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身價之爭
當然,這一切也只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探得更多的訊息。
蘇儀心中覺得好笑,也被這些人鬧騰的不行,好在雲幕不常在府內,自己倒是難得的自由,於是到了春暉夜宴之日,與小柒喬裝打扮做男子,帶上銀票就往那邊去了。
這遠遠的還未及門前,便見到春暉樓門前車水馬龍,一派熱鬧。
門前的彩條花燈幾乎讓人錯以為回到了元宵當日,更是有數位姑娘執扇披帛立於門前招攬著諸位大爺公子。
花花綠綠一片景象,倒是看得蘇儀好生開懷,閉門多日,倒也算是給自己找找樂子罷了。
進了大堂,尋了一處位置坐下,那紅檯子上的歌舞宴便也算正式開始。
要說淺淺在這一眾人間論相貌確實不算最佳,但論才藝風情確實可謂登頂。
畢竟是調教出來的姑娘,自小也是見過人間疾苦,素來善討人喜歡,猜度男人的心思更是一等一的厲害。
舉手投足間都是算計好的姿態,一顰一笑也都掐准了時機,這麼一來,能與她爭上一爭的倒也只有一個姑娘,也是春暉樓自小培養起來的一個,年紀尚小,但是城府卻深,背地裡和淺淺連面上的和平都顧不上的那種,只見了她便如同見了仇人。
這邊淺淺登台,一曲歌舞過後,台下一片喝彩。
眾人表演都過了一旬,競價才算是真正開始,前頭的都是小打小鬧,倒是後面的才是大戲。
最後的競價高位自然是落到了淺淺同那名喚彩兒的姑娘身上。
彩兒混跡春暉樓多時,自然是有那麼幾位大戶捧著,這一輪上去已經到了七百兩高處,再往上,恐怕還得再加。
春暉樓是一人競價一次,兩人輪著來,這到了最後,等的也就是台上這兩人了。
競價也是有個順序的,既然那邊七百起,這邊的蘇儀倒也不著急,也是起價七百,先墊個底。
誰料一聲喊過,下一處到了彩兒的時候,卻有一個聲音自她後方響起,居然喊價徑直到了一千五百兩。
這種加價方式簡直讓人目瞪口呆,蘇儀心中也是一怔,緊接著那人便在自己身側落座,一抬頭,居然是雲幕。
「大人...您怎麼來了。」蘇儀一時間無地自容,自己居然又在這個地方被他逮個正著,看來所謂的自由都是假象,估計時刻都有人盯著自己,將行蹤一併報給雲幕。
後者倒也沒管那麼多,趁著台上的老鴇在繼續哄客抬價的時候,倒是饒有興緻的看著台上兩位,漫不經心道:「以前倒是忘了問你,這台上的淺淺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還好這一口?」
這話說的蘇儀羞愧難當,只是背後關於私語樓的事情她卻不曾全盤拖出,想了想便道:「一個朋友罷了,往昔幫過我,現下也來幫幫她罷了。」
雲幕點頭,不置可否道:「噢,怎麼個幫法?」
說著話又輪到了淺淺那邊競價,蘇儀略一點頭,即刻往上又抬了一抬:「一千八百兩,淺淺姑娘。」
后又回過頭沖著雲幕尷尬一笑:「給她抬抬身價罷了,大人怎麼今天有心來了這裡,台上的彩兒姑娘莫非是您舊相識?」
雲幕未曾作答,只道:「若是呢?」
蘇儀一愣:「若是的話,想必今日頭牌,淺淺是拿不下來了。」
「你倒識趣。」雲幕說著並未抬手,一旁的阿武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他說著話又瞧了瞧台上兩位,隨即又道:「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倒是出手闊綽的很。」
這話確實問到了點子上,蘇儀也不知如何回答,只信口胡編道:「以往家父對錢財看得極淡,我自打去了蘇家,就留個個心思,但凡有賺錢的門路也會留意一些,就這麼一點點積攢起來的。」
「況且今日里來,也就是抬抬價,不要真的我出了這些銀兩,淺淺那邊,還是要看她自個兒了。」話雖如此說,下一輪,蘇儀又徑直將價格往上抬到了三千兩,此刻場中嘩然,連台上的淺淺也是一愣,雖然知道樓主護犢子,這下也未免太過了,這頭牌之位爭爭便可,算是打個名氣出去,萬一沒人加價,豈不是全部虧出去了。
不過好在元安大戶甚多,三千一出,反倒是讓人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淺淺身上,最終她便以三千一百兩的價高出了彩兒兩百兩,奪了頭牌之位。
這邊眼見著大功告成,蘇儀也準備起身回府,於是偷偷瞄了雲幕一眼,小聲道:「大人,咱們回吧。」
雲幕卻瞧了阿武一眼,低語兩句,後者會意,即刻來到了老鴇面前,說了些什麼,又自懷中掏了銀票出來,笑道:「只佔用一個時辰,聊聊天,麻煩你找個由頭讓那邊公子等一等了。」
五百兩一個時辰,老鴇簡直眉開眼笑,當即道:「放心,只是說好的時辰莫要過了,大家都難做。」
這裡的人都算是人精了,一見阿武打扮也大約猜到了不是一般人家,於是老鴇便喜滋滋的上前找了些淺淺要梳妝打扮之類的由頭,安排了其他姑娘先行陪坐,隨即從後邊將一行人等請到了淺淺屋前。
蘇儀見狀實在是心驚,不知道雲幕打的什麼主意,只兀自鎮定著跟在他身後進了這間倒是來過無數次的屋子。
淺淺抬頭一見蘇儀心下便有了幾分揣測,但面上卻是裝作視而不見,只柔聲軟語的對雲幕道:「大人舍己,五百兩一個時辰,要找我聊聊天?」
雲幕坐下,指了指一旁的蘇儀:「認識嗎?」
不待淺淺答話,蘇儀便連忙道:「大人健忘,方才在樓下不是說了嘛,確實是個故友。」
「哎呀,原來是你給我找來的公子哥兒,我說出手怎麼這麼闊綽。」淺淺倒是機靈,一聽這話,再看了雲幕表情,便對當前情況心中有數。
這就是上前探底來了。
「江州故友?」
這話一出,淺淺心中一個咯噔,隨即掃了一眼蘇儀,對方剛要接話,卻被雲幕打斷:「我在問她。」
蘇儀只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淺淺。
後者心念電轉,想著既然對方是突然上門,蘇儀也不曾和自己打過招呼,想必也是未曾準備說辭,既如此,若是胡編亂造被識破反倒是惹禍上身,況且照此看,之前雖然蘇儀已將自己實際的身份坦白與他,但既然上門問詢自己與樓主的關係,那必然也是不知道私語樓一事。
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