了，孫諍雖然有些喜歡追逐權勢，但還不至於如此不濟事把朋友都出賣了。」

「你什麼時候升為將軍了？」這時才看到孫諍的軍服已經是將軍的打扮了。

「孫諍本來就是將軍。趙帥當時把我和張德勝將軍安排在你的那一營是為了配合他的一個特別行動。嗨，想不到幾天不到，我們竟然成了對頭，時事弄人呀！」

「說實話，我真的搞不懂你們為什麼幫助趙昭，他究竟給你們什麼好處？」

「我也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麼幫助趙放，他又給你什麼好處？」說罷哈哈一笑，接著又換上了一副沉重的神情。「我的家是在山東，父母被鄉里的惡霸逼死，唯一的姐姐被迫上吊自殺。那時我只有十歲，成了一個流浪街頭的孩子，如果一直那樣下去，或許我就會平凡的過完了一生，可是師傅這時候收養了我教我武功，把我養育**，師成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惡霸全家殺了個精光，之後便來到了軍營。孫某一直有個願望，就是改變這個朝廷，一統江山。因此我才會幫助趙昭。」

「趙昭就能夠讓你的願望實現么？」

「雲飛對於這些事可能還不懂，不如讓耶律將軍給你個答覆吧！」

「孫先生可以說是誰也沒有幫，只是在幫自己，不知這樣說是否合理？」耶律夢望著孫諍，看到孫諍點頭後接著說道，「現在是多事之秋，孫先生是想趁著這個時機崛起，能夠成為一方霸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愧為四大名將之一，耶律小姐見解甚是。」

我明白了，孫諍只是為了自己才捲入到了這場亂世混戰中。只是他把我們叫到這兒只是為了說這些？

「既然孫將軍說話於此，現在該出手對付我們了吧？」我望著孫諍。

孫諍看了我一眼，哈哈笑道，「雲飛，剛看到你時，我的確有把你擊殺之意，只是看到了耶律將軍后，我改變了主意。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對你對我都有利！」

有點討厭他的爭權奪勢，對他的直白我卻有些敬佩，「如果是讓我們幫你打下大梁的話就免談！」

「如果是我幫你們把趙昭殺了呢？」孫諍說道，「這個如何？」

「這樣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我有些不解。

「當然有了，趙昭也不是什麼好料子，全是靠馮憐給他撐著。而且如果幫他打下大梁，我也沒有什麼好處。雲飛想想，如果我把趙昭的人頭給趙放，解了大梁之圍那又會如何呢？」

「那你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跟這種人合作，我有一種用性命開玩笑的感覺。

「這是其一，其二自然是結識了雲飛和耶律將軍了。一個是四大名將北國的女戰神，一位是連趙宏基和紀寒都關注的人，單是結識這兩人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希望兩位不要怪我說話太直白。」

我不禁開始對他的坦白有些好感了。

「今天晚上趙昭派了兩萬人攻城，準備了大量的猛火油，你們最好要準備一下。我只是給你們提個醒，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是要到洛陽或太原求救兵吧？如果是這樣，直接去洛陽吧，太原那邊已經被馮憐懾服了。」

「如果他們今天攻城，今天晚上大梁城恐怕難以頂住他們。」如果今天晚上城就被攻破，我們再去弄更多的救兵也是徒勞。

「糧草在東邊那個小山後面的軍營里，大約有一千人左右，我這兒有不少猛火油，雲飛不用我教了吧？」

在孫諍的掩護下，我們來到小山上，其實這只是個六七丈的土丘，我用箭解決了上面的幾個哨兵后，來到了上面。拿出了一桶火油，準備從這兒向糧草營地發射火箭。

耶律夢拿出了摘星弓，星宗的摘星弓是一個摺疊弓，展開后也不是很大，做工卻十分精緻。

「耶律小姐那天晚上是不是這把弓射的凌某呢？」幾個時辰的相處，我對她射我的事情已經不記恨了。我從師姐的那件事醒來后，性格變了很多，我有些覺得自己是變的多情了。我竟然能夠理解她這樣做是有苦衷的，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苦衷。

「才不是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夢兒只是用一把普通的弓而已，否則凌少可能現在真的不用記掛什麼了。摘星弓是夢兒來到中原后第一次拿出來，想不到就跟你干這种放火的勾當。」玩笑之間，我們之間的隔閡消除了不少。

「現在是不是該行動了？」我準備好了火箭，「耶律將軍？」

耶律夢正容道，「小兵聽令，現在是子時，敵方應當是在黎明時分這個最疲憊的時候發動攻擊，那時正是我們燒營的時刻。」說完噗嗤一笑，「以前夢兒總是在大營中指揮千軍萬馬，現在竟然可悲到只有一個士兵差遣！」

「這一個兵就已經足夠給對方製造混亂了。」我笑道。

接下來就是沉默。我們並沒有多少要說的，要是以前，我說不定還會挑逗一下這個動人的將軍，但是自從那件事後，雖然我們彼此已經諒解了，有些東西發生了是無法挽回的。就像一道裂痕的鏡子，即使補得再好，有過裂痕的事實是無法隱瞞的。耶律夢也似乎感覺到這一點，幾次想開口說話，都又咽了回去。

「雲飛，」終於還是耶律夢打破了這個僵局，「我給你講講家鄉的故事好不好？」

「我去過遼國，也曾經在那兒呆了半年。」在流浪的日子裡，我的確到過那裡，並且在那裡學到了騎射、追蹤等本領。而那次在長城上遇到紀寒就是在我出關到遼國時的事情。

「哦？」耶律夢似乎對這很感興趣，「雲飛去過遼國？不知有沒有到過上京？」

「嗯！曾經在那兒呆過一陣，記得那兒有一家店的酥餅，忘記叫什麼名字了，曾經讓我留戀過一陣子。」

「是客來歸！」耶律夢說道，「想不到，你也喜歡吃那兒的酥餅！如果你有機會再去的話，我一定會請你吃的。」

不知覺間，我們的距離近了不少。時間也過的變快了。

「咚咚……」隨著戰鼓的聲音，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

「我們該開始行動了！」說著站起身來，耶律夢也跟著取出了摘星弓。

「現在是北風，我們順著風勢射下敵人的兵營和糧倉。」

「嗖嗖……」一道道火龍劃破了夜空，射向了山丘下的糧營。猛火油是一種劇烈的燃物，粘到營帳，糧倉上立即燃燒了起來。不一會兒，下面兵營亂了起來，匆匆的救火，竟然不上來先把縱火者解決掉。

火勢越來越猛，由於兵營用的是梅花陣，帳篷都是互相連著的，加上風的作用，一時間整個山後的的兵營陷入了火海中。

射完了火箭，我和耶律夢也沖了下去，混進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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