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把你當兄弟
有許禇這個宗師級的高手做陪練，再加上刻苦，杜小魚的武功一日千里，突飛猛進。
當樓船在沽口碼頭靠岸的時候，她已經能和許褚有來有往，打上十幾個回合。面對她花樣百出的突襲，即使是許褚也不敢大意，必須高度警惕才行。
相比之下，老莊的進展卻不甚理想。
雖然呼吸頻率被降到了一分鐘只有一到兩次的程度，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了明顯的改善，卻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甚至連金聲玉振的徵兆也沒有出現。
老莊有時候都懷疑，自己身為造物者，還不如孫策這個被創造出來的角色。
只能說孫策是他的理想人格。在某些方面，他的確不如孫策完美。
承認現實不難，就是有點傷自尊。
老莊托著腮，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嘆啥氣呢？」杜小魚走了進來，大馬金刀的在床邊坐下，輕拍著膝蓋。「還不收拾東西，準備下船？悲春傷秋的，裝什麼深沉。」
「下什麼船？」老莊收回目光，雙手抱在胸前。
「當然是換小船，去漁陽。麜竺說，劉備去了漁陽，現在是漁陽太守。」
「你想直接去漁陽，殺了劉備，完成任務？」
「當然。」
老莊瞥了杜小魚一眼。「杜警官，你知道少林寺的武僧為什麼白天練武，晚上念經嗎？」
「這是謠言，是金庸編的。」杜小魚笑道。
「……」老莊語塞。「當真？」
「嗯，我親口問過寺里的武僧。」
「呃……好吧，其實我想說的意思是，你殺氣太重了，可能一下船就被人識破了。當然，如果你想一路殺到漁陽，就當我沒說。」
杜小魚詫異地看看自己，喜形於色。「我有殺氣嗎？真的？」
老莊沒接她的碴，頓了頓，又道：「面對成百上千的步騎，除非你是大宗師，手拿激光劍，或者是南無加特林菩薩，子彈無限量供應，否則只有一個結果，被人踩成渣。」
杜小魚的臉色一僵，隨即訕訕地笑了兩聲。「我調整一下，調整一下。」
「你看人家許禇，那才是真正的宗師氣度。可惜劉備認識他，不可能讓他近身。何況劉備身邊還有張飛、趙雲，近身也沒什麼把握。杜警官，成敗繫於你一身，你可不能只顧著耍帥。」
「明白，明白。」杜小魚連連點頭。「老莊，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接近劉備。」
「之所以選你做刺客，一方面是你武功好，另一方面是你身為女子，不容易引人注意。你應該也知道，劉備有點大男子主義，瞧不起女人……」
杜小魚嘿嘿笑道：「知道，知道，曹魏好人妻，蜀漢愛搞基嘛。」
老莊無語。他越發確定杜小魚是混進人民警察隊伍的流氓、敗類。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這樣的人還能做刺客？
話一出口，杜小魚就知道自己嘴快了，再一看老莊這一臉的生無可戀，她尷尬得無地自容，只能抬起手，用袖子掩著臉，隔斷老莊的目光。
兩人沉默了半天，老莊才咳嗽一聲，回到了話題。「如果劉備真是穿越者，又知道我們的存在，必然會對中原來的船隻非常關注。我們很難瞞過他的眼睛，無論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杜小魚點點頭。「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還有什麼機會？」
「正面接近是不可能的。」老莊從容說道。這一路，杜小魚潛心習武，他除了靜坐參悟，就是分析形勢，為接下來的行動謀划。「所以我們不能直接坐船去漁陽，一定要瞞過劉備可能安排在附近的耳目，悄悄地潛入漁陽，等待機會，行刺劉備。」
杜小魚恍然大悟。
「請麋君來。」老莊吩咐道。
杜小魚坐著沒動，老莊又吩咐了一遍，她反應過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讓我去？」
「你不去，難道讓我去？杜警官，從現在開始，你要適應新身份，進入角色。」
杜小魚眼睛一瞪，剛要發怒，想起老莊剛才說的話，如夢初醒。
「老賊，你又套路我？」
「杜警官，做人要憑良心。我這是套路你嗎？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或者覺得劉備會相信一個帶著男侍者的少女，我願意聽你的吩咐。」
杜小魚氣得無話可說。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老莊，咬牙切齒的去了。
時間不長，麋竺來了，看老莊的眼神有些怪異。
這一路走來，他是清楚老莊和杜小魚的關係的，雖說兩人分床而睡，但杜小魚的強勢也是有目共睹。今天突然強弱顛倒，杜小魚像個侍女似的傳達老莊的命令，著實令人意外。
老莊看在眼裡，卻沒說什麼。他對麋竺說，我們需要用假身份進入漁陽，最好能讓公孫瓚提供相關的文書。你去見公孫瓚的時候可以提一嘴，順便試探一下公孫瓚的態度，打聽一點劉備的消息，也好有個準備。
麋竺心領神會，一口答應。
兩人商量了一些相關事宜，麋竺起身走了。
送走麇竺，杜小魚不解地問道：「我們不跟著去？」
「我們留在船上，等麋竺返回，再看形勢而定。這幾天會有人上船談生易，其中很可能有劉備的耳目。你沒事不要出艙，多在暗中留意，看看有哪些人可疑。對你來說，這應該不難吧？」
「難倒是不難，只是天天悶在艙里，看著你……」杜小魚看看老莊，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
老莊很受傷，忍不住反擊道：「杜警官，你不要以為我願意看著你。這不是為了任務嗎？你我都忍一忍吧，早點完成任務，回到我們原本的生活，一拍兩散，省得相看兩厭，不好嗎？」
「相看兩厭？」杜小魚氣極反笑。「你還看不上我？」
「嗯，你真不是我的菜。」老莊沒好氣的說道：「你看我們倆這假夫妻做了兩個多月，我對你有哪怕一丁點興趣嗎？」
「……」杜小魚頓時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原來……原來你不是因為……」
老莊眉頭緊皺，一臉嫌棄地看著杜小魚。
「你不會是以為我沒動心，只是因為你現在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吧？我是對小姑娘下了手，卻也不代表對所有的成年女性都會有興趣。說句不怕得罪你的話，你在我心裡甚至不能歸入女性的範圍。就算我們處得來，我也只會把你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