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午夜殺機

從秦家大院出來，秦曌麟心中鬱鬱寡歡。

十八年的父子一朝決裂，哪怕那個做父親的再怎麼缺德，可是終究是血脈親人。

前世那種百善孝為先的品德灌輸了他整個三觀，如今三觀正在重組，讓他實在提不起勁。

甚至胸口彷彿撤了一團火一樣，在這瓢潑大雨中依舊熊熊燃燒。

這是潘陽郡的潘陽大河，寬數里，深數十米，滾滾河水中，秦曌麟跳了進去。

不是自殺，一條流經人類城市的河流還要不了一個一境武徒的命。

河水沒過了小腿，之後便不再下沉。

漫步在河水中，看著兩岸霓虹燈璀璨，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族長，剛剛得到消息，秦曌麟和秦凱決裂，負氣而走了！」

「果真？」

「果真！我去看了，秦曌麟真的走了！」

「好！好！好！」瞥了一眼身邊的老爹，身處秦家大殿的秦三爺一拍手掌，大聲笑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秦曌麟先是高考報名沒報上，接著妹妹失蹤，然後能量逆轉武道廢棄，最後和父親決裂，這是人生四大痛啊！此時此刻，若是跳江自殺，那也完全說得過去。」

「縱然馮采兒回來，也與我無關啊！」

「妙！妙啊！」

說著，一手握拳一手成掌，重重的打到了一起。

「那族長你的意思是？」

「你去辦，記得，乾淨一些！」

「是！」

眼見秦三爺終於下決心要除去秦曌麟這個禍害，秦書桓大喜，連忙跑了出去。

大殿中，再度剩下了秦三爺和秦老爺子二人。

實在是沒忍住，秦老爺子再次開口：「你應該自己去的，秦書桓不過一境中階，實力不足啊！」

「爹，你老是說我不夠果斷，這次我果斷一次，聽我的，放心！」

秦三爺自信一笑：「區區一個小屁孩兒，他難不成還有我兒子武空天才不成？要知道我兒秦武空如今也不過是零境九層罷了，零境一境，雲泥之別！」

秦老爺子張了張嘴，終究沒繼續開口。

老子剛剛還說你武斷呢，你怎麼就不聽啊！秦家交到你手裡，老子如何放心？

可惜那孩子終究是自己的孫子，雖然為了秦家老爺子已經開了一次口，可是卻不能不死不休的提示，所剩無幾的良心終究會痛。

秦書桓從秦家出來以後沒有直接去追秦曌麟，因為大雨掩蓋了秦曌麟所有的痕迹。

於是他來到了治安所找到了一個熟人，在對方的幫助下，大概用了一個小時，這才終於確定了秦曌麟的位置。

辭別那個友人，想著對方說秦曌麟在潘陽大河邊露過面，心中滿滿的猜測。

「這小子不會是真的要自殺吧？那豈不是讓老子白跑一趟？」

「昔日馮采兒羞辱之仇，老子若是扳不回來，死也不甘心啊！」

一時間，雨傘也被丟到了地上，來自於一境武者的實力徹底迸發，每一步踏出，都是十幾米的距離。

又過了幾分鐘，潘陽大河終於遙遙在望。

而幾乎瞬間，秦書桓看到了河中站著的秦曌麟。

一時間大驚。

「該死，這小子竟然也達到了一境！而且丹田竟然修復了！！！」

「水不過膝，絕對是一境沒錯！」

「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天資當真可怕！」

可是腳下的速度卻沒有絲毫減慢。

「可是！一境又如何！一個毛頭小子，只顧著提升境界，哪有功夫修鍊別的，今日老夫便要誅殺天才！」

話音落下，身影已經到了河岸堤壩。

「秦書桓？」

一個一境武者氣勢全開洶洶而來，自己沒理由感覺不到。

看著岸邊和自己對視的秦書桓，秦曌麟心中一沉。

確認過眼神，這是要來殺我的人。

「書桓大叔，也來看水啊？」

「是啊是啊，真是巧了。」

一邊笑著，一邊同樣走到潘陽大河上，秦書桓感嘆道：「真沒想到，咱們秦家最天才的竟然不是武空少爺，而是曌麟少爺，嘖嘖，後生可畏奧！」

「不過曌麟少爺還真是藏的深啊！竟然沒人看出來。」

「還好吧，」此時二人已經相聚不足二十米，秦曌麟彷彿根本沒想到對方是來殺他的，還笑著回答：「也就是母親當年傳給我的斂息法修鍊到了大成之境，只要不是第五境凌塵大能，一般人正常情況下看不出來。」

這個世界武道沒有頂峰，不過每一層卻有明確的分別。

零境，見習武者！

一境，武徒！

二境，武夫！

三境，宗師！

四境，武道泰斗！

這前五個境界，屬於在人間可見。

也就是大多數人這輩子只要有心，想專門見一見，便是說不上話，也能遠遠看一眼的。

可是後邊的，卻是常人畢生恐怕都遇不到一次的存在，因為從第五境開始，武者超凡脫俗！

第五境，凌塵！

第六境，傳說！

第七境，神話！

第八境……未知。

第九……未知，

……

傳聞人族也只有一個第八境大佬，可是就這麼一個，卻讓人族於億萬種族脫穎而出，成為諸天大勢力之一！

「厲害！」聽到秦曌麟說斂息法竟然大成，縱然是秦書桓，也是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那東西他也會，可是太吃悟性，他至今沒有入門。

「一般般吧。」

站在河面，秦曌麟輕笑。

雨水從頭頂落下，可是卻被能量攪成了無數水霧，衣服至今保持乾燥。

轟！

一聲巨響，秦書桓動了，踏足的河水炸出一道巨大的水柱。

水柱下，如奔雷一般朝著秦曌麟一拳轟來。

「等待……已久啊！」

笑容消失，嚴肅的表情出現。

沒有猛踏水面，秦曌麟輕飄飄的跳了起來。

可是就在跳起的一瞬間，突然一隻腳如塌方一樣狠狠踏出，朝著襲來的拳頭落了下去。

啪！

一擊之下，秦書桓身形止住，半個身子進入了水中。

而秦曌麟則在空中劃了十幾米才停下。

甚至停住的身子落水瞬間，水面發出一聲悶響。

「不愧是一境中階的高手，力量真大，差點吃了大虧。」

活動了一下剛剛和拳頭接觸的腳，秦曌麟再次出現微笑。

秦書桓冷哼：「我也沒想到，曌麟少爺竟然一境二，層且武道能量竟然超過我。」

話音落下，秦書桓便再次猛踏水面，如炮彈出膛，狠狠地朝著秦曌麟再次襲來。

這一次，秦曌麟沒有躲避或者取巧，同樣猛砸水面，一拳懟了上去。

「拳怕少壯，書桓叔，你老了呢。」

就在馬上懟在一起的時候，秦曌麟突然開口。

只是回答他的只有冰冷的鐵拳。