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萬死莫辭
「是什麼事情,儀兒不妨說來我聽聽,或許可以分憂。」
聽罷左清如此說,蘇儀便又順水推舟繼續道:「其實我身體一向不大好,每逢寒霜雨雪便容易犯了咳疾,且無論如何吃藥都不管用,發作起來更是不分場合,這樣的身子,哪裡還敢想著去婚假,那不是害了別人。」
左清一聽如此狀況,當即也有些犯難,若是一個病人送了過去,確實是不妥,隨即又道:「旁的大夫不行,宮中的或許可以,如若需要,我倒是可以安排。」
蘇儀聽了只是搖了搖頭:「不可,大夫說了我這是多年來的頑疾,這世上除非一人可解,只是那地方,我卻是從未聽說,也許只是他給我的一個念想罷了。」
「什麼地方?」
「藥師谷。」蘇儀說著,面露愁色,只當做並不相信這件事,眼角卻撇著左清的神色,但見她面露疑惑,似乎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
果然,左清只是搖搖頭道:「我卻是不曾聽說過。」
蘇儀又道:「只說是江湖中的地方,可我又不認識江湖中的人,呵,這條賤命,倒也無所謂了。」
說的含蓄,但那左清卻不知是否能與之前的死面閻羅聯想起來,不過經她這麼一講,卻也似乎想到了點什麼,旋即也沒有說話,蘇儀便又立刻將話題挑開。
說著又道:「對了,姐姐可曾知道這朝中有沒有什麼雲姓的大人?」
她原想著既然雲幕能和太子的侍衛擺臉色,那估計也不是個普通身份,估計在朝中多少有點地位。
可左清想了一想卻只是道:「那倒是不曾聽說,怎麼,儀兒可是認識了哪位不知名的大人?」
蘇儀笑著搖搖頭:「哪裡,只是來了元安,也想要了解了解罷了,以免哪天走在路上頂撞了得罪不起的大人罷了。」
兩人笑笑,旋即各自回府。
左清的婢女見了蘇儀離開方才小聲道:「這丫頭我看機靈的很,一口一個別的大人,莫不是還想著別的門路往上爬?」
「有這個心思就好,怕的就是沒這個心思,什麼大人能比太子殿下的床更舒服的呢?」
此刻太子府內,一張畫像正自展開在案幾之上,他對這畫像越看越是驚訝,不由得連連咋舌:「真是奇了怪了,這雲幕的女人怎麼上趕著全被我碰到了。」
一旁的親近侍衛上前一看,眉頭略略一皺,忍不住道:「這畫上的姑娘確實來了元安,不過之前以為只是小事,未曾上報。」
「混賬東西!是不是小事豈是你們說了算的,知不知道差點壞了我的大事!」話雖如此說,倒是也沒有影響到太子什麼大事,只是想著既然和雲幕有關,那這姑娘就不能輕易放過,畢竟上次春暉樓被截胡的事情他還惦記著的。
「是是,太子殿下訓得對,是屬下擅自做主,實在不該!不過這畫上的女子原是江州人士,那雲幕一直派了一個護衛在那邊看著她,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何,不過前些日子,張軒帶人來了元安,我本來派人想去截胡,結果...」侍衛跪在地上,說著又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畫像上的女子,正是蘇儀無疑。
「雲幕派了專人守著的...想必這蘇儀身上必然有什麼重要的秘密,說來,這莫非是上天給我的機會,竟然就將這人送到了我的面前。」太子越想越是有趣,笑了笑又道:「這人到了我的手上,我倒要看看他雲幕還能玩出什麼花招來,還有,」說著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侍衛:「上次讓你們找的姑娘,找到了沒?」
侍衛哭喪著臉,始終不敢抬頭:「回稟殿下,被雲幕的人從中作梗,沒了消息。」
「一群廢物!」
收了畫像,他心中倒是有了主意。
此時此刻,雲幕在園中徘徊了半晌,直到探子來報,說了蘇儀今日行程,他眉頭索性皺的更深,擰成了一道結。
「她去了太子那裡?」
探子惶恐:「正是,左清那邊帶過去的。」
雲幕揮了揮手,示意探子退下,一旁的阿武見狀,立時上前道:「殿下,若是蘇儀姑娘的事被太子知道可就大事不妙了,不管那左清打的什麼主意,這事態可不能任由它繼續發展下去了。」
「我自然知道。」雲幕想了一想,又道:「備馬,去張軒那兒。」
此時天色已暗,張軒正與蘇儀坐在一處,也是心下煩憂,食不知味,忽然聽到外面劉伯匆匆來報,登時一愣,這大人何時主動來過他這裡,莫不成是...
想著便立刻轉身對蘇儀道:「你快快進屋,無論聽到什麼響動都不要出來。」
這邊話音才落,雲幕的聲音卻徑直在身後響起:「不必了,你倒是挺有想法,打算把她藏起來,然後你一併承擔責罰?」
張軒心中一驚,立刻回身,跪倒在地:「屬下不敢。」
「你的事待會再說。」說著大踏步到了蘇儀身旁,徑直落座。
隨後望了望蘇儀,後者倒是機警,只裝作是從未見過雲幕,乖巧的起身行了個禮,柔柔道:「大人。」
她此刻見到張軒如此,心中也是極為震驚,這張軒和雲幕又是什麼關係?雲幕為何會找上自己?
此時此刻她心中思緒紛雜亂成一團,除了勉強維持面上的笑意,幾乎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
一旁的小柒更是訝異不已,即便想要強壯鎮定,也是徒勞無用,此刻的她的驚慌,雲幕已經看在了眼裡。
「聽說今日,你去了太子府上?」
這話一出,一旁的張軒也顧不得禮數,猛地抬頭看向了蘇儀,瞬時陷入了絕望,若真是如此,恐怕他百死難辭其咎。
到底是自己疏忽了,一味的縱容蘇儀,忘了自己的本分是看著蘇儀,卻也真的沒有料到,她一個在元安舉目無親的人,怎麼就會一來二去的認識了左清,又能夠見到太子。
這下,倒是徹底的將自家大人置入險境,一念及此,張軒心念俱灰,只恨不得能當場了斷自己,只可惜即便如此,給自家大人帶來的隱患,也除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