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虛日鼠
咔噠!
使用鑰匙打開自家的門,一走進玄關,她就回身把門拉上,門鎖快速的旋擰兩圈。
她把肚肚放在玄關,自己則是摸著牆沖向了卧室。
她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生存,對於自己家的環境非常熟悉,沿著牆走,很快她就找到了放在卧室床頭櫃中的醫藥箱。
又走回到玄關。
醫藥箱中有很多很多小盒子,盧月帶著焦急的心情,手在裡面摸索著。
三角的圖案是消毒藥水,長方形圖案的盒子里放的是紗布。
肚肚一動不動,若不是還有鼻息,她都以為肚肚已經死了。
小心翼翼的摸著肚肚的身體,在它的后脖頸處,盧月找到了傷口所在。
敷藥,包紮過後,肚肚好像恢復了一點點活力,尋著味道在盧月的手心處舔了舔。
「太好了,你沒事……」
盧月緊緊的抱著肚肚,雙眼忍不住流出了淚水。
她並不脆弱,只是一想到剛剛肚肚差點死掉,她就非常的難過。
她現在仍然沒有安全感,因為她覺得,那個奇怪的人就是一個跟蹤狂。
他一定跟蹤了自己很久,否則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家在什麼地方。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沒有跟著自己上樓。
要知道一路上,盧月都是因為怕他對自己做什麼,所以才沒有反抗。
她是一個盲人,如果搞些小動作,對方一定能夠看得很清楚。
可現在安全了,這裡是自己的家,門鎖的很緊很緊。
報警,對!
報警!
最近夜晚的千頌市並不太平,警察們也都提著心吊著膽的在執勤,他是對千頌市近日來發生怪事了解最多的群體,也是對此最為害怕的人。
怕歸怕,為了祖國與人民,仍然要堅守崗位。
這是職責。
接到盧月的報警電話時,警車第一時間就出動了。
十幾分鐘后,盧月的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盧月甚至沒敢去開,她就抱著肚肚,滿臉恐懼的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叮鈴鈴~!
手機響了。
漆黑一片的房間中,手機的光芒成為了最耀眼的存在。
盧月看不見,但她聽得見。
拿起手機,按下接聽的按鍵。
「你好盧小姐,我們已經到你家門口了,請您開一下門。」
電話中入耳的聲音,是一個女子。
盧月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好,我這就給你開門!」
她把肚肚放在沙發上,自己則是小心翼翼的摸著牆,去給他們開門了。
咔嚓!
咔嚓!
快速轉動門鎖的聲音,讓站在門外的白芷等人愣了愣。
她與幾位同事對視一下,都露出了一臉苦笑。
這位女士,一定是嚇壞了。
黑暗之中,盧月推開了門。
「你們好,是我報的警。」
盧月讓開身,給幾人進來的空間。
白芷走進來,沒有向裡面去,因為太黑了。
「你怎麼……不開燈?」
她問完,等待著盧月的回應。
可沒等來,盧月只是摸著牆,摸索了半天,才在玄關處找到了開關。
嗡……!
一股電流聲掃過,光芒照亮了盧月的身影。
她的頭髮散亂,人也有些憔悴,身上還穿著之前的外套沒敢脫,鞋子更是沒有換。
地板上有一些黑漆漆的腳印,應該是她在外面踩得雪。
這時,白芷終於看清了盧月的臉。
以及那雙,閉合的雙眼。
「對不起,我的眼睛看不見東西,平日里也不需要燈。」
白芷哪敢受她的道歉,急忙賠禮道:「對不起盧小姐,我不知道您是……」
「沒關係的。」
盧月沒有在意,下一秒,白芷進入了工作狀態。
「我局接到您的報警電話,說遇到了襲擊,是真的嗎?」
她攙著盧月,慢慢的往裡面走。
幾個警察也都紛紛忙活了起來。
白芷是一位女警,如果不是因為在臨下班之前接到了這個盧小姐的電話,她都已經坐上回家的車了。
但局裡女警不多,為了考量受害人的心態,還是需要白芷出警的。
被白芷扶到沙發上,盧月原原本本的將這件事講給了白芷等人聽。
警察們做著筆錄,在聽說她受襲擊的位置之後,也派人去現場考證。
盧月並沒有隱瞞那個奇怪男人的事,同時也將他的原話說給了白芷聽。
「虛日鼠?」
「查一下,什麼是虛日鼠?」
白芷讓身旁的同事幫忙調查。
身旁的一個男警察開始擺弄手機,不多時……
「二十八星宿——虛日鼠,為日,為鼠。為北方第四宿,古人稱為「天節」。當半夜時虛宿居於南中正是冬至的節令。冬至一陽初生,為新的一年即將開始,如同子時一陽初生意味著新的一天開始一樣,給人以美好的期待和希望,故虛宿多吉……這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傳說啊!」
男警察也沒分析出個什麼來。
最近聽到的怪物名字太多,有兇惡的,但少有吉祥的。
像這虛日鼠,就不錯。
白芷看著那趴在沙發上睡得昏沉的狗狗,問道:「我能拆開它的紗布看一看嗎?」
盧月沒有理由拒絕。
「可以。」
隨著那沾滿了鮮血的紗布落在地上,在場能夠看到那道傷口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似乎這室內的溫度都瞬間降低了十幾度,直達冰點。
「不會吧……」
「這……這還活著?」
肉眼可見的一道傷口,兩個深深的血洞,幾乎洞穿了肚肚的脖子。
但它活著,那一起一伏的身體在向在場之人展現著它的生命力。
可……這根本不可能啊。
它現在就好像,一個脖子被洞穿了好幾個窟窿的狗,周邊還有一圈肉眼可見的牙齒印。
那鋒銳的齒痕,參差不齊的傷口。
「這……真的是老鼠嗎?那得多大啊?」
一旁查資料的那位補充道:「傳說,虛日鼠是鼠面人身的模樣,它應該有我這麼高吧?」他還對著自己的頭頂比劃了幾下。
幾人更是微微顫抖了一下,那麼大的老鼠?
白芷深呼了一口氣,才對盧月說:「盧小姐,接下來的事,還請您嚴格保密,因為您是這起襲擊案的受害人,您有權知道自己剛剛在面對這一種什麼樣的怪物。」
盧月懵了。
「他……不是在騙我嗎?真的是有……虛日鼠襲擊了我?肚肚為了保護我,它……」
見盧月有些傷心,白芷安慰道:「沒事,如果您確切向我們傳達了所有正確信息的話,那您所遇到的那個人,他應該是沒有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